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出现了许多新形式的文学期刊。与传统文学期刊相比,它们在视野上更年轻、更开拓,内容上更多样,甚至更受欢迎。
本报最新一期《新批评》持续关注文学期刊“青年文学”、青年表达的新动向,我们特别看重它的生命力、新鲜感和时代变迁。
和平
张静
何平:刚刚出版的2019年第7期《青年文学》,是《生活·未来·镜像》的特刊,其实是对网络写作的去除和再创造。《后事管理》《豆瓣读书》《骚客文艺》《押沙龙》《网易人间》《读一首诗再睡》都是网络文学的新媒体,无一例外。我觉得,如果只把这个问题看成是网络文学和媒体作品的展览,可能会低估你的创造力和野心。本期不是网络写作的印刷品或“复制品”,而是纸质文献期刊剔除、编辑、再造后“超越文本”的结果。
《青年文学》2019年第7期
张静:谢谢何老师的肯定。青春文学,青春表达,我们特别关注生命力、新鲜感和时代的变迁。通过本期特刊,我们希望打开文学的新表达。专刊不仅拓宽了出版渠道,也在网络写作和传统文学写作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它们相互影响、相互借鉴、相互融合甚至相互激发,拓展了写作的外延和可能性。我们很早就开始关注网络平台的创建。栏目接触始于2018年9月初,《网易人间世界》于2018年第12期《城市》刊发,但合作并未在期刊上标注。也是在那次合作中,我们产生了让网络文学成为特刊的想法。网络写作比期刊写作寻求更广泛的受众,打破地域、行业、年龄等方面的划分,追求全网阅读,面向所有受众。期刊写作的作者要求受众不仅是一时的,更是几代人的。开放活泼的态度给当下的写作带来了更为蓬勃的生命力。我们希望我们的文学能够传承文明,创造价值。
何平:为什么这些网站、应用、微信都是公众账号?你的选择是基于包容性还是排他性?在我的理解中,包容可能会失去个性,排斥可能会强调立场和态度。
张静:这一直是我们在办刊过程中反复思考的问题。我们从去年12月份开始接触几个互联网平台,终于在今年7月份呈现出来,经过一步一步的梳理和优化。起初,我们选择了最有影响力的一个。第一轮筛选后,考虑到期刊风格的延伸,有意识地从体裁特点出发,我们尽一切努力选择与我们栏目设置相关的网站、app、微信公众号,一些之前没有考虑的继续邀请。比如2017年我们做了一期科幻文学专刊,今年1月做了一个科幻小编,未来事务管理局的科幻文学和我们无缝对接。豆瓣阅读针对的是城市里的文艺青年,放在城市专栏里比较合适。我们定义的散文类别之一是非虚构的,这与网易人类等的定位是一致的。
何平:说得具体一点,比如“一个一个”可能对年轻人的文学生活影响比较大。你为什么不选择它?
