訇然 微信·专稿∣李晓晨:那些日常中訇然作响的裂纹

栏目:财经 2021-11-25 11: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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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晨,山东济南人,文学硕士。他是文艺报新闻部的记者和编辑,有多篇文章散见于报刊杂志。读一些喜欢的书,写一些喜欢的词,看一些喜欢的电影,热爱美好的生活,热爱美好的人类。

那些在日常生活中嘎嘎作响的裂缝

——由金仁顺小说《有真》引发的思考

李潇晨

瓷器表面开裂时,往往会发出轻微的声响。如果你视而不见,裂缝会变得越来越强大,不可逆转,但通常情况下,它们经常被忽视。那些裂痕在某个时刻突然响起,说明一个不可逆转的变化已经到来:不再有过去的样子,几乎不可能提前知道它们的存在。在金仁顺的短篇小说《有真》中,这样的裂缝出现在一个女人的日常生活经历中,却很少有人能捕捉到她们第一次发声的瞬间。就连深具同理心的叙述者“我”也常常对她的故事有些犹豫和怀疑。

《有真》是一部勇敢而深刻的作品,讲述了一群作家之间的故事,涉及不同的国家和种族,甚至近年来的热门Me too运动也在作家的领域。

故事从一个国际写作营的作家聚会开始,来自中国的“我”和韩国女作家尤真在这里相遇并成为朋友——严格来说,尤真把“我”当成了一个讲秘密的树洞。她长相普通,热爱旅行和诗歌,婚姻不美满,遭受过多次性骚扰。像大多数缺乏沟通和理解的婚姻一样,她和丈夫有了新的精神和身体伴侣。这个年轻的美国男孩再次点燃了真相,但他的突然消失让她再次万劫不复。她最终选择了离婚,遇到了一位历史老师。他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互相欣赏,但总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感。对此,易真的解释说“讲了这么多道理,我就不能做朋友了。他就像一面镜子,他可以看着自己,而我们在一起,这是双重的不幸。”爱情没能成为照亮她人生的一束光,但最终是诗歌给了你难得珍贵的慰藉。小说结尾,她与尼克重逢,几乎认不出前男友,对她说“祝你有美好的一天”。你似乎真的马上就释怀了。她说:“我有诗,我是诗人,每天都过得很好!”

金仁顺写了一个她非常熟悉的群体——来自世界各地的作家,尤其是女作家。他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但总会遇到一些普遍性的矛盾。这些知识丰富、思想敏感、才华出众的女性知识分子,仍然面临着自我价值、他人审视、理想与现实的冲突、灵魂与肉体的分离等困惑。作者把尤珍放在聚光灯下,拿着一个特殊的放大镜,寻找她生命最初的破裂声音,仔细寻找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与普通家庭主妇相比,尤真有着格外广阔的精神世界,她需要来自爱情、文学、散步、阅读的不断滋养,这些往往是普通现实中的奢侈品。她无法认同和接受所谓“常识”的价值判断和情感判断,频繁遭遇与外界的摩擦和碰撞,让她多少有些尴尬。因此,她尝试改变,比如寻找新的伴侣或者参加诗歌比赛,但这样的自我修复是没有帮助的。那个疯狂爱她的男人没有说再见就走了,曾经性骚扰她的评委显然不会给她诗冠。因此,这场一人之战基本上根本不会赢。是一种接纳和妥协,你真的和她的生活达到了最大程度的和解,她远离人群,亲近诗歌,虽然在别人口中这种情况很让人难以忍受——“有抑郁症吗?一个离了婚没有孩子的女人,她的心很容易空”你看,这是人们评价一个女人最常用的尺度,哪怕是诗人、作家、知识分子。

在我看来,最大的问题是你能否凭借对诗歌的信仰来拯救自己,从而获得内心的自由和精神的独立解放。产生这种怀疑的原因是小说的字里行间总有一种苍凉无助的气氛,即使看似温暖,其实还是有一种寒意。“我”的“嗯”字是一种奇妙的祝福,但听起来总像是无言以对。这是金仁顺的识别风格,暧昧的感性和穿透纸张的理性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张力。她以轻松的方式讲述她的故事。有人说,金仁顺善于“感性地表达理性的声音”。我觉得这很合理。她对爱情、对生活、对人性、对人情都有一种固执的怀疑和悲哀,这大概源于她对人与自我、对他人、对社会、对自然的清醒认知和理解。

