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在文学史上独树一帜的原因有很多。一是独特的知识构成,二是小说中的思维乐趣,三是小说中澎湃的诗意想象。如果我们想彻底了解他的三个特点,我们必须阅读《思考的乐趣》。
让我们来看看王小波作品中体现出来的三个特点:
1.独特的知识构成
王小波既有中国传统文学和民间文学的储备,又有大量西方文化哲学资源的影响。王小波从家庭、学校教育和广泛的个人阅读中获得了丰富的西方文化资源,不同程度地影响了王小波,使他具有科学的思维方式、个性化的文学观和文理兼备的书香气质。
在文学史上,王小波独特的知识结构成为其小说的重要特征,王小波的幽默离不开这些知识成分在各个领域的运用。他对数学、逻辑、科学技术的广泛介入,使王小波的话语在文学语境中显得异质。他把数学、逻辑、物理、化学、生物、音乐、绘画等术语改成新颖的材料,巧妙地、有趣地将广泛的学科知识融入到小说叙事中,让人神清气爽,既开阔了读者的视野,又激发了读者丰富的联想。
出生于理工科的王小波,创造了各种各样的特殊技能和不同寻常的形象,如王二、李菁、薛松等,他们有着非凡的科学头脑和杰出的发明创造能力。在文学史上,涉及如此多层次、多领域知识的小说都是王小波创作的,没有人可以替代。
《黄金时代》在很多地方使用假设推理,从一个错误的假设开始,经过一系列的推论,相反的结果证明假设是无效的,现实是荒谬的。船长怀疑“我”蒙蔽了他母狗的眼睛,如果“我”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有三种方法。“第一,船长家里没有母狗;第二,母狗天生没有左眼;第三,我是一个不用手的人,不能用枪射击。”每个人都违背事实,这是荒谬的。结果他们都站不住脚,“我”只能帮罗小四背黑锅。
在《三十而立》中,王二作为学校生物系的主任,向校长建议大家不要穿牛仔裤,因为牛仔裤不透气,容易发霉。同样的,还有化学知识,物理知识等等。王小波的小说因其对这些知识的广泛而合理的运用而具有独特的趣味。
王小波很少炫耀自己的知识。他喜欢知识,不是因为它用处大,而只是因为它好。王小波热爱一切美好的事物,一生孜孜不倦地追求。知识是知识分子安身立命的基础,背后是人的理性。王小波表面上相信知识,但本质上,王小波始终秉持着理性、科学的求真精神。
2.追求思考的乐趣
王小波追求思维的快感,认为思维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快感。理性思考产生的快乐就是智慧。王小波认为,与说话相比,他的思想更广阔、更充实。
在散文中,我们应该注意透彻地解释事实,说服读者,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在小说中,我们应该注意小说的美,讲故事大于推理,我们需要一些无中生有的才能。王小波希望成为一流的小说家,不忘自己是知识分子第一,知识分子必须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
可见,王小波追求的是思维的愉悦,既有自己的爱好,又承载着知识分子的良知。他热心肠,冷静思考,用简洁明了的语言传达自己对社会生活的思考。思想的趣味性和深刻性也成为他小说的主要特点。他精心塑造的人物都是热衷思考,敢于质疑反叛的人。他们从不盲目接受生活的安排,服从“领导者”的设定。在做出自己的判断之前,他们必须思考、审视、询问和质疑。
王小波在《红拂夜奔》中以思想为写作风格,小说中的思想和推论远比散文中的复杂和深刻。为了证明自己的聪明才智,流氓天才李靖发明了各种机械设备并建造了这座城市。然而,他极其聪明,却被自己的城市围困,成了皇帝的御用工具。而一心追求趣味生活的洪福,别无选择,只能逐渐陷入平淡、平淡的生活。
《夜里的红苍蝇》展现了反智社会中知识分子的尴尬处境,以及权力控制下“有趣”变“无聊”的过程。每一个人物,每一条叙事线索,每一个场景,都蕴含着关于传统文化痼疾和荒诞现实的隐喻,需要读者仔细辨别,一一解锁。
