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语言是反映社会文化的一面镜子，社会的发展变化在语言中也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在称谓方面。

在日常交流中，研究生遇到男导师的老婆，可以叫“师母”“师娘”；而见到女家教的老公，在不熟悉的时候，一般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你说回去可以说“某老师的老公”，但是当面说的时候缺少合适的称谓词，有时候会很尴尬。这就是所谓的“社会称谓缺失”。

称谓作为语言系统的一部分，是社会构成中不可或缺的因素。目前，学术界对“称谓”与“称谓”的关系仍有争议。本文采用李明杰的观点，即称谓包括称谓，并不区分称谓和称谓。学术界通常将称谓分为亲属称谓和社会称谓。陈建民认为，由于社会的进步和人们观念的更新，一些社交场合缺乏一些准确恰当的称谓，导致社交称谓“缺少年轮”。

那么，我们该怎么称呼女家教的老公呢？本文试图分析“诗木”对应的社会称谓的缺失，并进一步探讨可能的选择。

需要注意的是，本文的语料库来源主要包括北京大学CCL语料库、北京语言大学BCC语料库和读秀学术搜索数据库。

试论“教师丈夫”称谓的缺失

01

在现代汉语中，对女教师丈夫的称呼是不存在的。学者们在20世纪90年代就开始关注这个问题，但当时并不是很突出。随着女性地位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女性走上了社会舞台，丈夫称呼用语的缺位也日益凸显，这在高校女教师中尤为明显。

1999年以来，我国高校大幅扩招，高校专职女教师数量也大幅增加。教育部发展规划司《中国教育统计年鉴》显示，高校教师由1999年前5年的约40万人增加到2015年的157万人，其中专任女教师比例由37.35%增加到48.62%。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新时代女性逐渐实现了社会角色的转变，承担了多元化的角色。

社会发展的变化和女性角色的转变也带来了一些非常现实的问题。比如现实交往中，第一次见面的女老师的老公该怎么称呼？如果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就很难开展社交活动；如果你用了不恰当的称呼，双方都会觉得很不舒服。因此，有必要关注这种“空缺”现象，探索合适的“补足”形式。

我们不妨探究一下造成这种“空缺”现象的外部和内部原因。

就外部原因而言，女教师丈夫称谓的缺失应与汉族传统文化心理和伦理观念有关。

众所周知，语言反映和体现着民族特色、民族心理和民族感情。它既包含了特定民族的历史文化背景，也包含了整个民族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造成这一空缺的原因首先是由于汉族的传统文化和伦理道德，这也是目前学术界普遍接受的一种观点。

中国传统社会是以血缘家庭为核心的宗法社会，个人地位通常取决于在家庭中的地位。《列子·田瑞》说:“男女有别，男尊女卑。”在漫长的封建社会进程中，从农业劳动的“男耕女织”到家庭角色的“男主女从”，可以看出男性是当时社会生活的领导者和生产活动的提供者，而女性承担的社会角色很少，更多的是被动参与和接受。封建社会实行严格的等级专制制度，女性长期处于这一制度的最底层，没有权力和机会参与社会政治生活。此外，“三纲五常”、“饿死事少，失节事多”等封建伦理道德观念的灌输和熏陶，进一步在思想上确立了人的中心地位。

在男权社会中，女性只作为家庭附属品或男性的附属品而存在，“先生”、“老师”等社会职责只能由男性承担。因此，在传统的社会称谓体系中，将男教师的配偶称为“师母”是很常见的，但对于女教师的配偶却没有相应的称谓。同时，由于传统社会强调“亲疏之别”和“内外之别”，汉族人特别注重家庭观念。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形成了一套发达的亲属称谓系统，而社会称谓则相对薄弱。随着时代的进步，女性逐渐从封建专制的桎梏中解放出来，从单一的家庭属性转变为家庭属性和社会属性的双相结合，在社会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可以说，正是由于根深蒂固的封建观念、社会分工中的性别偏见、传统家庭中的性别差异以及历史惯性发展，才有了“珍妮”对应的社会称谓的缺席。

