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几天里,美好时光的整个网络都被刷了。有人质疑原著是否涉嫌抄袭。有人呼吁大家多关注校园暴力。有些人对四字弟弟的演技感到惊讶。
舒看这部电影最感人的时刻来自他身边的观众。
电影画面上,不敢回家的陈念躲在小北家里做作业,满身淤青的小北看着里屋的伤口。坐在舒丹君旁边的女孩低声叹了口气:好美!
虽然两个少年被暴力和伤害包围,即使只能躲在破旧的窝棚里互相取暖,观众还是会觉得他们浑身散发着光芒。
郑警官看到了这种光芒。影片中,女警官说:“谁愿意为另一个人的强奸杀人买单?”
郑警官回答说:“你和我都不会,但他们会。他们是青少年。”
我们都曾经是青少年,但不是每个人都曾经是青少年。
从小在舞台上说鸡汤套话的“小天才”显然没有少年的味道,而写“永远年轻,永远在流泪”的美国作家杰克·凯鲁亚克却依然认为自己是少年。
塞林格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中写道:成长是一种必要的溃烂。
而这种溃烂的解药或许就藏在“少年”二字里。
谁是“少年”
生活就像一包催化剂,总是推出一堆堆早熟的水果。
《美好的日子》开篇,胡小蝶跳楼。穿着校服的高三学生拿起手机,围着她的身体站成一圈。他们拍了照,聊了聊,轻声细语,只有陈念一个人上前脱下外套给胡小蝶穿上。
吃瓜的同学小声说:“嘿,看看你。”美丽的恶霸魏莱冷笑道:“哇,你真好。”
他们穿着年轻人的皮囊,但骨子里充满了只属于成年人的坏习惯。
小混混小北也是其中之一。他从小被父母抛弃,早早辍学独自生活。他成了一个抽烟打架的小混混。他对陈念说:“你不会明白的,你太干净了。”
他一直生活在阴沟里,很早就学会了社会的残酷。第一次见到陈念的时候,小北带她回家,除了报答她的恩情,她心里还有和她上床的想法。当被强奸的女孩在警察局指认强奸犯时,他和他的朋友们把它当成了一个笑话,大喊“如果你想活下去,就闭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小北早就长成最没心没肺的大人了。被伤害也肆意伤害别人,只会用拳头表达感情。到了中年,他会变成一个油腻的男人,他可能会打老婆,赌博,赌博,“少年”这个词已经和他无关了。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陈念,一个也生活在阴沟里的女孩。他一定在陈念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在此之前,小北一定忘了,在这个残酷而平庸的世界里,还有一个干净的星空。
当一个人的目光不再只聚焦在身边的阴沟里,而是抬头去看更高的天空空,这个人内心被遗忘的部分就会被唤醒。
那他就是少年了。
说到少年的形象,舒单君首先想到的是《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主人公霍尔顿。
他满嘴脏话,讨厌学校,讨厌家长,甚至讨厌那些喜欢说“祝你好运”、“很高兴见到你”的人,认为他们虚伪。
然而,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男孩在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青少年中赢得了一波粉丝。就连常春藤盟校的三个好学生都喜欢不戴手套,戴着帽子模仿他。
霍尔登身上有什么东西戳了那么多人的心?舒丹君认为他拥有的和小北一模一样的少年味。
被学校开除后,霍尔登偷偷回家找妹妹菲比。菲比问他,你不想上学,你不想当律师,你想干什么?
霍尔登说。
“我总是想象有一群孩子在一大片麦田里玩游戏。成千上万的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成年人,我是说——除了我。
“我站在他妈的悬崖边上。我的工作是在那里观察。如果有孩子跑到悬崖边,我会抓住他。这就是我整天做的事情。我只想成为麦田里的守望者。我知道这有点异想天开,但我真正喜欢做的是这个。”
麦田很美,但也很危险,就像童年脆弱的童心,总是被成人社会的规则侵蚀。在麦田里奔跑的孩子,不小心就会从悬崖上掉下来,变成大人。
在舒丹君看来,单纯对险恶世界一无所知的人,不能称为少年;一个完全适应成人社会规则的人,不能称之为少年。
一个真正的少年,是一个看到了残酷的真相,还保持着自己的内心的人。
霍尔登是,小北也是。他们一个站在悬崖边,一个站在阴沟里,用同样的真诚和笨拙守护着内心的星空。
“青春”是一种勇气
梁启超在《中国少年论》中将少年比作日出、乳虎、侠客。梁仁恭想说的是青少年的勇气。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向往勇敢无畏的英雄,以为自己可以成为这样的人;后来现实把我们打晕了,那一年的幻想看似愚蠢可笑,只能埋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时刻,我们会突然想到它的存在。
“青春”也是如此。
电影中,陈念一开始就是这样一个人:
在她成长的过程中,父亲不在,母亲独自养家,事业受挫,经常有人上门讨债。母亲的做法是让陈念留在家里处理,因为“没有人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
可以想象,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陈念的“少年精神”被压抑了。她应该为母亲着想,做一个听话的孩子,懂事一点,不要再给母亲添麻烦,让这个脆弱的家庭雪上加霜。
不过骨子里还是有“男孩子气”的,不然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死去的胡小蝶穿衣服,看到小北被打也不会报警,导致自己身处险境。
最终,她没有让小北为自己顶罪,而是选择了投降,欣然承受了后来的命运。
有人可能会说这样做很愚蠢,因为有人愿意为自己背黑锅,那么他为什么要在未来失去生命呢?一个想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女孩,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这一切。什么不傻?
