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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去医院检查,诊断结果让我倒吸一口凉气:b超听不到胎心。我又去了另一家医院,还是一样的结论。
前言
第一次,医生说:“宫外孕,马上手术!”刺痛过后,我醒了。医生向我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只发生在我身上。
我只能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场意外。
第二次,医生说:“我听不到胎心了!”我又一次像重物一样被抬上了手术台,耳边响起了冰冷的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音,泪水无声地流淌。
第三次,“你一定要做刮宫!”在诊所里,医生的语气里毫无疑问。
两年,一次宫外孕,两次胎停,噩梦,我无处可逃。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当时我的生活陷入了一个黑暗的地方,一个普通女人经历的和没有经历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一个
“我送你回宿舍吧。”一次活动后,李涛站在我身边。他个子不高,话不多,但人多的时候,时不时会冒出几句话逗大家笑。
这是二十年前的一幕,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他。
在北方城市,冬天零下十度,风很大,非常冷。走在路上,面对长时间的沉默,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两个南方人有了一些共同的话题。
我大二的时候,我们开始谈恋爱。在那些日子里,冬天的阳光变得格外温暖。爱情可以抵御冬天的寒冷,驱散乡愁。
李涛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我是,但我们在一起后,我总是被他推开:恋爱,结婚,买房,然后做一个怀孕生子的大决定。
恋爱9年后,我们定居上海。年轻的时候,生孩子总是排在事业和生活的最底层。我们都要努力工作才能在上海站稳脚跟,都想在这里有个家。
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我从来没有想过生孩子会这么难。万万没想到。
2010年,我30岁,生活稳定,退休后父母可以帮我,生孩子的条件似乎也成熟了。体检,一切正常。
李涛和我是理科生。我是处女座。一切都需要准确可控。令人惊讶的是,身体也以这种方式相互配合:月经准确,排卵准确。排卵时白带明显较多,腹部微胀,正好符合排卵试纸。
我们开始实地执行我们的“造人计划”。
李涛出差很久了,客户单位的小圈子都知道他在要孩子。有时,当一群大男人相遇时,激烈争论的是我的排卵期,以便李涛有一天能回家。
情况紧急时,李涛直接赶到他们领导的办公室,说:“我今天得坐飞机回去。不准你走,我就不干了。”人们自然知道他做什么,他们哭笑不得。
为什么这么急,因为一切正常,但是没有征兆。
三年来,我们为怀孕做了充分的准备,但这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一口深不可测的枯井。没有声音,我们看不到任何波浪。太安静了,我们怀疑一切。
二
直到2013年1月,我终于怀孕了。
当时是公司年底的体检,发现我切除了宫颈息肉。手术后一周,我的下半身因腹痛而出血。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宫外孕,上个月怀上的,随时可能出血,必须马上做剖腹手术,不能做微创。”
震惊之余,我冷静下来,大脑像电影一样回放细节。没有,过去两个月我一直在监测排卵。如果我怀孕了,绝对不可能是上个月。这个月怀孕只有19天。微创治疗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甚至可以进行保守治疗。
周末两天,我不能做手术。我坚持等到周一,出血量没有增加。医生坚持认为宫外孕在输卵管。李涛和我发生了相处以来的第一次争吵。
“真的感觉不在输卵管,不像别人。”我说。
“不在输卵管,在哪里?”李涛问。
“首先,我上个月肯定没怀上。这个月我还有月经。”
“别人怀孕了,还来月经。”
“但是人会排卵吗?我自己监测过,确实排卵了。”
我知道自己最了解自己的身体,但在“专业”的权威下,这就不值一提了。
医生解释HCG1000以下的HCG适合保守治疗,我接近这个数值。作为理科生,我从来不敢对数据掉以轻心,这促使我最终同意了手术。
满腹狐疑,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接下来的结局证明我是对的。他们根本找不到输卵管中的妊娠组织。手术中,助理医生出去找李涛签字,告诉他:“宫外孕在卵巢上,应该刮在卵巢上”。
人在手术台上,我们的病人没有对策,只能听从医生的要求。
之后被医生反复判定为“卵巢早衰,与我的年龄完全不符”,之前一直在正常范围内的FSH值,此后一直居高不下。
我无数次回忆起这段经历。如果医生能稍微相信我的判断,多检查卵巢,可能会发现妊娠组织,可能根本就不需要手术。
事后医生说:“95%的宫外孕在输卵管上,你的在卵巢上,只能认了。”
当我听到这些时,我和李涛只是沉默,李涛的沉默也包含了一些我感觉到的内疚。那天在手术室外,听到助理医生的通知,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三
2014年5月,我又怀孕了。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们都更加小心了。一个又一个节点,HCG翻倍,用心跳,各种数值都很好。
两个多月前的一天,在浴室里,我突然发现内裤上有粉红色,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赶紧去医院检查,诊断结果让我倒吸一口凉气:b超听不到胎心。我又去了另一家医院,还是一样的结论。
第二次胎停的b超检查|图片由f女士提供
然后我意识到我的晨吐已经从一周前消失了。和同事一起吃饭,胃口出乎意料的好,能吃油腻的食物。没想到,这些都是胎停的征兆。
医生让我马上挂计生科的电话。已经80天了。我不能做无痛的。我只能刮胡子。
那一天是我30年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疼痛,可怕的疼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像是在行刑。
冰冷的金属在我体内搅动,刮宫持续了几分钟。每一秒,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我以为宝宝已经不在了。我心想:如果我死了,我的心不会痛。
我默默流泪,旁边实习的女生眼里总有一种同情。相反,医生似乎习惯了这种场景。他生气地说:“你不是还想生孩子吗?你受不了这种痛苦吗?”
