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市何珊珊
编辑|老娜
犯罪团伙犯罪现场:坐在电脑前聊天的大多是男性
网络直播越来越受欢迎，背后的黑暗生意也浮出水面。
年轻女主播勾引吸金，有的粉丝不惜奖励，有的甚至一步步陷入连环骗局。该市一项调查显示，网络直播平台背后，有一个“诈骗、诱奸、赌博，甚至皮条客牵线”的商业故事。一个有8个员工的APP就能轻松实现月入百万，一个卖色相的女主播入行半年就能在三线城市买房。
在一些直播平台的背后，有一个很深的套路:坐在平台上的明显是美女，聊天的是“男人”，骗术“剧本”多达300集。一位曾经在直播平台工作过的核心人士告诉城市社区，一些女主播为了赚取奖励想要红包，会用诱人的语言暗示“加微信给你看一切，拥有一切”，甚至会“正版”规模播放录制小视频。
为什么男生奖励的时候会被骗？直播平台如何吸引业务？女主播真的赚钱吗？骗子和投机者把赚钱的目光转向了虚拟世界，瞄准了那些认不出主播真面目的人。
一个
这个年轻人十次没有见到女主播
警方查出了背后的诈骗团伙
2019年4月，烟台一位年轻人通过社交软件结识了一位自称是他3公里范围内主播的22岁美女。主播主动和初晓打招呼后，他们开始热情地聊天。
聊天中，女主播邀请初晓说“来看我直播吧~”，并向初晓推荐了她的直播平台“星海直播平台”。从初晓提供的直播间照片来看，主播不仅年轻，还是一个标准的美女。
没几天，这位美女主播就主动在微信上问初晓:“你什么时候问我？”我也把自己的立场发到了初晓，这让初晓有了更多的想法。刚开始开车到位置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只有一两百米，女主播突然要钱，但是没有直接打电话给她，而是去她的直播平台收钱。
初晓被骗时的多次充值转账记录
接下来，短短几分钟内，女主播就以“588元见面”、“平台管理员说她迟到下楼需要1000元起存”、“需要888元整存”等理由，骗取初晓在平台充值。因为初晓之前已经表明，主播花钱在平台刷礼物，他并没有怀疑，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匆匆忙忙。
经过几次往返，初晓发起的视频通话还是被女主播挂断了。对方直接问初晓:“花两千块睡一晚贵吗？”
初晓不得不拼命继续收取高达3500元的费用，但主播仍然拒绝露面。初晓起了疑心，但女主播发誓说“这次不下楼我就死定了”，并让初晓继续充钱。初晓很苦恼，不再想见面，只想把钱要回来，但主播说充值4000元才能退款。无奈之下，初晓不得不再次充电。就这样在短时间内充值了10多次，总充值金额超过4000元。
最后充值的钱没有还。显然，初晓没有看到所谓的女主播，却发现她被骗了。
于是，4月9日，初晓赶到烟台市滨海派出所报案。没想到的是，烟台市反诈骗中心开展侦查工作后，却卷入了一起“4.09”特大电信网络诈骗案。
2
坐在舞台上的是女主播。
聊天是“男人”，骗术“剧本”多达300集
在抓捕过程中，烟台警方共查获诈骗脚本等材料300余套，涉及虚拟身份700余个，冻结资金1900余万元，可见受骗者不止一人。
令人惊讶的是，大多数与受害者聊天的美女主播其实都是男性键盘手。
该市从烟台警方获得的材料显示，上述诈骗团伙分为三个角色:经理、女主播和经纪人。作案手法是由女主播负责坐在直播平台上；经纪人冒充女主播聊天，内容以色情引诱为主，吸引受害者上钩，最后通过微信、支付宝诱骗受害者充钱，达到诈骗目的。
在逮捕现场，大多数嫌疑人是男性
