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回顾电影《卧虎藏龙》中的著名场景，人们总会想起摇曳的竹海，轻功大师在竹竿上行走。这部电影让人们了解了浙江安吉的竹林地。其实“竹乡”是浙江省溪口镇石门村的别称。这里不仅有近万亩壮观的竹子，还有真正的“李慕白”和“玉娇龙”。那些只靠一个人的力量和技巧，越过竹顶，砍下“竹脑”为生的人，从一根竹子荡到另一根竹子。有些人几乎一辈子“荡秋千”，旁观者甚至形容为“轻功”。但“竹海飞人”的故事背后，更多的是悲伤——因为没有后继者，竹叶也只会在几年后被风吹起，竹海也不会有“飞人”。

竹海秋千。宁波奉化溪口镇宣传部王强摄

危险把它的生命寄托在竹子上

在浙江溪口，人们把爬竹、用刀削去竹顶的工作称为“削竹脑”。“从每年八月开始，过了四个月，都要去砍竹脑了。秋冬季，人一定不能闲着。”

毛康达已经64岁了。这个开口大概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在下雪前把竹子的顶端剪掉是很重要的。否则，在顶部疯狂生长的竹叶，在冬天会拾起厚厚的积雪，承受沉重的负荷，以应对大风带来的压力。这种竹子不会长得又高又直，最终会弯曲。“砍竹脑”工艺在石门村尤为盛行，这里的竹子是主要的经济来源。

北方人很难理解如何爬上像手指一样粗、一两米高的竹子，但在南方，许多竹子可以长得像树一样高。除了砍自己的竹林，去另一个家砍竹脑还要被“邀请”——这个技能不是每个人的技能，而且有生命危险。为了别人的竹子，为了自己的生计，砍竹脑的人应该把生命寄托在竹子上。

穿梭在森林中的“飞人”。视频截图

偏偏在外人看来又有趣又轻巧，仿佛这些在竹林间飞来飞去的人真的会做轻活，以为十秒钟爬完竹尖就不费力气了。有一个细节可以揭示竹切工的辛苦——他们手指的每一个关节都比其他关节硬得多，也更突出。

工作场景太像武侠电影里的场景了:越爬到竹竿顶，越像走在竹竿顶上，整个竹竿都弯了。爬到离极端两米多的地方，砍竹脑的人会迅速从腰间的小篮子里拿出削尖的竹刀。当刀落下时，竹子的顶端会突然落下。在深不见底的竹林里，立刻可以看到一束阳光从上到下。缩回刀，然后，就像荡秋千一样，它们利用竹子的弹性，只需要抓住踏板，然后将它们的巢移入空并“飞”向另一根竹子。在空砍竹脑的人都有着同样著名的名字。在宁波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他们被称为“竹海飞人”。

勇气。竹林里的人不怕

毛康达说，砍竹子的人脑子要快，胆子要大。另外，最重要的是在“开始”之前要挑挑拣拣。“太嫩的竹子表面很滑，不容易爬；老竹和有虫眼的竹子，因为断了不稳，不选择定居。毛康达回忆说，当他身体强壮时，有一次他爬上竹子，当他的脚大部分时间不能再接触地面时，他随身携带的干粮也应该在空吃。一天可以砍下1400个竹脑瓜，相当于4亩左右的林地。"

这个技能要趁早练，一定是跟着父母在竹林里自得其乐的童年。活跃的小娃娃们会向同样是竹农的父亲学习，根据样本画葫芦，选竹爬竹茎，用顶端的竹梢枝条打个结。空有一个绿色的“鸟巢”，供竹制空中飞人休息。随着竹子在空的摆动，小飞人得到了最原始、最自然的摆动

竹子在空摆动。视频截图

“我知道这是一份危险的工作。”几十年来，毛康达的妻子多次叮嘱丈夫离开前要“小心”。毛康达话里的“危险”谁都看得出来——高处坠落的危险，更别说有些竹子折断后锋利如刀。然而，毛康达一生中从未在竹林中失去过手。他的技能和经验使他总是错过激动人心的时刻。“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竹林里长大的人哪里会害怕？”

每一个特技都可能是最后一个

当村里的人跨过竹海，走出国门时，竹子不再是石门村人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人们不再担心竹子顶端郁郁葱葱的竹脑，竹林里也没有飞人的影子。那些几乎盛开的竹林，逐渐变成了只属于老人的绝技。

毛康达偶尔会为游客表演在竹梢间来回飞翔，这真的是一种“噱头”，因为竹海里除了村里几个几乎和自己同龄的长辈外，没有年轻的“小飞人”。“绝技”一词原本是指别人学不到的技能和独特的技能。沉浸在特技中的观众往往很难注意到“特技”中蕴含的无限遗憾。

游客在珠海观看飞人特技。宁波奉化溪口镇宣传部王强摄

毛康达告诉记者，三四十年前，他和一群竹海飞人多次受邀出村，在空传授翻竹尖、砍竹脑的技艺。“我去过象山附近，也去过安吉很远的地方。短期训练只能教一些皮毛。”在毛康达看来，给予者和接受者之间有一个在竹海中度过的童年和少年。

当毛康达64岁时，他仍然会被“邀请”再次去砍竹脑。然而，在这次邀请中，没有人关心竹子的生长，人们的目光会聚焦在“竹子空中飞人”身上，专注地观看这场竹子表演。毛康达说，在这一刻，他会有表演者的骄傲，而他也会有后继无人的悲伤。工艺已经成为一种噱头。他理解原因。他喃喃地对新京报记者问自己:“这个年轻人谁来学？时代变了。”

“珠海飞人”由来已久，当一门手艺注定成为绝技时，每一次表演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新京报记者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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