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特克斯县90多公里的卡拉达拉镇琼库施台村，是一个441户1735人的牧区村庄。这里的主要居民是哈萨克族，班达田园健康中心琼库石台村分院就位于其中。村里唯一的汉族人是医生张，她在医院的15年里给30多名哈萨克妇女接生。多年后，这些长大的孩子称她为“脐带妈妈”。

当我遇到张的时候，是6月25日中午。下班回到家，她正要收拾东西去县城。她说她今天下午要去县城，因为县卫生局通知她了。应记者要求，张把记者带到了她工作了15年的地方。本来过一会儿她要去县城，但是一个哈萨克女病人骑着马从十几公里外的海伊河地区来看病。张不得不推迟去县城，量体温、量血压、听诊、问诊和开药。整个过程中，张用哈萨克语与患者交流。

图为张检查患者。

2005年6月，张来到班达尔牧区健康中心琼库石台村支部工作。同年7月的一个下午，怀孕的张出现了严重的妊娠反应。这时村里一个哈萨克小孩匆匆给她打电话，对她说了很多。当时，张听不懂哈萨克语，但她的丈夫催促她收拾行李，冲向那里。经过询问，她知道有人要生孩子了，产妇的家就在离医院不远的山坡上。病得很重的张跟着丈夫爬上山坡。当她进屋时，她看到母亲躺在地上，家里没有人。当时宝宝出生了，但是胎盘还没有下来，宝宝身体冰凉，没有哭。看到这一幕，张立即采取了紧急措施。在张打的过程中，婴儿哭了。然后，她切断了婴儿的脐带，最后，产妇的胎盘出来了，体征慢慢恢复。这时，张已经忘记了她身体上的不适。产妇家属和亲属回来后，看到母女俩平安无事，不断向张表示感谢。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有一天一个村民打电话给她，说有人要生孩子了，她就挺着大肚子坐车去产妇家，跪在地上给躺在炕上的孩子接生。“因为医疗条件有限，我很害怕，但我手里有两条命！然而，作为医生，你必须面对它。”张对说道。

这种事情还在继续。有一次，张和丈夫骑马到几十公里外给母亲接生。几年过去了，有一天，哈萨克女人带着孩子来到张家，张却认不出她。“我老公对我说，这是你儿子！我问是哪家，被老公提醒后才想起送外卖。”张对说道。算上，张接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今年这个孩子就15岁了。这些孩子记住后，他们的父母会告诉他们，为他们剪断脐带的人是张，他是他们的“脐带妈妈”。在村里，这些孩子遇到张，都会害羞地对她微笑，爱说话的人会用哈萨克语叫张“妈妈”。

新医院建成的时候，县里和村里的人都来了，第二天就举行了庆祝活动。然而，一大早，一个牧民来到张，说他的儿媳妇要生了。张收拾了东西，带着牧民去他家接生。当张赶到医院的时候，庆祝活动已经结束了。

多年后的一天，张接到了这个牧民的邀请，她和其他牧民一起赶往活动地点。饭后，主持人开始通过麦克风讲话，在场的人都在笑。很多人开始往主持人的方向推张，因为主持人说哈萨克语，听不懂哈萨克语的张心里纳闷。上了年纪的哈萨克族人在舞台前喊张，请她过来，她就这样迷茫地来到舞台。这时，主持人又开始介绍了。观众中不时有人拍手，男主持人拿出一件华丽的哈萨克传统外套。主持人接过来，放在张身上，人们又开始鼓掌。但是张始终没有想通是怎么回事。下午的活动结束后，张回到了家，她的丈夫已经听说了这次活动。“我丈夫对我说，主人请你去，这是对你的认可！你知道这种礼貌只有年长又受人尊敬的哈萨克女性才有吗？我想了想，这件事让我很感动。就年龄而言，我不大。就国籍而言，我不是哈萨克人。我能受到这样的礼遇。我觉得牧民真的把我放在心里，发自内心地送我。”张对说道。

“十几年过去了，牧民们完全接受了我，把我当成了他们中的一员。我的职业不同于开店。我想什么时候打开就什么时候关闭。如果有人晚上来买东西，你可以让他第二天来。医生绝不能这么做。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如果有人来找你，你都要去拜访。”张对说道。

现在，张不仅能骑马，还能说一口流利的哈萨克语，用哈萨克语与患者交流没有障碍。

2016年3月，张的丈夫因病去世后，县卫健局领导与医院领导商量，如果张想转院，就把她转到县医院或乡镇医院。其实，张当时真的很想离开，因为当她走进家门的时候，她会想起活着的丈夫。那段时间，附近的哈萨克族女邻居看到张家烟囱冒出烟，就会过来请她吃饭。有时候当张不想走的时候，她的邻居也不离开而站在院子里等着张。当张情绪低落时，她的邻居会坚持让张在她家住几天。当张每天在上班的路上遇到村民时，她会被邀请到家里吃饭。有时候村民送的是鲜奶，或者是鲜牛奶，但是张却能感受到大家对她的关心。张说，即使在县城，他每天都去上班，但他不能像在村里那样和村民相处得很好，他感觉不到家。

张的女儿都是村民带大的，有时候来看病的村民也会问起她女儿的情况。“有一次，女儿问我，妈妈，有时候你有成就感吗。我问女儿有什么成就感，她说:“你看，你一个人，把孩子养好了，自己也照顾好了。“每次上班，走在路上，都有那么多人和你打招呼。在家里，有人在找你。当你出去看病人时，你照顾别人，他们感谢你。看完病从别人手里拿着馕回来，难道没有成就感吗？我想了很久，对孩子们说，我真的很有成就感！其实孩子说的成就感，意味着我得到了琼库石台村民的尊重和认可！我只是给村民看了头痛、牙痛、腹泻、感冒、咳嗽等小病，但看到病人后，他们得到了这么多感激的话！”张对说道。

2012年，张将户籍迁入琼库石台村。

张说:“我家在琼库石台村，以后就住在这里。老公去世半年多了，很多村民问我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你走了，我们该怎么办？我说，这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我觉得给这里的村民解决头疼脑热的问题挺好的！一个人有多少光，就放出多少热！基层也是需要医生的地方。”

编辑/哈扎尔汗段新推荐

校对/苏思平

编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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