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文艺微刊第096期

海阳市作家协会主办

主编:孙海云

总平面图:李春勇

执行编辑:陈平

★

散文

亲吻爷爷和奶奶

夏新

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似乎总是打开潘多拉的盒子。生活中爱过我的人会反过来闯入他们的思绪，忍不住让我泪流满面。

父亲去世后，我经常想起爷爷奶奶。

小时候，爷爷最爱我。我的祖父母有九个孙子，还有我家的三个姐妹和我叔叔家的兄弟姐妹。但是爷爷对我的偏爱显而易见。很多早晨我起床前，爷爷的大嗓门会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他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或者两块饼干，或者夏天天热的时候，他穿上几毛钱，背着我跑遍全世界，花两毛钱买一根冰棍。我爷爷的童年总是给我带来一些快乐的回忆。

奶奶很爱她的孙子，很不喜欢我和我的两个姐姐。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舅舅回老家东北探亲。爷爷高兴地来抱我，我的两个姐姐跟着爷爷去爷爷奶奶家。刚到院子的时候，看见舅舅的弟弟和弟弟坐在炕上，手里拿着橘子和糖果。这在当时是一种罕见的美味。我的姐妹和其他三个还没来得及把口水咽回肚子里，我奶奶就像大喇叭一样对我爷爷吼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再去吸引一群南吴家的蜜蜂。”

我们家住在南方，三姐妹成了奶奶口中的蜜蜂窝。悻悻地站了一会儿，没人搭理，爷爷就不光彩地把我们三个送回去了。爷爷怕奶奶，所以做不了美食大师。

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我深深地害怕奶奶。虽然年幼无知的自己会因为某些原因惹得奶奶对我大吼大叫，但爷爷还是经常把我背回家，教我唱好听的歌:

小板凳，打歪了，

爷爷对奶奶说:

先涂粉，再穿花。

快乐的爷爷挠着脚。

往往在这个时候，奶奶又会扯着嗓子喊:“你爷爷跟你说个奶奶，我天天打死你。”

我白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心想，也许新奶奶不会天天这样骂我。

如果你想回去，你还是舍不得把一个有权有势的奶奶变成后妈，因为那时候我妈总是对我说:“你要气死我了，等你爸给你讲个后妈。”所以小时候总觉得外婆和后妈一定像狼外婆，夜深人静的时候肯定会像吃胡萝卜一样吃我和妹妹。

天真无邪，奶奶越是不喜欢我，越是想讨好她。不管是妈妈还是邻居给我好吃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我总是很快跑到爷爷奶奶家，逼着爷爷吃一口，然后再逼着奶奶吃一口。如果我不吃，我就不能看着他们咬一口，然后开心地吃剩下的。

年纪大了一点，脸也越来越厚。如果你打电话给你，我会做我的。记得小学毕业后和放学后，我和叔叔家的孩子经常去奶奶家。那天，五六个小孩子又一起去了。奶奶刚蒸了一锅馒头，他们就出锅了。当时爷爷在大队农场看大门，需要带饭。奶奶的馒头不愿意给我们吃。你说正在长大的孩子放学后饿了，闻到米饭的味道就更饿了。几个熊海子默不作声，默默地和奶奶的馒头起了冲突。毕竟奶奶受不了。

幼小的心灵受到了轻微的触动，我隐约觉得外婆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点改变。而奶奶真正开始爱我，也是从她断臂开始的。

奶奶是一个干净的女人，即使老了，她也用一个小发夹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但是自从她不小心摔断了胳膊，这就成了一个奢侈的动作。她舍不得剪掉长发，于是开始故意给我打电话回家，教我给她做一个小发卡。

那时，我已经十一二岁了。给她的小发卡虽然松松垮垮的，但我梳理奶奶的长发时，还是觉得爷爷奶奶和孙子之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就像一股软软的水波，正在扫去我和奶奶之间的隔阂。

奶奶不方便动，我就去河边给她和爷爷洗脏衣服。每天早上上学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匆匆忙忙给奶奶做一个小发卡。

奶奶开始在邻居面前有意无意地夸奖我:“以前总以为孙女在赔钱，没想到生病了还能得到孙女的帮助。”

那时候生活已经相对有所改善，她开始从阿姨叔叔那里给我留点好吃的，填补我的贪欲。

我还记得我小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女生开始玩穿耳。我吵着要打穿耳的时候，被妈妈骂了一顿，就跑到奶奶家去了。奶奶用针线拧我的耳垂，给我扎了耳洞。她拿出结婚嫁妆，用银簪给我系了两个漂亮的银耳环。

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被爷爷奶奶宠着，被温暖的爱包围着的小公主。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初三暑假，就在三天前我去了烟台阿姨家，我爸叫我回家。反正我也想不通。短短几天，我和爷爷总是分开，连最爱我的爷爷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悲伤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爷爷去世不到一年，奶奶病重卧床不起，几个月后去世。

我想去上学，我不能在奶奶最需要我的时候陪着她。这个遗憾萦绕在我的生活中。

随着年龄的增长，爱我的长辈一个个死去，我感受到了生活的沉重和无奈…

前年，85岁的大姑因为思念家乡，从遥远的东北回家探亲。因为她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了，她的尿和尿污染了她的全身，我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洗身体。看到她蜷缩在床上，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奶奶躺在那里。

这一次，我尽力照顾大姑。在我心里，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大姑是我奶奶身上掉下来的肉，这让我弥补了心里的一点痛。那一年我不能照顾我的祖母，这总是让我感到痛苦...

作者名片

夏新，静静地站在顾湘的烟雨里，我的心跟随着远方的诗…

觉得好看，点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