就内在原因而言，女教师丈夫称谓的缺失也与“珍妮”的构词方式和语义特征有关。

在汉语称谓系统中，对家庭或亲属中年长女性的称谓包括“祖母”、“姨妈”、“姨妈”、“姨妈”和“姨妈”。下面，就这些亲属称谓在辞书中的语义解释进行比较，并与《世说新语》进行对比。我们选择的词典有亲属地址词典、古今地址词典和现代汉语词典。详情见表1:

我们可以将汉语亲属称谓中女性长辈的“X+母亲”结构分为两类，进行义素分析，归纳如下:

祖母:

阿姨:

阿姨:

阿姨:

阿姨:

中国传统社会历来有尊师重教的优良传统。从“天地”的排名，可以看出师生关系的重要性和亲密度。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由此可见，师生关系一直是相对体系中的父子关系而言的。

既然把老师当成“父亲”是自然的，那么把老师的妻子当成“母亲”也是合理的。然后我们看“珍妮”的语义特征。在这个标题中，“母亲”既可以表示性别，也可以表示资历；作为语素“老师”的后缀，表示是与老师有关的称谓。如前所述，在传统社会中，男教师占有绝对优势，产生了“以师为父”的观念。因此，“珍妮”一词的语义特征与“阿姨”和“阿姨”非常相似。我们也可以根据“阿姨”和“阿姨”的结构来分析:

珍妮:

在这方面，“珍妮”与“阿姨”和“阿姨”非常相似，可以看作是一个“准亲戚”的称谓。同时，从语义上分析，“珍妮”一词主要以家庭属性为标志，却未能展现其社会身份属性。不同于以家庭属性为主要标志的男教师的妻子，女教师的丈夫以社会属性为主要标志。在一定意义上，“珍妮”一词的出现体现了身份属性与突出属性的一致性；而女教师的丈夫，由于身份属性和突出属性的两重性或矛盾性，导致了这种缺位现象。

对现有补语模式的探讨

02

语言系统既然有空缺，自然会出现新词来弥补空缺。崔宪军指出，所谓补语，是指填满空的脸，从而促进脸的对称，便于交流。本文从语义结构的角度，分别分析了现有的几种补语方式。

主人/父亲/父亲

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珍妮”是“自己老师或主人的妻子”。从语义结构来看，如果要选择语义和结构意义相同的标题，应该是“师傅/老师/老师”。这些称谓的义素分析如下:

主人/父亲/父亲:

1.掌握

从语义结构来看，“主人”与“珍妮”最对称。在《现代汉语词典》中，家族或亲戚中的长辈的称谓词包括“祖父”、“叔叔”、“舅舅”等。字典对“大师”的解释是:“尊敬大师；敬僧尼道士。”同时，与“珍妮”一样，符合从亲属称谓到社会称谓的类比。

因此，牟云峰认为，未来将“Master”的原有语义转移为“Master”后，可能仍会使用“Master”来填写标题。然而，从语言的实际使用来看，“掌握”一词现有的核心含义占主导地位，并得到高度认可。对此，很明显，用“师傅”作为“女教师的爱人”的专用称呼缺乏现实依据，这个旧词转意后不太可能被重复使用。

2.教师

“老师的父亲”这个名字并不新鲜。通过语料库搜索，我们发现有人称“专业教师之父”为“教师之父”，也有人称年长教师为“教师之父”。例如:

他主人的爸爸，虽然他现在老了，但很有活力...八斤重的毛几次来找师傅讨教生意，师傅的爹都来挡路。

景清老师教书育人成果丰硕，被师生誉为“教师之父”。

王大昌曾提到《北京晚报》报道，一位演员去拜年师傅，师傅是个女的，老公被称为“师傅的爸爸”。我们在语料库中也发现了“教师爸爸”作为“女教师的情人”的用法，但只有少数情况。例如:

后来我和一个古代文学专业的博士生聊过，她说:“你老师的名声不比钱老师差。”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董先生的学识和声望远比我所知道的要高得多。

