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乐队之夏”总决赛。有多少人流着泪看了?在这次“夏天”主题创作比赛中,刺猬乐队演唱了一首《时间,时间,夏日爱情》,并在“乐队Hot5”中获得了一个名字。
我妈妈是少年宫的老师。她从小就喜欢磨练我。
有一次,我从景山公园拿了一袋橘子,塑料袋漏了。我弯腰捡橘子往前走,摔了一个大跟头。我妈妈回头看着我,不管怎样,继续说下去。
长大后,我总是回想起这句话,心想:总有一天我会独立的。她帮我有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我开始学钢琴。这是我母亲做过的最让我动容的决定之一。
我一点也不喜欢练习钢琴。小时候因为不想花时间在钢琴上,所以成绩很好。当所有的孩子都在外面玩的时候,我必须坐在钢琴前。
这辈子唯一一次被爸爸打是因为不想练琴,气得折扇都裂了。打架后,他还把我抱在街上的坑厕所里,把我的头放在那里吓唬我。我立刻听话了。
当时我的钢琴老师告诉我,如果你坚持,即使你只坚持到小学毕业,将来也一定会受益。
很多年后,我开始感谢这一切。小时候练过钢琴的孩子长大后就什么都不是了。
钢琴荣誉实际上是人的韧性。
车站02
/北京航空空航天大学/
开始内爆,开始为自己而活
我很晚才听摇滚乐。我之前只接触过爵士和流行音乐,对摇滚乐还是有刻板印象的,真心拒绝。
我考上了中国传媒大学,主修录音。我在入学晚会上表演了一套架子鼓,小武注意到了。他总是让我教他打鼓的基本技巧。在小武的分享和赵子健的影响下,我听了摇滚乐。
摇滚乐就像照镜子。你可以通过它看到自己,认识自己,打开自己。我觉得我的性格里一直有一些关于摇滚乐的东西。我一碰它,它就开始内爆。
这就像一条分界线。在那之前,我为父母而活。之后,我属于我自己。
在乐队演奏一年后,我和紫健相爱了。那段时间很开心。我们经常在北航参加一些活动,看表演或者排练。
临近毕业,我们参加了一个乐队比赛,被淘汰了。我们从淘汰现场赶过来参加北航的毕业典礼,大家都在等着我们。
我唱《柏油公路》的时候,最后一句歌词是“没有尽头,对于谁来说,人生匆匆”。我把鼓槌扔了上去,在鼓上哭了起来。
毕业后,我们都去工作了。我在一个网站做编辑,每天复制粘贴,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我们都有一种已经过了折腾年龄的感觉,一想到要完成第二张专辑《噪音袭击世界》就散了。
但我没有放弃,打了个电话给当时的标杆唱片公司摩登日空。大概过了40分钟,歌曲通过,他们说,好,我们可以合作。
那天下午是我参加《乐队的夏天》之前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但我们仍然是一个地下乐队,必须工作来养活自己。
车站03
/胡同平房/
甜蜜而受伤,尴尬而别致
工作太无聊了,我辞职了。
那时候,子健上班,一个月领三四千元。我们花了400元在巷子里租了一套房子,面积15平方米。进门时有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张床。在没有步行的空房间里,他们两个通常都要误走。
每天,子健上班后,一个人在家不知道干什么。每天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找不到自己。
生活条件仍然很困难。房子里没有水。你得在院子里洗碗。水管不接触地面。你洗多少水会溅到脚上。你晚上用便池。冬天,平房被禁足,脚都冻僵了。面朝西北风,用电磁炉煮茄子。当它被油炸时,它会变冷。
记得那时候,每天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大家都接孩子放学回家。我一个人走在巷子里,感到很孤独。
我没有自己的生活,也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连乐队都是和紫健一起做的。慢慢的,我觉得自己像是紫建一的附属品。
周末,我们痴迷于玩三国杀,两天就是三天。后来太熟了,没什么好谈的,哀悼的力量开始增长。
后来找了份工作做后期录制,状态好了很多。我才是那个需要被困扰的人。我们从胡同搬进了这栋楼,我们的生活好了很多。
车站04
/D-22/
黄金时代
住楼房,空大,子健喝的瓶子堆成一堵墙,罐头被推倒。
子健很爱玩。那时候我们经常去一个叫D-22的民宿,二楼有一个小空房间和一个贵宾室。那是一个乐队诞生和成长的地方——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群演奏音乐的朋友。它就像一个温床,充分包容了多样性。
我们第一次在D-22表演是在一个工作日的晚上。演出结束后,老板给了我们800元买了那天晚上所有的饮料。
他说,我希望我们能在接下来的周末回来再打一场。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喜欢你。你觉得这是一个会不遗余力地成全你,让你真正觉得人人平等的地方。
遗憾的是所有的美好时光都过得如此之快。2011年D-22收官那天,我记得音乐人张寿旺表演,他的大部分朋友都在。
当时的运营经理查尔斯说,D-22已经做了足够多的事情来满足自己,这是一个幸福的结局。
我一个人在二楼贵宾室,拿着DV在楼下转来转去,给大家拍照。站在最前面,穿着毛的军大衣。
