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阁“一我家”
几年前,我读了山下英子的《决裂》。当时我总结,所谓的“挣脱”就一个字:扔!其实“放弃”二字中最重要的一个字是“断”,切断了购买的欲望,其次是“放弃”,即抛又抛。如果先断后舍,家里的东西会越来越少,越来越精致干净,让你达到“分离”的阶段,摆脱对事物的执念,获得对事物不厌倦的自由。
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断过,没有放弃,没有分离,导致最近搬家的时候需要一次次掐自己。你为什么买这么多东西?
各种厨房小家电,榨汁机,榨汁机,面包机,烤箱...基本上都是搁置后才几次;漂亮的茶杯,左边拿一个,右边买一个,家里没地方放,得经常拿出来洗,不然丢人;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精油,买了很多种香水,放在抽屉里,等等。
最糟糕的是买书。房子里的七个书柜都满了,地下室的书架上有几个大箱子。在高校工作十八年后,我的借阅记录是空白色,因为我买了所有我需要的书。
我对书很痴迷,有一些洁癖,所以不能接受很多人手摸过的书。当我在学校的时候,我不得不去图书馆,因为我很穷。下班后,我继续买书。尤其是有了当当和亚马逊,连书店都省了。
当然买的速度跟不上看的速度。所以家里有很多书,也有很多书没读过。
有一天看到一条微博,说一个人买了一套二手房,房主是个老派知识分子。屋主去世后,孩子回来处理父亲的财产和遗物,把父亲留下的书连同房子一起卖了。毕竟这些书真的很难拿走。买家看到有很多30年代的专业书,就通知朋友去挑,这位朋友发了一条微博,感慨万千。
在我家的七个书柜中,最大的书柜之一是我已故岳父留下的一部分书。许多书都小心翼翼地用牛皮纸包着。书名用漂亮的书法写在封面和书脊上,扉页上还注明了购书的时间和地点。很多书都是在20世纪60年代购买的,大部分是古籍,还有一些是他自己的作品,没有牛皮纸。公公去世前是中文系教授,我是中文系毕业生。在他去世前保管他珍贵的藏书是我的责任和荣誉。
写到这里,想起去年在宁波签新书的时候去了天一阁。范氏家族承袭下库十余代,依靠雄厚的经济实力、严格的管理制度和强大的家族认同感。我们普通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我们的书怎么会有这样的祝福呢?
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不知道我的书会去哪里。它是作为废物出售并被制浆的吗?还是经过多次波折才在孔子旧书网上出售?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头疼。
所以现在我尝试用kindle看电子书,或者在超级明星数字图书馆在线阅读,但是如果有电子版的,我就不买纸质书了。
不过这次收拾房子,还是担心书,书重又占地方,还没来得及看,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好像买就相当于读书。
先休息,然后离开,然后离开。打破容易,放弃难。我关注“飞蚁”,放弃了一些旧衣服,但我始终舍不得旧书;我也注重“多抓鱼”,想了又想,选择了一次又一次,却舍不得卖任何一条。这几天,我在书柜里逛了很多次,挑了一些搬到地下室。
在搬到地下室的那本书里,有一本《遗弃》。搬家前翻了翻,发现作者基本没提怎么弃书。她似乎不喜欢买书。或者说,书毕竟不同于其他物品,没有“断”或“舍”。通过广泛而深刻的阅读,我们可以实现“分离”——不厌倦事物的精神自由。
这些书将来会怎么样?谁在乎?褚光绪说:“莫问在幕后,是白天黑夜。”这么一想,松了口气。
就这样,我在《把我的生活抛在脑后》这本书里找到了不丢下我的书的理由。
这是我在天一阁拍的《一个我的家》的内部。这是书房的理想外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