我祈祷,“你能停下来一会儿吗,哪怕一秒钟?”
换来医生的责备,“我没办法,怎么给你刮胡子?”
经检查,胚胎染色体异常,呈非整倍体。还有我和李涛的染色体,一切正常。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放慢脚步。我陷入了沮丧的情绪中,为自己感到难过。
是我父亲的话唤醒了我。“不要整天想它。除了做母亲,你首先是你自己。只有你过得好,别人才会来。”
这次胎停后,我们求助中医,开始吃药膏。每天出门,我的保温杯里一定要装满中药。家里总有草药味,从厨房一直到客厅。为了备孕,我和李涛吃过的中药可以堆在一个房间里。
吃了中药快三个月了,又怀孕了。我不能再快乐了。我每天都很担心。
在b超室检查了60多天,似乎命运又一次开了个玩笑,得到了坏消息。我没精打采地走出诊所,李涛也很难过,但她还是得安抚我。
这次妇科有炎症。医生让我先消炎,然后挤时间点做无痛人流。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我走进手术室时,我还在晕车。
“胎停”这个词成了我的噩梦,意味着没有治愈的方法。据医生说,这是自然选择,但所有的厄运都是我们造成的。
我在医院遇到一个姐姐,她停了六次。一想起来,后背就觉得冷。以我的抗打击实力,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面对这些痛苦,我无法忍受。为什么我生命的全部意义都变成了生孩子?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要孩子,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我和李涛讨论了这件事,告诉父母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准备放弃怀孕。
四
但我们确实想要个孩子。李涛和我都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这时候,李涛开始搜索试管信息。当我心情好的时候,他会不经意间说出试管的消息。但是我不想要更多的东西,我心里没有任何幻想。
那段时间我请假了,妈妈特意陪我去三亚放松。一天下午,我们母女在沙滩上散步,看见一位父亲和他的孩子在沙滩上玩耍。他一次又一次地把孩子们放进水里,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们举过头顶。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悦耳。我盯着现场看了很久。
当我回到家时,我告诉李涛我们可以接受试管。
因为两次胎停都是染色体异常,我们选择了第三代试管婴儿治疗。
当时上海只有两家医院能做三代试管,我们选了一家,专家号几千元。我的FSH高,但基本在13以下。医生透露的是我做试管有困难,这让我很惊讶。毕竟我的年龄不算太大,身体状况也没那么差。
2016年3月,做完取卵手术,身体很冷。麻药劲过了,只能躺一会儿再出来。每个人手上都写着数字,代表取卵的数量,没有机会再看医生。第一次吃了9个鸡蛋。
结果没有一个胚胎,全军覆没。
当我回到诊所时,我妈妈坚持跟着我问问题。医生简单地说:“卵巢早衰基本没用。如果一定要的话,自然循环中每个月只能拿一个最好的。”
当时李涛查资料发现,这家医院的三代试管刚刚起步,保存的记录是200例中有8例成功。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8个案子里?”我心情不好。
“试试看,我们可能是八强之一。”李涛安慰我。
他总是乐观,总是往好的方面想,我总是先问最坏的情况。
当年,李涛开始寻找各种资料,泡论坛,看帖子。我也不读任何关于试管的书。
就这样,他偶然看到了日本英国医院的信息,得知日本人晚婚晚育,35岁时基本开始准备第一个孩子。因此,他专门针对高龄、卵巢早衰、卵巢储备水平低等制定了促排卵方案。微刺激促进排卵。顾名思义,就是少用药,温和一点,鸡蛋少,一次2-3个,但是每个月一个。
与国内主流做的大促相比,一次用药多,取卵多,休息两三个月后,或许微刺激可以连续三个月促排卵,获得的卵子数量不亚于一次大促。仿佛李涛发现了新大陆,他迫不及待地联系了日本英国医院驻京办的医疗助理,详细询问日本入周的各种问题。
最后一刻,我不得不在心里给自己设定一个上限,试六次就好,不行就彻底放弃。
我跟领导说辞职,但我真的觉得自己老是请假,压力太大了。没想到,领导打开门说:“给你两年时间,减轻工作压力,必要时请假。”