D-22关店后,突然之间,未来的一切我们都不知道了。
也是在那个关头,我在七年的心痒之后,决定和紫剑分手。子健太理想化,社会化程度太低,我拖不动。
很多夫妻在一起都是特别亚健康的状态,他们有自己的。结果,对方干涉和强迫,他们就走了。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特别适合对方。
分手前的那段时间,我情绪低落到几乎要爆炸。
分手后回到父母家哭了两个星期。我哭是因为一个特殊的习惯被打破了,我想开始新的生活。
我们搬走后,我们的朋友也搬走了,分开了。我们已经熟悉了,所以没有太多的必要聚在一起。没有子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半年后,刺猬乐队的前贝斯手博譞邀请我加入了一个新的乐队nova heart,用原始部落特有的狂欢气质制作音乐。
我突然感到一个新的希望在向我招手。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创作,排练,一站一站地巡回演出,几乎走遍了全世界。
只是后来在北京,再也没有遇到过像D-22这样的空房间,到处都有点社会化,比如369。我认为时代变了。前不久路过原来的D-22店,现在变成了拉面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一切都变了,青春也过去了。
车站05
/西双版纳/
作为母亲的双城记
和紫剑分手后,我空有了三年的窗口期。三年后,突然来了三个人。一开始觉得生活突然对我这么好,但都是灰尘,比三个月还好。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酒吧闲逛,生活有点枯燥。我特别想有一个稳定的生活。
我在旅游的时候,看着高铁上的一个孩子,我就狂笑,我爸妈还以为我是人贩子呢。后来遇到前夫,就结婚了。后来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怀孕期间我变得抑郁。
前夫在生完孩子四小时后赶到医院,三个月后我起诉离婚。
那是我人生中特别艰难的一段时间,音乐放了很久。
孩子六个月的时候,爸爸在西双版纳买了房子,这样孩子就可以远离北京的冬天和雾霾。我开始住在一个双城。
住在那里,能够体验到云南的野生生活,经常和云南的朋友一起去买野生木耳和鱼腥草。七八月份雨季来临,院子里种满了可以采摘的蘑菇。那里的生活很舒服,好像用几块木头搭个阁楼就能睡觉。
但对我来说太舒服了。邻里之间喜欢打招呼,喝茶,每天有事就待在一起。时间长了,觉得自己离文化很远,开始痒,开始思考。我在做什么,度过我的晚年?
2017年春节,西双版纳上空响起鞭炮声,澜沧江沿岸的少数民族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空,女儿在我的背囊里睡着了,时而醒来,时而专注地看着我。我觉得这个小生命,与你的心相连,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在洗牌的喧嚣下,脑海中的灵感不断涌动,一首首我生命中的第一首歌《梦巴拉那西》被分泌出来。
原版里,只有我身边的朋友子健一听就说这首歌好听。听了一百遍之后,他开始帮我整理音乐,最后推翻了原版,做了一个乐队式的呈现。我和他的默契是,我们的审美一直都特别一致。
车站06
/廊坊大厂/
当乐队的夏天到来时,找到你从未见过的自己
乐队夏天的微博联系我的时候,我以为他是骗子。后来公司又提起,在赵子健公司楼下和节目组聊了聊。很惊讶,他们基本上知道我们的情况。从那时起,我觉得他们工作非常认真。
三个月录制完这个节目,就像是在最后做了一个美妙的梦。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我们倾注了所有的精力,隔天排练,隔一段时间录制节目,下半场比赛变得更加激烈和紧张。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受到尊重和善待。无论是声音还是灯光,还是展示效果,工作人员都会尽力而为。他们是真正的石头!
我和子健认识了大半辈子,这个节目其实能让我在他身上看到惊喜。
一个每天迟到的人,在关键时刻绝对不会迟到。
他很努力,自己跑我们微博。对于比赛的创意部分,他自己写了两个动机。
这期间,我们不同意的时候总是吵架,但他很宽容。我很感动,但他还是可以溜走。刺猬变得更加团结。
节目结束后,我得到了很多关注。有人和我分享类似的经历,我会爆发出同情心,回敬一句谢谢。有人会说一些特别无力的负面评论。我只是觉得自由,你可以站起来。
有时候,我也担心自己的行为在关注下会越来越油腻,我会马上制止。
越来越多的媒体前来采访。有时候我们一天要做三个采访,再讲一遍同一个故事。但是我觉得挺好的,所以我得习惯,因为我们早就应该这么关注了。
进入四分之一决赛后,节目组请了一位著名的美发师为我设计发型,剪了长发。刚开始有点抗拒,但是发型师说“短发更高级,更适合你的音乐”,于是我就剪了。
剪完之后,感觉自己变了。以前总是有点压抑,现在特别自由,特别聪明。我似乎放大了自己,有一种放松的释放感。
我似乎找到了我熟悉但从未谋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