两年前,当王锦春接受《人物》杂志采访时,他和同学们合影。
近日,一篇名为《A类:高三镜头之外的十二年》的报道,让人们对纪录片《高三》的记忆再度复苏,引发网络热议,再次触动人们的心弦。
纪录片《高三》由周浩执导,拍摄于2005年,讲述了武平一中高三年级七班师生2005年的高三生活。影片中的班主任王锦春以其鲜明的励志形象而闻名。12年后,影片中的大部分孩子都离开了这座大山深处的小县城。“尖子生”毕业于燕大学,留在北京继续奋斗。“差生”钟复读高考,现在他是一名后勤经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像张兴旺一样,工作,结婚生子,步入平静的生活。高考后,他们步入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命运像潮水一样不断把他们推得远远的。
如今,50岁的王锦春愿意保持沉默,选择留在武平一中继续自己的教学生涯。近年来,面对当地优质生源外流、教师频繁跳槽、山区、沿海地区教育资源不断放大等问题,他也表达了无奈之情,出现了更多“无法弥补”的软肋,他能做的就是让学生重拾勤奋和努力。他深信,对于这些山区孩子来说,高考依然可以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改变。
2017年高考结束后,王锦春接受了记者的专访。他和记者聊起了纪录片《高三》,聊到了自己眼中的高考,聊到了自己对高考的回忆。
与王锦春的对话
记者: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第一次看高三的纪录片是什么感觉吗,有哪些回忆?王锦春:我记得第一次看高三的前一天,周浩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第二天央视纪录片频道会播出这部电影。我最初的感觉很奇怪。这种电影怎么能在央视播出?它记录的不是很普通的东西,我在高中生活中的一些教学理念,还有学生高三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既然是纪录片,我觉得肯定有剪辑的问题,这也包括摄影师的价值取向。周浩和我在一起一年多了,我也想知道他对我的看法,对高三的看法。我知道他刚来的时候就有一个批判高考制度的想法,我很好奇他会编辑什么样的东西。有不安,就有一种不安的心。其实我不在乎。我一直是一个大胆直言的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是我担心这部电影会对学校产生什么影响,担心同行、学校领导甚至全县人民会怎么想,所以带着这样的心情去看了。
看完觉得负面的东西不太多,但觉得还是很真实的。看完之后,我觉得如释重负,然后就被感动了,尤其是看到电影的结尾。谢懿唱《那些花》的时候,我眼前看到的是高三,还有他们的日日夜夜。我非常深刻地感受到,这一年对每个人来说都不容易。
记者:每年高考前,很多学校老师都会一遍又一遍地给学生放映电影《高三》。你给你们班的学生看过电影《高三》吗?
王锦春:我不需要给他们看,因为我自己就是班主任。纪录片《高三》里的一切都是我平常的事。我经常给学生进行励志教育,比“高三”还要真实。毕竟纪录片里面都是经过精选的东西。对于当地人来说,这些已经被我们公司空习惯了,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外面的人很好奇。我平时对学生的要求很严格,但是我在高考前一周,甚至是前十天就开始给学生减压了。当然还有很多方式,比如唱歌、看照片,给学生营造离别的氛围,可以加深学生之间的感情,告别同学、老师、学校,让他们有一些感情。在这种情感下,他们可以互相珍惜,除此之外,还可以减轻来高考的压力。我觉得这些东西比让他们看高三更有效。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提高三,因为有些同学读了太久。有些人觉得有用,可以激发他们的斗志,但有些人却无动于衷。然而,许多外国学生怀着极大的感情阅读它。每年都有一些山东、贵州的留学生主动给我打电话或者给我发短信,聊聊他们的感受。有句话说“墙内花开墙外香”。
记者:你觉得纪录片《高三》中真正打动大家的是什么?
王锦春:事实上,触动每个人的是它的真相。目前高考一代是“年轻气盛”、“迷茫”、“挣扎”等。,而它呈现的第三年不再是第三类,而“第三年”也成了代名词。有句话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高三”,很有意义。不管你有没有读过高三,纪录片都是真实的,能唤醒每一个观者的思想和记忆花瓣,回忆起每一个人走过的路。
对于没有经历过高考的人来说,触动他们的可能与我在电影中的励志话语有关。毕竟我的很多话都很现实。正如我所说,“我们必须这样努力,才有光明的未来”。类似的话,他们读起来会有很多共鸣。
记者:高三的时候,跟今年的同学是什么感觉,彼此有很多接触吗?