张静:我们也联系了“一个一个”,但是没有协商。我们尊重他们的选择。
何平:你意识到这个版本的网络文学媒体和纸质文学期刊不兼容吗?问题是,新的年轻作家往往有网络写作的前科。如果完全排除网络,纸质文学期刊的作者将遭受巨大损失,而如果这些作者被接受,纸质文学期刊将进行系统性改革。然而,网络写作不仅仅是作家的事。你可以移动和删除互联网上的文本,但你不能和读者一起移动。换句话说,很多有网上阅读习惯的读者并不阅读纸质文学期刊。你想象中的媒体“跨界”能实现到什么程度,还有待观察。所以本期你的杂志不仅要看以传统纸质文学期刊为中心的文学界的反响,还要看网络的反响。这样理解你的“生活、未来和镜像”,或许可以揭示当下文学生活和未来的一些事实,但网络和纸质媒体很难成为文学中的“镜像”。
张静:是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清晰地感受到了网络文学媒体与纸质媒体写作的不同,但正是这种不同,驱使我们去尝试呈现和连接。是的,它们之间有不兼容的地方,但大多数都是兼容和相似的。每个平台都有不同的沟通渠道,我们面临着时代发展带来的势不可挡的变化。所有平台,无论是网络文学媒体还是传统文学期刊,都旨在以开放的方式为公众推出好作品。我们的交流是为了更好的交流。镜像更像是一种表达方式。纸媒与互联网不仅是出版媒介的差异,更是阅读习惯、审美趣味、表达方式的差异。他们有自己的惰性。传统文学期刊的存在不是避风港,而是尖刀公司。他们应该以更大的勇气和热情鼓励和珍惜当下的创作者,保护他们不要真诚地写作,帮助他们拓展和说话。两者的共同愿景是让更多具有现代意识和美学的作品进入我们的视野,最终影响这个时代。
《青年文学》希望在多元中重塑共性,展现中国文学杂志对民族语言创作者的尊重,展现多元共生的文学风貌。
何平:我以前是按期读《青年文学》,但这次从2017年到现在,我集中阅读,不仅仅是看作品,而是看编辑思路、作者构成、栏目布局。感觉热爱文学的年轻人被你召唤了。确实是《年轻人》的文学刊物。就像一个期刊的主编一样,坐以待毙,看着天空。如何看待今天的青年、今天的青年文学、今天的青年文学期刊?
张静:现在的年轻人思维更敏捷,表达更自由,敢于坚持。他们追求人格塑造和自我解放,关注内心世界和生活的终极问题,积极思考社会问题,关注社会与自我的关系。
就年轻作家而言,他们通常学历较高,写作不一定是他们的全部,而是他们选择的方式之一。一边写作,他们一边做电影编剧、话剧、创业、读书等等。这使得他们的写作更自由,更有活力和灵活性。他们追求阅读和写作的乐趣,不排斥类型文学和影视。他们在作品中运用了大量的体裁文学元素和影视表达技巧。
在当今的青年文学中,年轻人正在拓展文学的边界。科幻、穿越等题材,开辟现实与未来的通道,开辟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的通道。互联网自产生以来,消解了语言的严肃性,年轻作家的语言不再沉重凝重,而是轻盈飘渺。有时代的原因,有网络文学的原因,也有社交娱乐的原因。同时,就艺术探索而言,力量和影响都不如从前,创新的文学流派更少。有些作品的外观是室内剧,缺乏从地面升起的力量。如今的青年文学期刊正以自己的方式为年轻人发声。也希望未来的年轻人的期刊能够联动合作在一起。
何平:说说我最喜欢的一期,2018年第六期的《都市童话特刊》。这是2018年中国文学最具想象力、最令人惊叹的一期。是谁的想法让这一期《都市童话专刊》在六一儿童节开播?
张静:自从2017年出了科幻文学特刊,我们就给自己定了一个标准,就是每年至少出一期特刊。专刊意味着我们选稿的集中和突出,从而传达我们的文学主张。讨论六月号的时候自然会考虑到孩子。但是只有儿童文学,我们不满足。我们做城市栏目,聚焦城市文学的时候,总会考虑有没有什么可以创新的,有什么更有时代特色的。于是我们想到了《小王子》,想到了把城市和童话结合起来。作品以丰富的想象力和轻快的语言,在城市环境中具有新的审美品质。我们也在思考介于童话和小说之间的奇幻文学能否成为文学的新可能。因为本期特刊中有很多温暖而闪耀的瞬间,我们在剪辑的过程中经常被触动。
何平:有时候好的想法不一定能实现,但是这一期的刊物执行得很好。文学期刊作为连续出版物,不能变,必须有规律,否则读者无所适从,不利于聚集稳定的读者群;但是静止的时候很容易疲劳。本期用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主题”来化解每一根立柱的僵硬和坚硬,就像花园里的亭台楼阁,被溪水流过,活了过来,变得灵动起来。类似的创新还有2017年第10期《科幻文学》、2018年第9期《女作家》,但城市童话专刊相比之下更具创意。你认为这两年《青年文学》在栏目的改变和变化方面做了哪些积极的尝试?
