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上海西海岸世界人工智能大会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本报记者赵摄

嘉宾:毛俊发

采访:姜鹏

算上人工智能行业领域的“独角兽”企业，很大一部分创始人来自上海交通大学。作为上海人工智能战略咨询专家委员会成员，中国科学院院士、上海交通大学副校长毛俊发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表示:“上海人工智能的发展需要更多的‘冒险家’，无论是基础研究领域，还是产业发展领域。”

上海在发展人工智能产业方面具有独特优势

在毛俊发看来，人工智能还没有形成一个独立的产业，更多的时候是以“人工智能+”的形式辅助其他产业向高精度、高效率发展。正在打造人工智能高地的上海，拥有众多与人工智能相连的高校、科研院所和产业。作为“+”背后的丰富内容，这些资源凸显了上海发展人工智能的独特优势。

“生物医学、交通、金融...这些都是人工智能可以服务的优势产业，也是上海人才聚集的高地。”毛俊发表示，去年以来，上海各大高校整合各类优势学科，形成了一批人工智能专业和R&D平台，将为人工智能发展提供丰富的人才和科研支撑。

以今年科技部发布的“新一代人工智能”重大项目“创新2030”为例。上海获得四个项目，其中上海交通大学获得两个。同时，上海交通大学还承担了“智能法院”等5个国家重点R&D项目，教育部人工智能重点实验室刚刚落户上海交通大学。

“为人工智能产业提供基础研发和人才支撑，是高校的责任和使命。”毛俊发说，上海的大学最近出台了吸引优秀科学家的政策。例如，上海交通大学引进了一批青年科学家，包括鲁。以培养人工智能拔尖人才为目标的“吴文俊人工智能荣誉博士研究生班”新学期即将到来，几名获得海外高校全额资助的学生放弃出国机会，选择报读吴文俊班。

在数量积累的基础上，是时候实现质的突破了

毛俊发认为，中国的人工智能应用场景非常丰富。“在应用领域，我们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不大，但基础研究领域的创新还需要更多的努力。如果没有鼓励创新、容忍失败的环境，没有敢于冒险的科学家，基础研究领域就难以突破。

目前人工智能的“能力”主要靠算法，但现有算法的潜力已经不多了，常用的深度学习算法都是发达国家提出的。毛俊发坦言，这些算法是时候创新突破了，现在全球人工智能领域的竞争焦点大部分都集中在这里。

他认为，在人工智能的早期发展阶段，应用主要驱动基础研究的发展，但现在已经过了应用驱动阶段。

“中国人工智能应用场景丰富，数据庞大，比如超大城市的数据和医疗数据；我们的计算能力也接近发达国家，算法也在追赶；中国学者贡献了全球人工智能相关论文的三分之一...似乎是时候从追求数量转向追求质量，实现质的突破了。”毛俊发告诉记者，目前，上海吸引了大量人工智能人才，相关学科的众多学者纷纷聚集在上海高校。这些R&D力量需要进一步整合，鼓励更具冒险精神的科学家和企业家开展合作研究和多元化探索。

敢于做别人不愿意或不敢做的事情

在2019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上海交通大学教授余凯即将推出的Esprit人工智能慢病管理系统引起了众多专家的关注。五年前，上海交通大学依托育才实验室，在苏州成立人工智能研究院，专注于语音识别等技术；去年，学校在宁波成立了宁波人工智能学院。毛俊发表示，随着长三角一体化的推进，上海的人工智能产业将开始更大的发展空。

目前，上海青年科学家的许多与人工智能相关的成果已经在当地和长三角地区转化。例如，上海交通大学的初创公司Esprit现在的估值超过10亿美元。“在大学和研究机构中有很多类似的成就。科学家的这些创新将刺激更多的行业创新。”毛俊发表示，今年上海交通大学携手闵行区政府、临港集团、博康集团共同成立上海人工智能研究院有限公司，希望为R&D和转型搭建一个功能平台，让更多人工智能相关成果在上海得以转化。

“事实上，即使是基础研究的发展，也必须得到行业的支持，尤其是人工智能。”毛俊发以与人工智能发展密切相关的芯片技术为例。芯片总是在应用过程中得到改进。芯片应用数量越多，暴露的问题越多，改进越快，成本越低。正是大量的应用推动芯片产业形成正循环。相反，如果行业不够发达，与人工智能密切相关的支柱技术将难以提升。

“过去，我们错过了一些机会。现在国家下大决心发展人工智能产业。上海也以此为己任，具有基础研究和产业的综合优势。然而，要实现创新发展，需要政府、科研机构和行业的共同努力。我们将以更大的勇气，致力于创新，敢于冒险去做别人不愿意或不敢做的事情。”毛俊发说。

摄影: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