寻找绝世,就像一个长长的寓言,通过王安寻找绝世表哥的故事,揭示了集体对历史的遗忘。故事背后隐藏的丰富的意蕴提升了趣味的深度,使王小波的小说更具趣味性。
3.澎湃的诗意想象
王小波说人有两个世界,一个是现实世界,一个是诗意世界。
作为小说家,王小波希望拥有无限的写作资源,他深信这种资源存在于创作想象中。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他认为并不是所有的日常琐事都值得写进小说,有时候想象比复制生活更可取。而乐趣和想象是不可分割的统一。
王小波说:“文学可以像科学一样成为一个无国界的领域,人们可以在其中投入澎湃的想象力。”他出生奢靡,在《曼珠吉》、《寻找像你一样的人》和《红夜奔跑》中,他的瑰丽想象力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诗歌和想象的渗透使他的小说和想象更具醉人的美感。
王小波的想象达到了宏伟与精妙的两个端点,既可以宏伟到创造天地共程池,同时又可以精妙到以毛为箭灭蚊灭蝇。王小波用他奇幻的想象力创造了一个奇异而浪漫的世界。
在《夜红飞》的想象世界里,人们借助一种叫做拐杖的东西过马路,就像踩高跷一样,整个城市的人都像骑自行车一样转弯。不是普通人的贵族开着八匹马拉的车呼啸而过,溅了一地泥。李靖踏上一个高转弯,穿过洛阳空,构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奇观。
洪福成了一个长发妓女。她的长发长达三丈,浓密的头发散开遮住了身体。她甚至不用穿衣服。洗头的时候泡在桶里,像海带一样。那个长胡子的人更奇怪。他有嚼麻绳和玩草鞋的爱好。他的脸颊透明,绿色的汁液像癞蛤蟆一样从嘴角流出。当他老的时候,他的脸颊就像两个空袋子挂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只水母。这些奇思妙想让读者置身于一个奇幻的想象世界,享受无限的乐趣。
在薛松的故事里,有一个亚热带的红土山坡。在夏季,土壤中的砾石闪耀着耀眼的白光,如应时和云母。为了控制白蚁,在雪松种植仙人掌和霸王鞭,在寨里村外种植母竹。没过多久,竹林就长得茂盛了。后院长满了紫色的藤蔓,有着巨大的花蕾和美妙的香味。篱笆上是一排硬茎高达十尺的野菊花,阳光下开着小黄花。有蓝色的无花果树,蓝色的叶子和蓝色的果实。吸收了足够雾气的马蜂窝,像地雷一样挂在木瓜树上。寨门吊桥是一棵巨大的梨树,长期气候湿热,生根发芽,满树都是梨。薛嵩的寨子不像正规的军营,像一个原始的迷宫,到处都是奇花异草。鲜花和树木取代了战争的火焰,用剑和矛,这是极其美丽和迷人的。
更有意思的是,王小波用《雪歌》《红线》《小妓女》《老妓女》开拓了各种可能性,想象出复杂的剧情场景。薛嵩的婚姻劫、刺客袭、散兵、失塔,都是引人入胜的故事。
在这些奇幻故事中,王小波丰富的想象力如泉涌般爆发,超越了时间的限制空,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奇美好的世界,他的奇思妙想在想象中绽放,生根发芽,不断成长。
结论:
独特的知识构成使王小波小说的趣味具有综合性特征,广博而丰富的知识使王小波的创作具有两面性,各领域的知识得心应手,运用自然得当。对思维愉悦的追求,赋予了小说思辨的色彩和深刻的现实关怀,使小说有趣有别于浮华无味的搞笑幽默。澎湃的诗意想象提升了小说的整体审美价值,体现了小说的艺术美。
三个方面的神奇催化产生了王小波小说的独特趣味。王小波的兴趣是无穷无尽的,以上都只是作者对王小波小说兴趣的粗浅感受。
王小波认为,文学的使命是阻止整个社会变得无聊。这种追求趣味的创作观,可能不是每个从事文学创作和研究的人都认可的,但也反映了王小波鲜明的创作观和文学风格。虽然这种文体在注重伦理道德的环境和时代下无法成为主流文学,但它弥补和丰富了中国文学的一些不足。从这个意义上说,王小波小说的价值是不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