“那我的老师爸爸呢？他晚上自己吃饭吗？”

因为爱丽丝的老师，我一直很尊敬这位第一次名声不好的老师。

通过搜索语料库，我们发现“教师爸爸”虽然被用作“女教师的情人”，但并不占优势。在数据库收集的302个用例中，前两个是核心含义，所以“老师爸爸”更适合年龄大的老师。同时，“老师的父亲”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米歇尔·普拉蒂尼”。近年来，“米歇尔·普拉蒂尼”一词受到一些网络事件的影响，有世俗化、污名化、贬义化的倾向。因此，称“女教师的情人”是不合适的。

3.爸爸老师

作为临时搭配，“老师爸爸”的英语口语感很强。语料库中没有“女老师的情人”的意思，只有表示主人/主人或主人/主人的父亲的用法。例如:

蔡华普经常被聘为“教师爸爸”在一些军民野战俱乐部教书，并以此为职业。

作为女教师的爱人，“教师爸爸”是一个新造的词，暂时与社会发展的新需求相匹配。应该说，用新词命名新事物有其优点。但“教师爸爸”的称谓不够庄重严肃，与高校教师“学为人师”的职业特点不符，因此其可接受性较低。

基于对《中国教育统计年鉴》数据的分析，贾云珠指出，15年来，高校女教师呈现出学历更高、职称结构更高、导师占比更高的三大特点。随着高校女教师年轻化的大趋势，“教师爸爸/教师爸爸”的称谓也因年龄而受到限制。

从身份属性来看，在传统社会中，男人是老师，妻子在家做家务，这是母亲的传统形象——她只有家庭属性，没有社会属性，所以珍妮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名字。现代社会，女教师的恋人不仅有自己的家庭属性，也有自己的社会属性，很多情况下她们的社会属性更加突出。同时，女教师的爱人与学生之间的沟通距离其实很远，亲密度低。所以突出家庭属性、极其亲密的“主人/父亲/父亲”并不适合填补一个位置。

主人/主人/主人

还有可以弥补女教师丈夫的“教师丈夫/丈夫/老师”。这些称谓的义素分析如下:

张师傅/傅师傅/龚师傅:

1.张老师

学术界对“教师”一词进行了深入的研究。黄忠和从现有的亲属称谓“叔”“叔”中介绍了“张世”的称谓。崔宪军从历史依据、现实依据、语料印证、计算机输入词形等多方面论证了“张世”作为补语的可行性。作者通过BCC语料库，检索出“张老师”作为女教师情人的37种用法，来源于上世纪90年代的三部网络小说，作者均为台湾省作家。针对女教师爱人脸的问题，笔者还调查了台湾省同胞、港澳同胞和不同年龄的华侨，如表2所示:

从表2可以发现，在港澳台及海外华人社会中，“老师”的使用具有一定的优势，尤其是在台湾省省、澳门特别行政区和马来西亚地区，具有较高的认可度和接受度。这说明“教师”一词在特定区域确实有很强的现实基础和历史依据。

然而，在mainland China，“张世”这个称号在曲艺领域很流行。比如著名说书人连丽如的弟子闫亮，就称连丽如的情人为“老师”。另一个例子是:

“老师，我觉得可以加一段。”这个叫李林的年轻人是林主任的妻子何先生的学生。他从小学就开始相声。按照艺术界的规矩，他称林导演为“张世”。

吕伟光指出，“诗目”和“张世”这两个相对的称谓因指示观点的不同而有不同的生成机制，并从语言内隐理论的角度解释了“张世”这一称谓不受欢迎的原因。我们认为虽然有一定的历史基础和现实基础，但并不流行，原因有二:第一，“张”是暧昧的。虽然现代汉语中的“张”有“叔”和“叔”的称谓，但更普遍地被认为是“尊称老僧”，在语料库中也有使用；二是“张世”在书面语中语义性强，口语感弱，交际性差，类似“张张”“张越”等称谓多用作背称而非面称。

