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不愿具名的外卖员收入截图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外卖员的收入截图
但就外人的经验来看，送外卖是赚不到钱的。前两天，北京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副局长经历了拿出一天赚40元的热搜。李康笑道:“他不会跑的。他那样跑，跑了几个月还是赚不到钱。”
2021年5月的一天，在李康的帮助下，我送了一份外卖。上午10:00-12:00完成两笔订单，跑腿费20元左右，交通违章罚款50元，收入-30元。
“万元户”李康细数每天的送餐情况:如果不是下雨天，李康每天10点左右起床，赶上中午11点左右的用餐高峰，开始刷手机，开始在后台抢单，有大单就做，没大单就等。
这里的关键是抢订单，这是个技术活。像李康这样的老手，基本上从出发地到目的地，一眼就能猜出订单是否值得抢。
美团众包App后台抢单页面 美团众包App在后台抓取单页
这些外卖员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抢大单”原则:
1)只抢单价50元以上的单子，
2)优先考虑跨江顺序，至少100，洋浦100，黄埔200
3)雨雪天气优先抢单
以上三个原则都指向一个核心的共同特征:高运费。
美团外卖员的收入构成主要包括几个方面:距离和时间增加、送餐费和天气奖励。
每个指标都有不同的加价梯度。从美团最近5月份发布的外卖佣金调整政策来看，骑手对这一新政策的偏好正在增加。但我们采访的陆家嘴附近很多众包外卖评论说，外卖单价越来越低，抢大单不容易。
对于饥饿的人来说，他们承认送货费更低。李康注册了蜂鸟送餐，几次后放弃了。
一个上海美团众包沟通群 上海美团的一个众包传播群
外卖骑手订单收入构成图 外卖骑手订单收入构成图
李康经常光顾的陆家嘴环路被称为“中国华尔街”。东临罗山路，南临龙阳路，西靠黄浦江，北靠黄浦江。整个金融贸易区总面积31.78平方公里，其中陆家嘴中心区，又称小陆家嘴，面积只有1.7平方公里，但却是中国唯一以金融、保险、证券、商业为主要产业的国家级开发区。
这里有626家金融机构、71家跨国公司总部和三大交易所，屹立全球第二高的上海中心，号称“最有野心的人都能在这里生存”。
陆家嘴环线附近，送外卖途中，图源：五环外 近陆家嘴环路，在送外卖的路上，来源:五环路外
严格来说，李康是美团众包的外卖骑手，也就是兼职骑手。做兼职的时候，他需要下载一个叫美团众包的App，在上面上传身份证信息，完成基本注册，只要身体健康，年龄在18-57岁之间，有智能手机就可以了。整个过程中，美团支付了100元定金。
美团在中国约有470万外卖骑手，大致可以分为全职骑手和众包骑手两类。前者约占40%，后者占60%。这两个群体很多属于灵活就业关系，很多人不看重所谓的五险一金。
一个上海美团众包沟通群，图源：五环外 上海美团的一个众包传播群，来源:五环路外
选择众包，李康看重自由。“全职不是免费的。我捡的时候想捡。如果我想捡起来，我会捡起来。如果我不想捡起来。”
李康口中的自由，不仅意味着睡到自然醒支配着自由，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分配时间去做私人工作。目前，除了美团的外卖业务，李康还有一份酒店服务员的兼职私活，每个月能给他带来两三千元的收入。这还不包括一些零散的差事。经过仔细计算，李康每月有近2万的稳定总收入。
这种蓝领高收入的背后，是上海独特的供需结构。一方面，对外卖、快递等蓝领服务的需求十分迫切。另一方面，本地年轻人和人口结构中的白领精英并不喜欢这种生意，所以负担就落在了这些群体身上:教育水平和专业经验相对一般的外籍年轻人。
李康初中二年级还没读完就辍学了。他一路南下深圳打工，又去了餐馆、理发店等行业，最后才来到上海。年轻，外地人，肯努力，不需要五险一金，这些品质都让他完美符合一个外卖员的标准。
李康的好朋友汪洋也是美团的众包兼职外卖员。跑外卖后，汪洋顺便摸了几个街区的小区情况底，顺便做起了链家中介的生意。
“他认识很多住在小区里的客户，他们彼此非常熟悉。哪一层是安全的。很多人搬家的时候还在找他。他有十几套房子要租。”谈到收入，汪洋有点犹豫，但说肯定有w。
