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7月5日,贵州省印江县发生了一起意想不到的案件。一位农民在距离省道六七米的草坪上发现了一具尸体,并迅速报案。
根据初步现场调查,死者为女性,面部被烧伤,无法辨认。其他信息需要技术人员进一步检查。受害者脖子上有一个打结的树藤。直觉上,死者脖子上的树藤应该是导致她死亡的武器。但是经过仔细调查,法医们有不同的意见。法医发现死者颈部有表皮剥脱伤,经解剖发现死者甲状腺软骨骨折,具有明显的窒息特征。据此,警方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凶手应该掐死受害者使其晕倒。当他快要死的时候,凶手又得到了一棵葡萄树。软化后,他把它缠在死者的脖子上两次,然后打了个结。既然死者是被勒死的,为什么嫌疑人会画蛇添足,用树藤勒死死者?
警方推测,嫌疑人很可能是想毁灭证据,掩盖死者死因,给公安机关破案增加难度。然而,正是这个多余的细节——嫌疑人用树藤勒死了死者——让调查人员有了第一个重大发现。
在当地的村庄里,上山砍柴是生活的一部分,但用木头捆柴是一个高科技的过程。韧性和强度高的木材像绳索一样柔软舒适,需要特殊的手工处理。一旦处理不好,木材很容易断裂,根本起不到捆绑的作用。这个技能只有经过长时间的经验积累才能达到,普通人是做不到的。
有了第一条重要线索后,警方需要从现场寻找另一条线索,缩小调查范围。警方分析凶手故意毁灭证据,反侦查意识相当强。犯罪嫌疑人的反侦查意识给警方的侦查带来了很大的困难。然而,一丝不苟的技术人员设法从死者的阴道中提取了男性精液,这表明死者在死前遭受了性侵犯。因此,法医对死亡时间的猜测在案情分析会上引起了很大争议。
法医通过尸检、死亡现场、胃溶物等,得出死者死亡时间为收到报告第一天下午5点左右。死亡时间的确定对警方的调查非常重要。死亡时间确定后,犯罪时间基本确定。作案时间是警方甄别嫌疑人的重要参数,也是侦查人员在走访过程中最需要仔细核实的内容。
法医推断死亡时间为前一天下午5点左右,但从办案经验来看,奸杀嫌疑人是如何选择在白天作案的?这真是难以置信。调查人员持怀疑态度,认为法医的推断肯定是错误的,但从法医的角度来看,他们推断死亡时间没有问题。
本案现场在印江县外的一个山坡上。因为岩石的形状像猴子,当地人叫它猴脑山。虽然这里比较偏僻,但当嫌疑人选择白天作案时,确实让警方有些疑惑。而且当时现场附近正在修建一条从印江到铜仁的二级公路,白天有工人在路上。大多数人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犯罪,烧自己的身体。
经过实地调查,警方对案发现场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这一幕很特别,在高速公路上也看不到地点,说明凶手对现场很熟悉,准备也很周密。
离尸体不远的地方,有一堆烧焦的物品,警方断定应该是死者带到现场的。在未燃烧的物品中,警方发现了死者随身携带的书籍、暑假作业和课本,以及她在学校使用的床单、雨伞和鞋子。这些物品被烧毁,这应该意味着嫌疑人故意销毁证据,干扰警方调查。
虽然这些物品都被烧毁了,但调查人员发现,由于这些书没有完全烧毁,大火熄灭后也没有人碰它们,调查人员小心翼翼地提取了这些书的碎片。技术人员在实验室里仔细辨认和搜查。通过书碎片的拼接,技术人员发现了某中学的名字,警方据此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叫张,住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暑假期间她离开了姐姐在城里的家,回到了案发现场附近的父母家。因为这条山路是最近的路,所以她选择了这条相对偏远但较短的山路。没想到,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家人面前。
案发时交通不是很发达。死者通常步行回家,从她姐姐家到案发现场大约需要40分钟。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案件发生在白天。
经过对现场的进一步调查,办案人员发现死者身上有抵抗伤,也就是说死者生前曾与犯罪嫌疑人发生过打斗,并结合对死者张的了解,出现了一些新的线索。警方的结论是,死者回家度假时,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有一些书、被褥和食物,在经过现场附近时很不幸。警方很快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认为嫌疑人很可能在那里等待作案机会。据死者家属介绍,死者身体素质比较好,家里能拿几百斤的东西。凶手与她发生性关系后将其杀害,说明凶手身体强壮。
基于现场调查和死者情况,警方基本还原了事发过程。同一天,离开姐姐家后,张为了走捷径,选择了这条偏僻的山路。因为是白天,她没有防备会发生什么,嫌疑人对当地应该很熟悉,所以她选择在这里等着作案。因为案发现场离高速公路不远,但是那个地方比较隐蔽,外人也不容易发现那个地方。
由于位置偏僻,事件未被发现,但由于死者身体状况良好,嫌疑人很可能在与死者搏斗的过程中留下了疤痕。