张静:有时候好的想法可能无法实现,这是我们经常担心的,但我们愿意继续“创新”。作为一个平台,期刊的变与不变,就在于这个栏目能够紧密联系时代,具有创新性。我们总是试图在我们最初想到的地方向前推进一点。比如《女作家专刊》,我们在起草的时候会告诉作者,这一期呈现的不仅仅是女作家的作品,还有具有女性现代意识的作品。
还有一个栏目叫《存在》,主持人采访城市里不同生活境遇和经历的人。其中有企业家、科技学者、翻译家和作家等。每个故事都是独特的人生经历。在与受访者交谈的同时,我们可能会逐渐形成一些关于城市的文化认知和存在感受。它来自日常生活,超越琐碎的日常经验。它有着人们的深度思考,也会为每个城市的发展提供不同的精神样本,见证每个城市真实的发展历程。从今年第五期开始,这个栏目不仅仅是文字呈现,更是一个线上视频。标志着“青春文学”进入了媒体融合时代,我们的产品逐渐从文字拓展到高清视频,这是在5G、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助力下应运而生的。
何平:2019年增加了“边陲之地”一栏。有什么考虑?不仅新增了“边际土地”栏目,传统的特色栏目也没有做成什么都放的篮子。2019年,编辑们更加投入,提前规划,比如“城市”栏目。今年,每一期都有一个总的主题。“未来”、“漂移”等主题不再是传统文学期刊的编辑出版行为,而是对文学时尚和时代精神的探索。文学编辑具有文学史意识和文学批评意识。
张静:《青年文学》呈现的作品丰富、多样、多样。我们出版边疆少数民族青年作家的母语翻译作品和中国原创作品,希望在多元中重建共同性,展现中国文学杂志对少数民族语言创作者的尊重,呈现多元共生的文学风貌。
我们通过一系列的突破点、有意识的深挖、横向拓展,逐渐形成了一张文学地图。我们也认为,传统应该是一个不断扩展和补充的“变量”,它不会永远一成不变,但核心部分会一直存在。
何平:《城市》应该是青年文学最专注的栏目。感觉《青年文学》也想通过这个栏目在当代文学中有所发现,甚至有所引领。所以应该和这个栏目有关。《青年文学》登上了2018年“城市文学排行榜”。这份不限于自身刊物的文学榜单,在2018年涌现了很多文学榜单。
张静:都市文学是青年文学的主攻方向,开放而有活力,关注自身和未来。城市也是现在更多人生活的领域。它不仅仅是我们的一个标签,而是融入了每个人的血液。我们感受到它的分享、包容和共生。
都市文学更注重生存体验和文化体验。在现代化的进程中,世界变得越来越开放、多样和复杂,但人类对终极关怀的追求并没有改变。人类在困境的突围中表现出爱与自由、坚韧、包容与理解,使我们有理由提问与追寻、相信与探索,不断追求爱与善,不断拥有自我探索的能力和对生命与知识的好奇心。这就是我们期待的都市文学。它是开放和动态的,专注于自身和未来。我们希望理性和精神信仰一起绽放。
我们从文学出发,呈现追求人格塑造和自我解放的作品,关注人的内心世界和人与社会的关系,展现现代文明下我们对世界的归属和热爱、自我实现、尊重和自尊。都市文学的作家需要有全球视野和现代意识,而不是没完没了地讲熟悉的道理。
我们心中最简单的想法,就是把青春文学进行下去,让所有为之努力的人,在回首时都能找到记忆的落脚点。
何平:《青年文学》有个栏目叫《声音》。声音可以是自言自语、窃窃私语、自言自语,但《青春文学》强调声音的青春精神;另一方面,这些年轻人的声音是对话式的。声音对话或复调可以是作家和作家,作家和评论家,当然也可以是文学和更广阔的世界。比如《青年文学》可能是文学期刊评论最多的;比如《青春漫谈》在文学选题上的宣传等等。
张静:杂志的杂七杂八的特色是在主调一致的基础上丰富多彩的。每个人的生活背景越来越相似,但思维却越来越多元。《声音》栏目直接面向大家的多向思维。例如,在“批评家的小说,小说家的评论”一栏中,我们将年轻作家和批评家置于不同的位置。
何平:主持人负责《青年文学》的几个栏目或小单元。为什么选择主持人负责的方式?如何确定主机?主持人负责练习有什么效果?