王锦春:现在接触的人很少。几年前林嘉燕偶尔给我发短信,但是其他同学基本上没有联系我,包括张兴旺,还有武平的其他一些同学。大家偶尔会聚集,除非有记者来采访,组织大家。两年前《人物》杂志的一个记者问我,你高三拍纪录片,片酬最高。高中应该是每个人的情感纽带,你应该多和他们接触。我想过了。其实高三的学生其实是我带的最差的。与其他届相比,这些人的发展并不是很好。我认为这是他们很少和我联系的一个重要原因。经常觉得周杰伦的“答得直”说的是“即使分手也是冷清的一年里的沉默”,这句歌词也反映了我们的真实生活。
记者:近日,搜狐“后窗”栏目发布了一篇题为《一个班:高三镜头之外的十二年》的报道,在微信和微博上引发了热议,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王锦春:肯定会有一些共鸣,包括对这部电影有不同看法的各界人士。面对这部电影中人物的命运,他们一定有不同的感受。
记者:报道出来后,我看到了文中人物的现状。有网友评论说,看来电影中这些人的命运在高考后并没有改变。
王锦春:我也读了这篇文章。我觉得每一篇报道都已经包含了记者对问题的视角和思考。这篇文章想传达的是,高考改变不了什么。在他们看来,这个阶层仍然是固化的。文章称,成绩好的林嘉燕,依然沦为“房奴”,挣扎在底层。相反,她是钟,一个成绩很差的学生。当年高考没通过的人,日子过得更好。虽然张兴旺设法参加了高考,但他的生活实际上非常艰难,他被困在武平。
这些人可能不会设身处地去理解经济不发达的人的期望。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能逃离现在面朝黄土,面朝天空的现状,他们会很满足,会觉得自己改变了命运。去哪里想那么多大城市的房子,工资比较多,他们不会考虑这些事情。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孩子通过高考。他们不像父母那样种植烟叶,只要能改变生活条件。
记者:文中提到了贫困学生、钟、中等学生。高考后他们的命运有没有改变?
王锦春:答案是肯定的,这绝对是一个改变。比如林嘉燕,如果她还在武平,我相信她可能连发出这种感觉的机会都没有。她现在想的可能不是孩子能不能在北京接受教育,而是如何把孩子送到武平实验幼儿园等等。她的现状在武平没有可比性。
记者:你如何看待和钟的两种人生走向?
王锦春:我认为这种情况很正常。这两种人没法比。如果选择一个二三线城市,她选择生活和发展也可能活得更自由,可能也不会比钟差。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钟去北京,他未必比做得更好。这两种生活不容易比较。
记者:今年是恢复高考40周年。高考对你们这一代人意味着什么?和现在的高考一样吗?王锦春: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高考没有现在的人承受的多。我们当时的高考是为了改变我们的生活条件。我当时的生活是务农,有一些微薄的收入,然后结婚生子,然后孩子们又过着同样的生活,很无聊。我们的想法是走出大山去看一看。俗话说“小米的壳要剥掉”,要做一个吃米饭的人,大多数人都有这种想法,所以他们不想过这种生活,他们满足于能够改变。
如今,人们在参加高考的时候,不再讨论这样的事情,而是想着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自己的低下地位,贫穷等。,甚至想改变自己的阶级。我们当时没想那么远。
记者:你是哪一年参加高考的?你还记得你参加高考的时候吗?
王锦春:我在1985年参加了高考。当时我的愿望是出去,至少做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但是当时我们没有任何经验,甚至当时的班主任也缺乏这方面的东西。当时我上的文科班一般都是前五名,语文作文经常被老师拿来当范文。我们一般都是答题,试卷很珍贵。我们习惯在空上答题,结果我高考出事了。
高考第一科答语文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我要求写一段话来定义“泥石流”。我刚刚在试卷下面看到了白色。我没看就开始回答这个问题。我打开另一面,发现格子已经画好了。我记得,考试前,班主任强调答案要在格子里,格子外的答案被认定为舞弊并做了标记。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吓出了一身汗,感觉脑子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就完了。因为当年中国人的分数是120,如果认定为造假,那就是0。
当时我很无奈。老师没说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举手叫监考。我惊呆了半个多小时。后来我以为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不得不去做了。我机械地做题,几乎没做完。很多问题犯了低级错误。
记者:你还记得自己的分数吗?你在大学最想做什么?
