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个人懂我的心,我就会坚持为这个人创作
从记事起,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画画、雕刻、写文章。说实话,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成为艺术家。回顾过去,这些都是用笔、画布、各种材料努力奋斗的精神历程。
我眼前是远处耀眼的星星。只要一抬头,就觉得自己飘到了更遥远的地方。我遥望耀眼的星空,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和发自内心求真的真诚,可以摆脱世间的混乱和迷茫,哪怕只向前迈一步,全力以赴,向着我灵魂所在的地方前进。
想一想,我觉得艺术家、政治家、医生都不是高手。过去最让我感动的一件事,就是看到残疾人在康复中心拼尽全力,整天只是试着装三颗小螺丝钉。通过这个小小的作品,他们尽最大努力向神灵展示,证明他们还活着。他们用身体去感受,他们的眼睛闪耀着生命的光芒。
艺术家只从事艺术工作,并不比别人强。无论是员工、农民、清洁工、艺术家、政治家还是医生,只要每个人都能从今天到明天、从明天到后天,贴近自己的生活之光,对生活进一步敬畏,即使身处一个被虚荣和无知迷失的社会,也会觉得自己活得更像一个人。
如今,大多数人都在追求饱腹感、欲望和经济发展,追求虚荣和成功。在这样的社会里,背上沉重的责任,寻求出路,既危险又困难。但这就是为什么我想向前一步,靠近灵魂之光。
世界上很多人都说梵高的画价值几十亿美元,这很棒。他们认为梵高虽然有精神病,但他是个天才,所以他很优秀。显然,这样对待梵高就意味着不理解梵高。另外,日本精神科医生说梵高不仅有精神分裂症,还有癫痫倾向,真的太多了。我个人认为,梵高虽然有病,但他的作品中洋溢着强烈的人性美,超凡的态度和求道的热情,这是人性最美好、最光辉的一面,存在于他惊心动魄的一生中。
我决心成为一名艺术家,克服这个不合理的世界。这等于战胜了走投无路的自己,这也是一个人应该接受的考验。对此,我不得不全心全意去面对,因为这种相遇也是人生的一种缘分。
我为上帝而活是命运。历经千辛万苦,我每天保持身体如玉。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复一日,我也开始意识到死亡即将来临。
我想接近灵魂之光。如果我们以无垠的宇宙为背景,人类和虫子一样微不足道。心中充满敬畏,希望在未来提升自己的精神高度。为此,我选择了艺术作为修行的手段,这是我一生都要完成的事业。即使在我死后一百年,只要有一个人能懂我的心,我都会为这个人坚持艺术创作。
带着这个想法,我坚持画画、雕塑、写文章。
1983年12月,父亲去世9年后,母亲也去世了。母亲一生都是歌手兼书法家。我在整理妈妈的手稿时,发现了这些和声歌曲:
旧的一个接一个地过去了
太悲哀了,吴草在年底绽成春泥
大热天在银行银行度过一个小夜晚很难支付利息
火车的不情愿正在消失
我把母亲的三首和声歌曲作为遗作,收录在《樱墓殉情》一书的末尾。我想念我的母亲和父亲,这是无法用千言万语表达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把妈妈创作的和声歌曲收录在自己的作品中,以此来冻结我对父母的思念。
当草间弥生10岁时,据说她画了她的母亲。
我活到今天,爱恨交织一生。但现在我想超越这一切,不再恨我的父母。是爸爸妈妈让我活到了现在,让我看到了生与死的明暗,看到了控制现在世界的社会机制,看到了可怕的人类场景。他们也让我期待和体验到做人的智慧和道理。所以,现在,我真心感谢生我的爸爸妈妈,也是我最尊敬、最疼爱的人。
死后献给你的父母
你死了,现在你的灵魂在云里
被彩虹的光洒满全身
瞬间消失
你和我
恨和爱无休止地斗争
最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无从知晓
我生来就是人类的儿子
告别是星光大道上安静的脚步声
日落和云
远处一切都很安静
草间弥生作品《无尽的生命》,布面亚克力,2010
乔治娅·奥·吉弗:我原本是最大的恩人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当中,有一个人的名字一定排在第一位,她就是乔治娅·奥·吉弗。如果她没有收到我轻率的信,并热情地回复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美国之旅会是什么样子。就我去美国并在那里开始艺术创作而言,她是我最早也是最大的恩人。
这是乔治娅·奥·吉弗的简介。她1887年出生于美国威斯康星州,十几岁时就决定当一名画家。她在芝加哥和纽约学习美术,1910年左右开始对东方艺术感兴趣。