贵州省印江县是一个小县城,因为地处山区,相对封闭的环境造就了这里舒适祥和的生活氛围,但当年这个案件的发生却在这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当时全城的人听到这个案子后都慌了。学校规定女生晚上不允许单独外出,这让办案人员感到压力很大。
现场被嫌疑人破坏了。虽然警方已经描述了嫌疑人,但范围仍然很大。公安机关大面积排查周边地区,先后排查5000余人。由于缺乏直接线索,警方的工作就是大海捞针。由于尸体被嫌疑人处理,大量物证消失,技术人员不厌其烦地提取少量残留物证。案发当年,DNA技术并不完善,这个偏远的山区县缺乏相应的技术支持。
一般的刑事案件,尤其是杀人案件,最好的侦破时间是在72小时以内,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证人或者目击者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模糊,所以他们无法向警方提供准确的信息。当时因为缺乏直接有效的证据,破案已经遥遥无期。
但很快,法医向调查人员提供了一份新的证据。法医通过提取精液,发现嫌疑人血型为O型,但当时的技术只能做到这一步。虽然我们知道嫌疑人是O型血,但不能证明O型血的人就是嫌疑人。经过几个月的调查,根据现有线索,嫌疑人仍有2000多人,另有几十人被带进了警方的视线,但这些人已经去了其他地方,警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们。
警方一方面根据现有线索逐一调查,另一方面刑侦部门也在全力以赴。十几年间,公安局搬了好几次家,但物证保存得很好,因为警方相信证据会引导他们找到真正的凶手。
案件的转折点出现在2010年。随着DNA技术的发展和普及,犯罪嫌疑人的DNA终于在这些保存完好的物证中被检测出来。此时,经过十年的努力,数千人的嫌疑人名单中还剩60名关键嫌疑人。
调查人员回忆说,事发后有人看到一名叫杨的男子手上有伤,脸上有抓痕,而他的女儿是一个多月前出生的,因此他外出打工。警察认为这个杨很可疑,所以他们一直在找他。杨是不排除嫌疑的60人之一。有了DNA证据,警方对后续调查充满信心。
警方了解到,2007年杨的母亲去世时,杨偷偷回来后就跑了。杨的种种表现使警方不得不怀疑他犯罪的可能性。有了DNA这样的直接证据,只要找到杨,案件就会水落石出。几经周折,警方终于找到了杨某,但做了比对,发现现场提取的精子斑不是杨某留下的,排除了杨某的嫌疑。
在过去的十年里,办案人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失望,但这种打击是最显著的一次,因为杨一直是警方眼中最有嫌疑的一个。
案件发生已经十几年了,从几千人到现在警方只剩下60人,但嫌疑最大的杨并不是真正的凶手,警方只能从零开始,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在剩下的嫌疑人中,另一名嫌疑人是方。方某案发前住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方某有盗窃前科,身体健康。但是这个方就更加神秘了。自事发后离开印江县,警方再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他就像进入了稀薄的空气。
直到2013年8月,警方终于得到线索,发现方在广东东莞活动。2015年,警方在广东东莞虎门镇发现方某有交通违章留言,失踪十多年的方某终于现身。调查人员不敢放松对这条线索的追查。通过广东公安机关的配合,成功采集到了方的DNA样本。经比对,确定当年警方在现场提取的DNA样本是方留下的。
很快,侦查员出现在嫌疑人方面前。在最初的审判中,方还是比较幸运的,认为案发已经十几年了,警方不可能查出他是真正的凶手。然而,面对种种证据,方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抢劫杀害张的事实。
2001年7月4日16时许,方从印江县步行回家,到印江县猴脑岩梯休息。他看到受害者张背着一把伞和一个篮子走在路上。方看到被害人是一个独自行走的少女,周围没有其他人,心中升起了奸淫张的邪念。
当受害者张经过时,方打了个眼色,要张和他一起休息,张拒绝了,方把张拖到路边的草丛里,张挣扎着要反抗。在拖的过程中,两人倒在了路下的草丛中,而方顺势骑在了张的身上。张虽然还在苦战,怎么可能是方这个成年人的对手?方用手掐住张的脖子,导致张窒息昏迷。然后,方脱下张的衣服和裤子,强奸了张。
发泄完兽欲,方穿上了衣服和裤子。张见他没有反应,就把他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在他的头旁抓了一根藤,使劲擦了擦,缠在他的脖子上。方怕事情败露,就把张的书包、书、床单等物品盖在头上、脸上,烧了。销毁证据后,他匆忙逃离现场。
时隔14年,警方终于破获此案,并向死者家属作出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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