王锦春:我记得总共有六门课,除了英语,还包括政治、历史和地理。我的总分超过了440。那时候上本科很难。能上本科就不错了,实际成绩也不差。填志愿的时候问班主任。他说我可以先去泉州师院,然后去福州师范大学。记得分数离重点线9分,比本科多几十分。那一年,一个班只有十几个学生上大学。
我在傅师范大学志愿学中文。当我想当记者的时候,我经常背着相机去采访。但是我去傅师范的时候,问别人知道学中文就是当老师,所以我犯了一个错误。自从我出来后,我一直是一名教师。
记者:“读书不会杀人,可以献出半条命。”你经常用类似的话来激励学生。每个人都想知道你在高中是如何处于“绝望”状态的。
王锦春:我在高中非常勤奋。唯一不好的是我想家了。当时我离家20公里,几乎每个周末都想着回家。其实如果我不回家的话,我会留在县城的亲戚家,关上房间门学习。我记得很清楚,读书的时候,往往是凌晨4点多,宿舍的铁门是锁着的,我就偷偷溜出去,在昏暗的路灯下看书。我经常教育我的学生,被别人感动不是真的感动,而是被自己感动才是最高境界。读书的时候,特别是冬天冷,刮风的时候,书一直吹,我以为可以这样读。有时候一想到这个我就会哭。
记者:高考最深的记忆是什么,你后悔过吗?
王锦春:我刚才说高考考场上的那一幕太可惜了。当然,很多年后,我经常在想上大学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我觉得教学目前挺适合我的,没有太多遗憾。当年语文问题直接影响高考成绩。当我看着那些曾经比我差的学生考上中考,心里酸酸的,那种感觉很强烈。每个人都想上一所好大学,但不幸的是,他们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
记者:这么多年过去了,高考给你的命运带来了哪些变化?
王锦春:我当时没怎么考虑我的变化。我的改变就是改变我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但没想到现在回忆起来。高考通过后,至少我在武平的社会地位还是比较高的,甚至还在全国出名了。我被学生钦佩,被家长认可,被领导认可。如果我呆在家里,也许我的名声不会走出我的村庄。如果没有高考,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我走出了高考的门槛。在这个舞台上,我终于有所收获,获得了自己的位置。
记者:如果当年没有参加高考,你现在会怎么做?
王锦春:我经常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我没有参加高考,那肯定会和我哥一样,种田地,种烟叶,砍杉树,然后结婚生子,或者现在可能在外面打工。我们家有10个兄弟姐妹,只有我和最小的妹妹出去了,其余的都在家里干农活。如果没有高考,我应该和他们一样。
记者:现在很多人说高考改变不了命运。你还相信高考能改变命运吗?
王锦春:高考肯定能带来变化。至少你的道路会不一样。很多人讨论高考的命运。我认为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我们说高考改变命运,大部分是说高考可以改变你原来的生活状态,而不是说你通过高考之后,就一定会成为那种人的大师,甚至成为领袖,成为马立克云、王健林那样的人,这是高考无法承担的。
高考只能给你提供一个门槛。如果这个门槛还没有过,你可能还处于原来的存在状态。如果过了这个门槛,你就不会活在原来的存在状态,你会有很多发展的机会。但对于我们来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也就是过了这个门槛之后,“海阔天空,鸟雀飞翔”,就可以尽情展现了。但是没有人知道你能不能成为最好的,而且这取决于人的本性,也不是高考决定的,所以如何理解高考的命运。
记者:你还在武平一中,继续考新高一。你最近的生活状况如何?王锦春:我现在很好。现在我是一年级十班的班主任,同时在两个班教语文。我过着充实的生活。通常,我每天早上5: 45起床,6: 00到达学校。我一般一周工作三天晚上自习,九点以后下班。以前10点以后下班,还要去宿舍区看看。两年前做了股骨头手术,但是长时间站不起来。我很早就下班了,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健康。
不管我有没有值班,我每天早上都准时起床,没有一天是过的,除非我出差。对我来说,这是对学生的责任,因为我觉得学生起床了,不去看他们我就觉得不安。
记者:对于新生来说,你的目标是考清华、北大、“985”和“211”大学?
王锦春:这几年,我的目标完全变了。以前我的目标是只要学生能上本科,就能改变原来的生活状态。在过去,他们是不同的。甚至当时参加大专考试的时候,出门后的情况也不一样。所以当时我让我的学生尽量去读本科。
然后几年前,武平一中基本上每个学生都能上本科,基本上没有一个考不上的,所以我觉得没什么意义。我希望每个人都有“211”,最好的是“985”。
记者:为什么给学生定这样的标准?