根据烟台警方的材料，平台诈骗的关键环节是，经纪人可以利用位置修改软件将自己的微信位置修改到受害人所在区域，并实时与微信分享位置，给受害人一种女主播就在她附近的错觉，误以为有可能见面，最终达到骗钱的目的，但实际上，两人却在10.8万里外聚在一起。
专案组民警到全国多个地方深入调查后，挖出一个依靠星海直播平台诈骗朋友的庞大组织。5月23日，省反诈骗中心责成烟台公安机关组织500余名警力赶赴9省14市，共捣毁诈骗窝点20个。
这起“4.09”电信网络诈骗案成为山东省迄今最大的毁穴案。本案中，烟台警方共抓获犯罪嫌疑人225人，扣押冻结资金1900余万元。
在《舒华》的抓拍剧本中，诈骗团伙基本都是用同一个诈骗剧本，假美女主播会按照这个严格完整的操作流程大纲进行诈骗。大纲包括年龄设定，一般在20-25岁之间。维护第三天，有贴心关怀、深度维护、保持聊天空、适当吸引付费等详细链接。
语音脚本示例
三
女主播是真的，而且“完全不在状态”
只奖励真金白银
网络直播平台上的混乱还有更多。
与上述“假诱奸，真诈骗”不同，张帅的平台是真正的“色情直播”。
张帅是北京一家网络直播平台的前成员。他向市里透露，自己公司的女主播在平台直播时，靠着全裸、半裸等“货真价实”的色情行为来吸引真金白银的奖励。
张帅在做客服调研的时候，在平台上假扮女生。女孩们都是神童，她们会在直播中暗示:“发红包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话不黄，但绝对是很撩人的话。
为了加更多的“金主”微信，女生们会承诺在直播期间每天在微信上免费发一个小视频，想多看就只需要再发一个红包。也就是说，如果你加了微信，每天都可以免费看到一个“特殊素材”视频，发现有很多人愿意加微信。迟早会有人付额外的钱。
这种“神童”女孩的来历也是“一个不可说的公开秘密”。
张帅很快发现，这些女生之所以“言行大胆露骨”，是因为有些人已经退出了“那种”的地方。一些公司寻找新女主播的方法之一就是找经纪人介绍。他们手里有大量这样的女孩。其他的是从夜总会老板那里找到的。这种女生入驻后一般都是全职。
张帅询问的主播说:小姐姐们的日常生活基本都是下午2点左右起床，玩手机，洗脸吃饭，4点左右去直播室准备化妆，5点左右尽量播一段。如果没有人，他们就会下线。9点以后是主播接单的高峰期，连接的客户可以自行选择。
张帅感叹道:那些主播白天黑夜颠倒的样子看起来都不好看，但都是把美颜效果最大化的普通人。美貌之后，他们变成锥子脸，但也有人愿意买单。
四
八名员工月薪百万
她在半年内花了50万元买了一套房
按照分工，张帅负责直播平台的运营和推广，需要不断优化APP。所以他是公司三个能有后台“上帝视角”权威的员工之一。“上帝视角”可以在后台看到所有直播女主播的行为，直播间不会出现任何管理员进入。
有一天下午4点左右，张帅点进后台“上帝视角”模式查看现场女主播。网上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女主播在和一个躺着看的用户调情，引诱用户给她打赏。
在直播APP的后台，可以看到女主播与色情相关的行为
张帅告诉城市社区，白天直播观看的人少了。一般晚上10点以后，网上用户多了，奖励也多了，主播们的行为也会更大胆、更露骨。背景统计显示，愿意花钱奖励的人基本来自三四线城市，年龄以30-40岁为主。
去年11月，张帅来北京找工作，误打误撞进入这个APP运行。进入公司不久，他在后台看到，当用户只奖励500元时，主播脱下了外套。至于什么时候再穿衣服，张帅说:看主播的心情。
据张帅介绍，平台上有两种女主播。一个是全职，每个月有固定的出勤时间和直播时间。对应每月2000-4000元的基本工资，加上提成，全职的人基本都来自“经纪人手里的女孩”。另一种是没有底薪的兼职，只靠奖励佣金赚钱。这样的人白天还是有正式工作的。目前平台和女主播分五五开。