送外卖不是李康来上海后的第一份工作。他曾经有一个白领梦。刚来上海时，他花了5万多元在上海万青教育培训公司学习IT，后来转行学习UI。学习了半年多，李康放弃了。“我的一个同学在学完证书后终于什么都拿到了，但是现在月薪只有5000多。培训老师说，如果跳槽到别的公司一年以上，可以拿个W，跟我现在差不多。”
“外卖收入还行。反正总比工作好。我一直在做兼职。”
02
解密:面纱背后的乡土生活悲欢
除了稳定的外卖收入，李康高收入背后还有一个重要的低频变量，那就是同城跑腿服务中遇到的“交叉钱”。
美团众包后台提供三种服务:帮送、帮买、外卖。前两项服务是在同一个城市跑腿。比如2021年4月，李康接手了一个单代买衣服的业务。衣服总价3000多元，大胆的顾客只给了2000元作为奖励。
2000元大单打赏背后，顾客与李康的对话，图源：五环外 2000元单身奖励背后，顾客与李康的对话，来源:五环路外
在2000元的奖励背后，反映了当地生活中当地配送业务的兴起。
2019年本地发行用户超过4亿，主要玩家包括美团、达达、Flash、SF、点智达等。以美团为例，外卖、店内及酒游、新业务等是美团的三大业务，其中外卖是基石。餐饮外卖独特的“高频、刚需”属性，使其成为美团平台上流量端的主入口，依靠外卖带动其他商家回家。
所谓万物归家的时代是不是在加速？上海浦东陆家嘴的观察样本似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在我们一个多月的走访中，各种花式的当地生活服务出现了:帮忙买药、买衣服、买垃圾、买花、买草、买米，甚至帮忙聊天、看表、打卡。
25岁的女孩小曲，是一名刚入职不久的众包骑手。与李康不同，小曲只选择同城的帮买帮送服务。Help-buy和help-send对表现时间的要求较低，对于不熟悉路况的新手来说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在这些跑腿服务中，可能会有一些报酬较高的客户，这已经成为他们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
比如送货员赵薇，有一次在同一个城市接到买药的订单。原定一小时内送达的提货单用了他不到20分钟，喜出望外的顾客直接在他家门口的走廊里塞了一张百元大钞给他。李康接单帮忙买土。“一位浦东客户说，他要5袋土种花，根本找不到土。一般社区有监控，没有规划。我最终没有办法溜到河边。他刨了5个袋子。”最后客户给了他200多奖励。
外卖伙伴似乎已经习惯了奇怪的订单。例如，另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外卖员小昭把跟踪业务变成了正常状态。他现在是兼职“私家侦探”。一位女顾客每天付给他200多元。他的工作是帮她留意车位和男友地下车库的内部情况，每天早晚三次准时报到。
一位外卖员帮女顾客盯梢其男友，电话测试一次100，图源：五环外 一个外卖员帮一个女顾客盯着男朋友，电话测试一度是100。来源:五环路外
在这些各种各样的当地生活服务中有一些奇怪的噪音。
比如在同城跑腿服务中，李康会避免一个订单的送货距离相同或者太近。他笑了笑，拒绝过多解释原因。对于这些噪音，李康表示，投诉收效甚微。“你认为客服信任你还是客户？看到一个笑话，笑而不接，我们都知道。”
一些“诡异”的订单，图源：五环外 一些“怪异”的命令，来源:五环路外
作为一个巨大的蓝海市场，本地生活的数字化水平还处于初级阶段，餐饮及服务市场发展潜力巨大空。满足3 ~ 5公里半径内消费者高频需求的生活圈近场电商，正在冲击传统的集中式电商。
03
想着:收入这么高，家里为什么让我转行？
虽然一年有10-15万左右的兼职外卖收入，但李康计划几年后离开上海。
外卖骑手是一个高度移动的行业。美团的一位代理商表示，骑手的年留存率在20%到30%之间，具有很强的季节性和周期性。有些人赚了一定的钱后不想做，有些人是在闲暇时做的。
美团2018年发布的外卖骑手群体研究报告显示，80后、90后是骑手群体的中坚力量，占比82%。一线城市骑手收入虽然可观，但工作不稳定，社会地位不高。对于家庭来说，他们更倾向于让年幼的孩子学一门手艺，开店或者进入企业。
在李康眼里，送外卖就是一碗青春饭，能不断积累再利用的技能并不多。目前卖给李康留下的最有价值的积累就是他微信里的“私域流量”。
“这个老板是我老家的，上次我送他货，去浦西的时候被叫去一起吃饭。这是我最后一次给粮油店老板买米。我终于成了熟人，经常给我打电话……”
一位粮油商跟李康的对话 粮油商人与李康的对话