王锦春: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现实是,学生只有考上好大学,才能在社会上获得更好的就业。就业好了以后,原来的阶层可以固化,你可以打破。
有记者曾问我:“穷人缺少改变命运的机制。”有什么办法处理这个吗?我告诉他,当今社会的上升通道被堵死了,穷人缺乏改变命运的机制。事实上,贫穷会代代相传。有一个故事说:“我等了你18年才一起喝咖啡,等了你18年还是不能和你一起喝咖啡。”其实这是一种阶级固化。要改变,对我们教育工作者来说,只有五个字:“让自己变得优秀”。因为这个社会不可能对优秀的人麻木。
记者:和毛坦厂中学、衡水中学一样,每年都会吸引很多媒体的关注。你觉得这种教育模式怎么样?
王锦春:“存在即合理”。“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作为学校教育,在现行高考制度下,所有家长都希望孩子参加考试,家长用脚投票。既然贵校能把我的孩子送出去,满足家长的期望,我就认贵校,像毛坦工厂,基本上是复读生。那个地方的其他公立学校不允许招人,所有的复读生都招到那个地方。我觉得这也是复读生的一条出路。为什么
衡水学校本身就是一个高起点。在这个起点下,河北所有的尖子生乃至全国的尖子生都奔向它,雪球越滚越大。虽然它是一个封闭的地方,人文关怀较少,但也受到了批评,但它毕竟达到了那个目标,只要家长认可就行。我想为什么这种模式在高考制度下行不通。
但是,我必须说,武平一中初三学生的生活和衡水、毛坦工厂的学生是不一样的。我们的地方只强调他们要勤奋努力。我们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呵护人性,更多的是给学生一种温柔。我觉得这两个地方比不上武平一中。
记者:如今,沿海地区和山区的教育差距越来越大。像武平一中这样的学生,很多年都没有离开清华北大。你担心过这种情况吗?
王锦春:这种情况不是你不担心的。以前一个城市还有二三十个学生去清华北大。现在有七八个学生就好了,已经成为一种趋势。好学生去龙岩、龙岩这样的地方,挖来了很多老师。尤其是这几年,武平的老师很多,都去了外面的沿海地区。没有学生和老师,怎么能和别人比?这就是为什么我告诉学生,你夺走了你一半的生命。没有办法。现在,唯一能和人相比的就是吃苦和勤奋。如果现在把这些东西都扔掉,怎么能和外面的人比呢?这种担心和焦虑不是说有没有,而是几乎会变成一种绝望。在这种情况下,我情不自禁。我只能让学生重拾那种勤奋和努力,尽量让他们多参加考试。否则,真的没有办法。
记者:在武平这样的山区,这些学生除了高考还有其他出路吗?
王锦春:当然,也有人自学成才或外出工作,或者因为头脑灵活最终成为高管。有些人通过做生意赚钱,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但毕竟也有少数。这种情况的概率可能是1%或10%。既然这么多学生教你,你要求他们期待这样的概率,让他们自生自灭是不现实的。当然,我想以安全的方式通过高考的门槛。我觉得这才是正道,所以不能说除了高考就没有别的出路了。这绝对不是事实,也不符合现实。
记者:你有很多机会在外面其他更好的地方教书。有些学校甚至高薪聘请你。你为什么总是选择留在武平?
王锦春:我很怀旧,因为我学中文的时候没有勇气说再见。我觉得我追求的幸福一直是被认可的。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里,我可以随时被人们认可,包括学生、家长和社会。既然我已经获得了此生所追求的一切认可,为什么还要换一个地方?
此外,我追求一种乡村的诗意和宁静,无法适应大城市的快节奏生活。我觉得在这个小县城中午小睡一会儿是很满足的。去有地方睡觉的大城市,中午睡觉都受不了。我现在在县城,没有微信,没有QQ,甚至没有微博。我只有一部手机,打电话给人发短信。我觉得坚持去安静的地方挺好的。
记者:2017年高考近日刚刚结束。你想对高考完的学生说些什么?王锦春:首先,祝福他们。希望每个考生都能取得理想的成绩,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对于那些考得好、考得过的同学,我想告诫这些同学,其实高考过了之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还得为自己的终极理想而努力,因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等着他们去探索,让他们充分利用时间和机会去发展自己,升华自己。
对于那些高考成绩不好的学生,我觉得无所谓。如果你没有通过考试,你就不会通过考试。高考每年举行一次。从头再来是件大事。与一年的时间相比,一年的时间是多少?我会再受苦一年。我想以后回忆起来会更充实。没什么不好,所以不觉得气馁。重新开始再努力一年也没关系。
记者:对于即将进入高三、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有哪些寄语?
王锦春:前段时间,我在网上看到江苏连云港当地的一个教育局。卢建国主任发言,证明了应试教育。我觉得非常好。他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不擅长轮回,那就不要怪别人,好好学习就好了。”我想,就用这句话来形容这些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