2.师傅

“师傅”取“老师的丈夫”的意思，语义清晰，不失尊重。但它属于临时搭配，在词典或语料库中都找不到用例。按照王的说法，“师傅”在发音上很容易与“师傅”和“师傅”混淆。同时，从身份属性来看，“夫”“张”二字突出了教师丈夫的家庭属性，不符合现代男性的社会和职业特征。所以“师傅”这个称谓也很难进行。

3.教师

有学者提出“石工”的相应称谓为“石木”。从语素角度看，“公”和“母”确实是对称的，但这里的“母”不是带有“母”义的准亲属称谓，两者的指示点不同。我们发现，金庸的武侠小说中也用“老师”作为一个女主的丈夫。例如:

当霍青桐看到师父拥抱龚师傅时，他忍不住哭了。他急忙跑过去，看见陈背部伤口的血汩汩流出。

霍青桐坐在地上，很高兴地看到龚师傅渐渐成功了。

由此可见，在50年代的香港华人社会中，“施公”是用来称呼女主人的丈夫的。但根据笔者近30年对香港人的文字搜索和调查，这个名词目前在香港社会基本上是不用的。从社会认知的角度来看，公众更容易接受“老师”是“主人的父亲/主人的主人”的意思。所以“老师”这个词不适合填补职位。

关于可能补语形式的讨论

03

随着女教师比例的逐年上升，现实的传播需求呼唤一种新的形式来称呼“教师的丈夫”。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许多学者提出了解决方案，并在报刊上呼吁，以改善这种状况，但现实中没有合适的标题来“填补职位”。本质上，这是因为现有称谓存在一些问题。郭认为，汉语社会称谓会处于无序状态，无序自然会走向有序，而语言作为一个自成体系的系统，会自动调整其社会称谓系统。那么，是否应该允许它在没有干预的情况下发展？我们认为这需要引导，但没有必要强行将某个称谓作为标准用语。

根据目前的实际情况，针对现有补语选项存在的问题，我们认为合适补语词的出现必须满足以下三个原则:

一是符合称呼概念平等原则，注重人际关系的和谐；

二是符合大众审美观念，遵循礼貌原则；

第三，符合经济原则，避免发音和语义的歧义。

基于以上原则，我们认为以下两个称谓有可能成为最终的补语形式:

1.零称谓:你好

“零称谓”是指“你好”、“你好”、“对不起”等问候语。郝媛媛认为，在与陌生人的第一次交流中，礼貌用语可以作为初始语言，这样就避免了找不到合适的地址称呼对方的尴尬。这也适合第一次遇到女老师的丈夫的交际需求。需要指出的是，并不是所有的“零称谓”都适合这种特定的情况，“你好”无疑是最适合的补语形式。与同行称呼“Hello”相比，“Hello”是一种尊重的称呼，包含了对女老师丈夫的尊重，可以弥补零称呼方向不明确、缺乏礼仪的不足。

2.广义称谓:老师

“教师”最初是对从事教育的人的称谓。近年来，由于社会发展和词语本身的影响，“教师”一词的语义被泛化。在各种社交场合，“老师”一词被广泛使用，几乎各行各业的人都可以称之为“老师”。本质上，人们仍然把它作为一个特殊的尊称。据笔者调查，在韩国华人社会，女教师的恋人一般被称为“老师”。因此，我们认为，在第一次交流中，虽然无法确认女教师的爱人是否是教师，但符合礼貌、礼貌、经济的原则。

综上所述，本文梳理了“珍妮”对应社交称谓缺失的研究现状，从文化因素和构词角度揭示了缺失的原因，进而探讨了目前学术界提出的“珍妮”对应社交称谓的“补语”选项，并试图探索其可能的选择路径。

我们认为，语言总是处于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中，既有“缺席”也有“补充”适当的词语。至于是否如作者所预言的那样，“你好”“老师”能够成为最终的补语形式，还要经过各种语言的发展。

招聘学术作者:陶，论文发表时为华侨大学中国教育研究院研究生，版权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