李康为我想出了未来可能的出路。现在开理发店不赚钱。上海到处都有理发店，在这个地方，光理发是不够的。你要学会忽悠。烹饪食物和饮料也很困难。最后，李康要离开上海去湖南长沙。
选择长沙，一方面有亲戚在那里照顾，另一方面长沙的生活消费水平比较低。
在上海，租房是这些外地外卖兄弟最大的开销。在李康居住的陆家嘴环城路，她老公30-40平的房子，每个月租金应该在5000元左右。即使是共享，也不便宜。双层床一个月1200元。
解决租房成本的办法就是靠上海的亲戚，或者全家都在上海打工。对于李康来说，在上海生活吃饭的叔叔一家基本不用付钱，但是他花的钱很多。他逐一列出了自己的消费清单:
每天固定消费100，抽烟50左右，一盒槟榔35。
吃饭喝酒分开算，搓两三千饭是常识。
一月份社交和个人联系都是一两千。
李康到现在还没有信用卡。两三年前他开了一家花店，但都被关掉了。
当被问到为什么不去工厂时，李康的回答让他在短时间内难以反驳。“我的朋友去工厂赚钱，对吗？然后我也在努力赚钱。我在外面赚钱。为什么我一定要进厂？”
04
伙伴解读:如何看待美团？
外卖骑手的运输行业存在“美团/饿了么-运力提供者-人力招募者-骑手”的产业链。
其中，能力提供者也被戏称为“承包商”，他们承担着为这些电商巨头持续提供人力的角色。整个行业结构分为:
第一梯队:达达，100-200万骑手，是行业绝对龙头，以物流、快递为主，国内运力上市公司第一。
第二梯队:趣活、新城达、君达、兴城趣送等。
第三梯队:其他自备即时物流，如盒马等。
具体到本地运营，每个地区都有一些俗称的“站点”来管理全职骑手。这些地方的站点会为骑手提供派票等服务，有些地方还要求每天有专职骑手值班接应。
位于成都的一个骑手之家站点，图源：五环外 位于成都一位骑手的家门口，来源:五环路外
很多承包商又爱又恨美团。“以前美团对供应商比较强势，过去被骂，从头到尾。因为我让你赚了钱，所以我骂了你。你看，你饿着肚子开会，供应商骂你，八成赚不到钱。现在第28个效果已经很明显了。”
对于外界关心的外卖骑手的算法控制、赚钱难等问题，一些“承包商”给出了不同的回应。“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骑手赚不到钱，而是招人难。我们在苏州招一个稳定的人，光人力提成就4000元。现在去拿货，大概率是比其他时候赚钱。”
宏观来看，用人成本上升是人口结构问题，而从行业来看，招人难的背后是供需关系的短期调整。
“这个症状出现在2019年下半年，中间的疫情原因转向2020年6、7月。当时骑手的情况其实很糟糕，你可以看到压倒性的消极。到2022年底，人真的很难招。但如果以后供应增加，这种情况还会发生。”上海一位人力招聘相关人士表示。
在整个产业链中，美团作为上游分包商，与骑手没有直接的雇佣关系。许多运输经营者和骑手之间也有灵活的雇佣关系。
至于骑手的五险一金，有运输商表示，这件事最终不可能落到美团头上。如果靴子必须落地，最终会在多方博弈后形成妥协方案。
美团的业务发展模式分为直销和代理。直销是指美团的直销团队和第三方众包骑手。在代理模式下，通过业务拓展、线下开店、以及骑手招募等一系列操作。，代理商随后从美团提取佣金。
目前主要是代理商提供运力，部分城市会出现专职运输运营商主导河湖的情况，但美团也在发展自己的美团音乐投放业务，双方的动态博弈体现在很多方面。
一位业内人士告诉五环路，“疫情期间，很多兼职都没有派出去，外卖骑手的成本也很高。最后，岛屿联盟不得不每天损失数百万美元。美国集团必须平衡两党之间的关系。每个人都是相互博弈的。”
“其他人不确定，但我认为今年外卖的送货费大概率会增加。”一位在江苏、浙江和上海接受采访的承包商说。
注:文中李康、汪洋均为化名。
05
画关键点
陆家嘴美团外卖兄弟平均工资在7000-8000左右，熟练骑手月入过万也不难。
美团众包骑手与全职骑手的比例约为6: 4。外卖骑手属于高流动性行业，骑手留存率在20%-30%左右。江浙沪部分地区骑手招募成本呈上升趋势。
在当地生活服务中跑腿已经成为很多骑手看重的收入加分项，但也有喜怒哀乐。
骑手有五险一金。现实中，付费和不付费都存在，有些骑手要求不付费。费用项目不能由美团单方面承担。如果骑手成本上升，最终高概率会在交通产业链的多角色中形成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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