作为一名美术老师,她坚持艺术创作,她的抽象作品引起了摄影师阿尔弗雷德·斯蒂格里茨的注意。1916年,他在自己的291画廊举办了一场“给予者”的作品展。他们于1924年结婚。1946年史蒂夫·格立达去世后,奥格立达举家迁往新墨西哥州,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她画了很多花和纽约的风景,还画了沙漠和动物的骨头。他于1986年去世,享年99岁。
从西雅图到纽约,一方面,我欣喜地生活在期待已久的城市,但另一方面,我发现战后的当地与松本大不相同。面对纽约激烈的竞争环境,我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这个时候,O '传承者给我写信,告诉我如果住在纽约这么痛苦,我可以和她在一起。她还拍了她的花园和房子的照片,发给我,让我知道她在新墨西哥州的家是什么样的。
奥布施对我这样的陌生人如此体贴,也许是因为他通过艺术对东方和日本产生了兴趣,也许是他当时对我的美国之行深感好奇。当时在日本,还没有人想过要这样做。那时候,没有人吃饱喝足,过得很辛苦。去美国的艺术家必须工作来谋生。在这种背景下,谈论去美国画画太不切实际了。
奥格布德看到我这个样子,有些感动。她对我很好,因为她被我的话感动了。
有一次,1961年,也就是我住在纽约的第四年,O '传承者特别拜访了我在纽约的工作室。那时,我住在市中心东19街53号。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现在就走”,然后她在大约十分钟后到达。
我真的很想和她合影,但是我没有时间买底片。结果我们连合照都没拍。现在想起来,真的很抱歉。
记忆传承者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我脸上的皱纹。我从未见过如此深的皱纹。1厘米左右深的线条嵌在我的脸上,就像帆布鞋的鞋底。然而,她是一位品味很高、气质非凡的女士。
她说,“我是乔治娅·奥·吉弗,”然后走进房间问我,“哦——一切都好吗?”
虽然她看起来很瘦,但举止稳重,有孤独艺术家的尊严。走路的时候,不是快步走。相反,它笔直向前,胸前别着一枚亚历山大·考尔德胸针。
o '传承者问我生活是否艰难,是否愿意和她一起生活,我很体谅我。她几乎不与人接触,但她非常关心我,亲自来看我。
虽然她让我和她住在一起,有免费住宿,但如果我不呆在纽约就无法成名,所以我婉拒了。不管怎么说,奥格姆住在新墨西哥州太远了。从圣达菲开车到阿比楚,然后飞到纽约,大约需要八个小时。
我看到了‘给予者’给我的照片。当地的风景和墨西哥一模一样,带有浓郁的亚热带气息。她住的那么远却没有什么名气,可见她的作品真的很精彩,深深打动了很多人。
O ' Giver性格古怪,平日里不怎么和人接触,但她来纽约的时候总会遇到我。我是唯一和她交往的日本人。从各方面来说,像她这样优秀的人真的很少见。她给了我一幅水彩画花,但我搬家时把它弄丢了。我真的很后悔。
o传承者是艺术史上的一流画家,她的作品风格很高。我想这是因为她有很深的精神修养。
日本绘画对《给予者》的影响
当奥布莱弗第一次去欧洲时,她大约60岁。当她看到塞尚画的圣维特山时,她震惊了:“什么,立体主义是这样的吗?”在她看来,这座山太普通了。
她给美国人带来了相当强烈的影响。这是因为美国根本没有那种风格的画。每个人都想把画面画满,没有人能像她那样画空。作为一名美国画家,奥格弗以女性身份获得了第一名。像她这样坚持自我,靠作品确立地位的人很少。
我觉得她其实是受到了日本绘画的影响。说起来,她的作品有一种象征性的风格,上面的花和日本画上的花很相似,有很多留白,只有她想画的部分是画出来的。画的很东方,连叶子都是东方的叶子。
在她晚年,大约在她去世前三年,她患有青光眼,失去了视力,无法接受手术。然而,她会用失明的眼睛仰望天空空,描绘她心中云的形状。
此外,她有严格的一面,这是很难接触和占有欲。他手下有六名仆人和园丁。他不在花园里使用杀虫剂,除了从自己的花园里摘的蔬菜,他什么也不吃。
晚年,一个22岁的男人闯入了O '传承者的生活,照顾她的家庭事务,全心全意为她的盲人服务。o传承者被这感动了,把一切都给了当时86岁的22岁男人。
她曾经像修女一样整天穿着黑色的衣服,但是这个男人雇了一个时装设计师为她设计漂亮的衣服。
在O '传承者去世之前,这个男人把她带回了他的家来照顾她。“给予者”没有孩子,没有亲戚,没有可以依靠的人,男人照顾她每一个细节。然而社会上却一直在说三道四,说是为了财产,这只是‘给予者’在世时的一场秀。
事实是,奥格布德死后,这个人仍然很严肃。他成立了一个基金会,设法比记忆传承者先生的一生更加辉煌,并担任了O记忆传承者基金会的主席。
在去世前,O '传承者每天一遍又一遍地写下她的遗嘱,把财产和别墅给谁,然后又把遗嘱改写成另一个礼物对象……诸如此类,也许是因为她看不见自己的眼睛,没有别的事可做。据说她所有的遗产都是按照她的意愿分配的,我真的为她感到高兴。哦,给予者真的是一个伟大的人,一个伟大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