接下来,我换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这样我就可以在同事开会的时候去锻炼了。
回头看,这是我的好运气。如果我辞职在家,我的心理压力会更大。
隔壁同事看到我经常盯着日历看,就取笑我说了什么,怎么数日子。我不能直言不讳,所以我轻松地说:“我要去日本。”同事听了很羡慕,但我很温暖,很有自知之明。
我想数数日子,什么时候去日本,工作怎么安排,连续几天订酒店会比较便宜…需要清楚时间和费用。
五
从备孕开始,我的生活中没有节日的概念,只有排卵的生理周期。过了两个春节,在日本待了好几个星期,不知情的朋友也投来羡慕的目光。“你们两个很帅,总是去日本旅游。”
日本人严谨有礼。一切似乎都与我合拍。我忍不住喜欢去日本。信任是所有好迹象的开始。
第一次就诊时,令我惊讶的是,医生提出了一个长期计划。他耐心地跟我解释:“我们医院的患者平均年龄是39岁,你的年龄也不算太大,而且基底卵泡也很多。你可以考虑使用长期计划。当然,我们也愿意倾听你的想法,尊重你的选择。让我们一起努力。”
这些年进出医院,我第一次听到医生的话这么热心肠。我和李涛觉得这个选择是可靠的。不过还是担心卵巢刺激,所以坚持用微刺激。其实我决定来日本的英国医院,也是被这里的微刺激排卵技术所吸引。
第一周,取两个卵子,在体外和显微镜下受精。第五天传来好消息:两个囊胚,G5BC和G5BA。PGS筛选,一个失败,另一个马赛克嵌合体。即便如此,这也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这个FSH不低,稍微刺激一下。我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第二周,根据太口院长的建议,改用拮抗法。之前发现了9个鸡蛋,但是只取出了3个,有点让人沮丧。
取完鸡蛋的第二天,我和李涛去了清水寺,那是六月,满眼都是绿。坐在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我的心里充满了悲伤。九个中我只拿到了三个,然后我就倒下了。这是一个小概率。我什么时候会是分母?你最后会不会把日本的景点都逛完了,对孩子的追求还在徘徊?
我按了庙里的铃,许下了我的愿望。
后来,好消息接踵而至。他们三个都去了胚泡,通过了PGS。我忍不住问仪器有没有问题。得知同一批中还有一些病人失败,我松了一口气。
三个囊胚都通过了PGS女士提供的图片
在中国取9个胚胎之前,连一个初始胚胎都没有。在日本,我可以发育两次囊胚。说不惊喜是假的。
医学助理告诉我们,英国驻日本医院院长盐谷雅英博士作为日本试管婴儿协会理事,也是日本培育第一个囊胚研究团队的成员,在胚胎培养技术研发和人才培养方面投入最多,从而引领日本试管技术的发展。
比如盐谷雅英独家研发了类似婴儿培养箱的胚胎培养操作箱,模拟子宫环境,严格控制二氧化碳和氧气的比例。在这里,采卵、受精、观察胚胎的步骤一气呵成,减少了移动操作和环境变化对胚胎发育的影响。
在确认胚胎正常分裂后,培养者迅速将胚胎移至培养箱,继续吸收定制培养基中的营养物质进行发育。在这个精致的实验室里,平均50%的喂食率是由50多名严格的训练员完成的。
过去,胎停是由胚胎染色体问题引起的。囊胚发育完成后,PGS筛选胚胎染色体势在必行。但是在日本,并不是所有的生殖医院都能做三代试管。
在日本的英国医院有丰富的三代试管病例。每年6000个试管周期中有三分之一是PGS的,而我刚开始在中国的上海医院做200例。两地三代试管技术的成熟程度无法相比。
只有经过PGS,我才能被认为是鬼门关。
六
2017年11月,第一次移植,没有植入。正常的身体,正常的胚胎,却以失败告终。但这一次,我的心已经平静多了。
第一次移植后,我练了三个月瑜伽。如果一个动作对子宫有好处,我会记下来,多练习。我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有用,但是运动让人感到精神焕发,更加平静。除了瑜伽,我还经常温灸和洗澡。
这些事情每天回家都会发生,我养成了晚上10: 30睡觉的习惯。
2018年春节,我和李涛先是去了冲绳,然后去了奈良和神户缓解紧张,然后回日本英国医院进行第二次移植。
移植七天回家后,试纸终于显示出两条红杠。我试了不同的试卷,用手电筒看了看,在阳台上看了看,绝对是真的。
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就像用心在钢丝上跳舞。我不太高兴,但我担心前面有坑。果然,你藏不住你害怕的东西。