然而，也有一些“黑心”平台试图通过扣除主播佣金来增加利润。比如用户花十块钱买礼物奖励主播，平台会先扣除一半，主持人会显示收到的礼物只值五块钱，而主播收到的奖励会和平台五五分成，主播最终只得到四分之一。
但是这个生意还是很赚钱的。女主播和张帅是老乡，半年时间在一个三四线城市买了一套价值50万左右的房子，月收入差不多9万。
张帅回忆，APP上线三个月后，推广并未全面铺开，多次被举报下架影响。每天只有几千个用户，其中只有10%左右是真正的充值和奖励。
但平台只需奖励几百人的用户，每分钟可设置两元观看直播，每月充值可达百万以上。如果平台失败，推广增加，用户增加，流水会快速翻倍，实现年入千万不成问题。
令人惊讶的不是轻松的月入百万，而是张帅工作的公司只有8名员工，人工成本极低。张帅说:8个人中，3个负责产品+运营，剩下5个负责开发。
同时，作为刚毕业的大学生，公司每个月能给张帅发近1万元工资，而他的四个老板每个月能拿到20万。
在直播平台上获得客户的方式也很直接。去app store买排名比较贵。如果你想排名第一，一天要花几万块。便宜的方式是买关键词，然后按照转化率收费。每个用户通过关键词搜索APP，点击下载安装成功，平台会结算一个人的钱。据张帅介绍，“同城交友、相亲交友、约会”等词语和表达都是价格不菲的关键词。因此，这种名称的一对一直播应用可能涉及色情内容。
“超刺激，一对一，交朋友”关键词APP
此外，为了防止主播集资，平台还尝试在平台上设置“买大买、转转盘、扔金蛋”等网络赌博游戏，两块钱就能玩一次。平台上展示的虚拟奖品最高价值为9999元的凯迪拉克。按照平台上五五分成的规则，意味着主播有机会用两块钱拿到5000元的现金佣金。所以主播更容易把钱花在“赌博”上，而不是直接拿出奖励。
其实“黑心”平台可以定胜率，永远不会亏钱。
五
APP无视道德
在网上，3月份被拆了5次，换成了背心
张帅公司老板从直播平台辞职创业。这整个“找人、升职、靠色赚钱、靠赌收钱”的过程，基本上就是老板从前雇主那里学来的操作。
有人好奇:这些做色情直播的女生，不怕被家人看到或者知道吗？道德上没有不安？
其实因为这类平台从事的是“一对一”的私人社交，可以保证客户和主播在直播间见面后不会有人观看，主播可以选择脱不脱，保证了自己行为的隐蔽性，不会有太大的道德压力。
张帅说:“更何况公司是从那个地方找人赚钱的。”
张帅逐渐发现，其实平台也知道主播的行为。他的APP三个月前上线，因为被举报涉及色情内容，五次被app store下架。然而，该公司视而不见，再次穿上新背心上线。
甚至，平台变相鼓励女主播的诱惑行为，允许:当单个用户共奖励2000元时，主播可以私下添加奖励人的微信，相当于给女主播提供了一个过滤后的有钱人来源。至于用户和女主播添加微信后的行为，直播平台不再干涉。
城市社区咨询法律咨询平台了解到，根据我国法律第三百六十五条规定，组织淫秽表演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以上两个平台中，前者以颜色之名骗钱，后者真正踏入了与色情有关的赚钱黑非法区。尽管受到法律处罚后果严重，但参与黄河业务的公司仍在不断涌现，为盈利而冒险。
无论是平台负责人还是女主播，无论是真色情还是假勾引，最终都可能像被烟台警方逮捕的人一样——等待法律判决。
不久之后，受惊的张帅也辞职了，迅速离开。没等报告，APP就因为资金分享不均、内部冲突被关闭。其中一名负责人带着几百万的钱轻松逃脱，女主播也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