小说中叙述者“我”的存在耐人寻味。她提供了一个相对客观和通俗的视角,并且在慢慢改变,这大概也是一种成长和反思。我在与你一次又一次的交谈中倾听、安慰、鼓励和评判。在我看来,这里判断更重要。白俄罗斯男作家说她真的像日本艺伎。她很生气,说:“我想笑,但我忍住了。我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粉底浓白,眼线眉毛暗沉纤细,嘴唇小而薄,涂亮色口红。他没有恶意!骚扰你的韩国作家曾经“拉着我的手走了一小段路”,但当你真的谈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的态度是——“是误会吗?“金仁顺选择了客观理性的叙述来审视他们的遭遇。很少有女人歇斯底里,富有同情心。她没有夸大人性之美,也没有掩盖苦涩的现实。她甚至不打算批评什么,只是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但是“没什么难过的”让人因为无助而感到无力。《相互》中的李亚飞和周祥生,《桃花》中的夏回和她的母亲,《水边的阿狄丽娜》中的我,以及被打上鲜明民族烙印的春香,都面临着这样的遭遇。但是,归根结底,这可能是一种人性和生命,但这种困境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力量。正如金仁顺多年前接受采访时所说,“小说中的力量感不是没有的。"

从昏睡到死亡,我感受不到死亡的悲哀。那些相对清醒的不幸的少数民族,必然会遭受不可挽回的垂死之痛。尤珍显然就是这些不幸的少数民族之一。因为清醒,她的痛苦已经深入骨髓,因为勇敢,她的选择多少有些悲剧。这让我想起了戴锦华在《浮出历史地表》中写丁玲时所用的话题——“女子之天空狭小”。她对丁玲的分析其实可以解释问题的本质——“因此,丁玲的孤独主题包包含着双重含义。一方面触及女性的生存和精神文化处境,另一方面是女性自我的选择。她以孤独和自控力的方式拒绝了异化的社会和异化的话语,表达了都市意识形态试图用孤独抹去的女性自我。然而,毕竟这样一个黑暗而孤独的女性王国是无法忍受的。女性在令人厌恶和铁板一块的城市环境中是孤独的——这是她们保护自己和反抗的唯一方式。然而,如果你不死,结果可能是自己啃一颗空面对自己的空不足。”或许,历史的悖论就在于,丁玲离开34年后,这种困境依然存在,很难说这一天空在今天是否变得更广。

一百年前,五四一代的“女儿们”离开了父亲和丈夫的视线,决定寻找新的出路和未来。他们试图在纵横交错的社会关系中定位自己,并放置他们新觉醒的自我和灵魂。他们美丽、聪明、勇敢、纯洁,但离真正的自由还很远。今天怎么样?他们离开后,似乎把自己关在只重建过的笼子里。过去一个世纪的尝试和突破似乎又回到了模棱两可的困境。忘不了几个朋友在接受全日制本科和硕士教育后决定辞职,回家照顾大孩子。他们不想娇惯自己,只是觉得雇保姆的成本远不如亲自上阵划算。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我没有意图和能力去判断这种做法是否更合理、更进步。毕竟养育一个孩子的过程是很难去衡量和换取对等的,但有时候我会想一想。和我一起成长、一起读书、一起读书的女性,真的能在这个过程中实现自我实现吗,“她们”的价值在哪里?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曾经风靡一时的美剧《绝望的主妇》。在电影的开始,几幅世界名画被改写和改变。第一部是画家卢卡莎·克兰娜创作的著名的《亚当和夏娃》。在《圣经》中,亚当拔出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但夏娃忍不住偷了恶魔诱惑她的禁果,但在这部电影中,亚当被从树上掉下来的水果撞倒,夏娃笑着接住了。接下来是几部不同历史时期的作品,如《阿诺菲尼夫妇画像》《美国哥特风格》《我为之骄傲》等。,它不仅象征着即将出现的几位女主人公的命运,也充当着人类女性发展的编年史。“他们”逐渐从他人的视野中走出来,有了一种觉醒的自我意识,成为独立的精神个体,发出自己的声音,最终成就自己的人生。

▲10月

2020年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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