六个星期后,我又看到了红色。我想给医生看看血块。我伸出手捡起来。它像剥了皮的鸡蛋一样落在我手上。我的心一沉,这次的出血量比前两次胎停大了很多。
那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老公一脸凝重,知道不好。赶到医院,医生检查了阴超,很神奇,胚胎还在,并开了一个流产药。
回家的路上,血浸透了三条裤子,把座位染成了红色。在家待了一段时间,血量越来越大,又让我们去医院。
“孩子是命运。关键时候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能养孩子吗?别想太多,救护车送来的,它也倒在地上。”一位女产科医生四十多岁。她说她经历了大出血,几乎清空了宫殿。“这个时候愁眉苦脸没什么好处。最好认为他还在那里。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那天晚上,我和李涛都觉得孩子不见了。
医生也认为已经接近大出血的标准。我的心默默地对我的宝贝说:“我的父母、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在这个家庭里期待着你。如果你愿意来,我们非常欢迎。如果你想去另一个家,我会在心里祝福你。”
令人惊讶的是,第二天,血容量减少,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慢慢消失。回头想想,会不会是出血当天用了热水瓶,早上喝了姜汤,导致血液和血液循环过度?
终于稳定了三个月。然后检测妊娠期糖尿病,发现异常时宫口打开。经过23周的排查,不仅宫颈再次打开,而且尿酮异常,导致酸中毒,对胎儿非常危险。医生要求我立即住院。
因为我需要更多的运动来控制血糖,所以我每天会走上千步,但是我的嘴是张开的,我需要更少的运动。医生说我能走路,护士说我根本不能动。我还是不敢再动了。
28周后给针促胎肺成熟,但这种药导致血糖飙升,血糖无法控制,直接给胰岛素。人们说孕妇闲着没事,在家刷剧等等。我每天都很忙,一天测七次血糖,不断记录胎心率,检测尿酮。
移植前,药品清单记录在手机上。现在,当它打开时,是时候测量血糖、尿酮和胰岛素了。
给我看大出血的医生也是我后来的接生医生。她对我说:“你来的时候,我觉得孩子救不了,但我不能这么说,我只能鼓励你。”我心想,没有她的亲身经历安慰我,也许我没有信念支撑。
回顾八年寻子,很高兴选择海外就医。
一开始觉得不知道怎么出国看病。后来英国医院驻日北京办事处的医疗助理忙着我们的试管治疗,心里越来越踏实。
当你去日本时,你不必担心语言障碍。医院还为我们提供中日医学翻译。每次做b超,她都会小心翼翼地说:“你进去后站在哪里,包怎么放,我敲门你怎么来?不会走开的……”
吃鸡蛋的时候会听到医生说很多次“对不起,对不起,加油,加油,坚持住。”
我和太口院长聊了聊,他给我画了各种图,介绍了不同方案的区别。我担心腹水,他会详细说明吃什么药。
一路遇到无数贵人,帮我推开幸运之门,我是多么幸运。
剖腹产那天,我的手术是第三次,第一次在候诊区。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怎么的,很多画面又像电影一样出现了。
从备孕开始,经历宫外孕、胎停、试管,一次又一次遭遇意外的恐惧,一次又一次上手术台的绝望,绝望时头上的忧愁,我们去寺庙申请签证时的尴尬,去清水寺时心底深处的无力感,移植时看到小白点的兴奋...
我不是一个爱哭鬼,但此时此刻,我忍不住一直哭,感觉没完没了。
李涛说,他对一路上发生的各种事故印象最深。很长一段时间,当他听到我的电话时,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即便如此,他总是说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没有承担我那份痛苦。
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我也知道他在深夜独自流泪,不敢发出声音。
从大学在一起开始,我们就一直想有个家,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只是以前有两个人。现在,有两只小手把我们握在一起。
我们一家三口|照片由f女士提供
附言
口头| F女士
作者苏舒,资深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