张静:作为一个平台,“青春文学”给了更多人一个空的空间和舞台。栏目负责人制度可以集思广益,充分发挥主持人的特长,在一定时间内具有连续性和风格性。我们的主人非常负责。他们的工作量很大。主持人不像自己一样完成作业,时间和节奏完全由自己掌控。而是在风格统一的前提下,每次都要提出不同的题目,找到合适的人选,一起完成这个作业。
何平:《青年文学》是一种老式的青年文学刊物。今天我觉得它的作者构成基本都是年轻人,也就意味着它会错过很多所谓的著名作家,而著名作家往往在新媒体时代自带粉丝流量,或者有自己稳定的读者市场。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因为国内类似的文学期刊,如杭州西湖、南京青年、上海萌芽、成都青年作家等,都有不止《青年文学》。
张静:相对而言,寻找有潜力的青年作家,发掘有实力的文学作品,是我们的立场和目的。一个著名的作家,翻开他的写作历程,基本上会找到与青春文学同台的舞台。在这个过程中,“青年文学”就像一个大学校园,培养了一批青年作家,把他们放在一个更加耀眼的舞台上。同时,《青年文学》也关注成熟作家的作品。在我们看来,青春是一种状态,依然对生活充满热情,充满好奇,勇于创新,敢于突破自我,挑战自我,进一步提升自我认知。《青年文学》的作者是创新的作者,《青年文学》的读者是阅读的作者。我们希望在期刊中,呈现成熟的文本滋养每一个人,让年轻人有更多的机会去表达自己,展示自己,被更多人看到。
何平:上世纪末文学期刊危机下,《青年文学》较早认识到文学期刊的“媒介性”,尝试对文学期刊进行“改造”。你是什么时候参与《青年文学》的编辑工作的?如何看待新世纪以来青年文学的各种尝试?
张静:我参与《青年文学》的编辑工作已经六年了。长期在《青年文摘》工作,研究国内各类报刊,使我能够把握期刊的发展方向,与各大期刊建立密切联系。来到《青年文学》后,我分阶段浏览了自创刊以来的杂志,发现前辈们的想法很棒。当时我心中最简单的想法就是把青春文学进行下去,让所有为之努力的人都能找到记忆的落脚点,在回首的时候感受到一点点荣耀。
何平:作为文学期刊主编,你的成就感是如何体现的?你认为未来的《青年文学》会是什么样的文学刊物?
张静:看到青春文学一步步向前发展,我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和同事们一起,我们一次又一次取得突破。特别希望能给大众带来有价值的作品,帮助作家创作得更好。我们的作品不仅是为当代人写的,也是为未来的读者写的。今天的青春文学注重创新开放,和有趣的人一起做有意义的事。
梁启超说:“青年智慧是民族智慧,青年财富是民族财富,青年力量是民族力量。”我们用梁启超的话来说,“青春智慧是文学智慧,青春财富是文学财富,青春力量是文学力量。”我希望未来的青年文学是多元化的,能够引领和创造一种新的文学表达方式。我们也致力于寻找有温度、有质感的作品,追求闪耀的作品,力求在文字背后表现出纯粹的尊重和热爱,记录时代清醒的审视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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