但单军想说,这种“愚蠢”恰恰是青少年的勇气。在小北的启发下,她完成了自我救赎,找到了自己的“少年气”。
凯鲁亚克的小说《在路上》讲述的是一群充满“少年精神”的人。
书中的萨尔是一个叛逆却又迷茫的年轻人。他不认同成人社会的规范,但又没有彻底打破的勇气。
他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遇见了迪恩。从此,他的人生发生了急转弯。
迪恩的原型是作家尼尔.卡萨迪。他长得好看,却在街头混混乞丐中长大,养成了高傲不羁的性格。虽然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他并不自卑,但他洒脱的个性赢得了凯鲁亚克、金斯堡等作家的青睐。
因此,凯鲁亚克在小说《在路上》中以“迪安”的名字写了他。
在小说的开头,萨尔陷入了精神困境。他不止一次计划去西方,但从未实施。如果没有意外,他很可能会像大多数人一样,强迫自己成为一个适应社会规则的“成年人”,挣钱养家,混到退休,把青春永远藏在心里。
但是与迪恩的会面给他的生活带来了突然的变化。迪恩疯了——蔑视权威,无视规则。他是“垮掉的一代”的完美体现。
萨尔和迪安相遇后成了朋友。为了追求自由,他们踏上了“在路上”的旅程。一路上,他们开车或搭便车穿越美洲大陆来到墨西哥;他们彻夜狂欢,遇见各种各样的陌生人,穿越高山、平原和沙漠,彻夜畅谈哲学和生活的意义。
最终,萨尔被迪恩抛弃,回归正常生活。但在书的最后,萨尔深情地说: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我想念迪恩。”
这个疯狂的旅程就是萨尔追求勇气的过程。这将是他一生中最美好、最宝贵的财富——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堕落成一个平庸的成年人。
这种勇气很容易丧失。
相信当我们在网上看到老人坠楼无人扶、小偷偷东西无人发声等新闻时,一定会义愤填膺或者哀叹“道德沦丧”。然而,当类似的事件发生在我们面前时,我们会站出来而不是在MoO中做一个旁观者吗?
当然,你并不想冒险。遇到不公平时,懂得保护自己也很重要。但是,自我保护和MoMo不一样。
MoMo永远是青春的反面。
“青春”与年龄无关
王尔德在戏剧《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中写道:“灵魂生来就老,但会变得越来越年轻。”
“青春”是一种精神,与年龄无关。
很多已经过了少年阶段的人还保留着这种精神;另一方面,年轻的人很多,但“青春精神”已经消失。
蜀国的有一次看到一条新闻,觉得有点难过。
据说在一个小学班级里,因为班长有检查作业和监督背书的权力,他主动接受同学的贿赂。就这样,五年多的时间,这所小学的班干部竟然从同学那里偷了两万多元,这让老师和家长都很惊讶。
这个班长是少年吗?就年龄而言,他当然是。然而,他的“少年精神”却被成人世界的肮脏潜规则玷污了。他的灵魂已经老了。幸运的是,就像王尔德说的那样,如果他能回心转意,重新发现自己的“少年时代”,他还有机会再次年轻。
生活中,这样的人很多。
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曾提出“精致利己主义者”的概念:“他们高度聪明、世俗、世故,善于演戏,懂得合作,更善于利用制度达到自己的目的。”
即使他们还在校园里,他们也与“少年时代”无关。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少年”呢?
舒想到了一个人:窦唯。
1969年出生的窦唯,无论是年龄还是长相,都与“少年”有很大的不同。然而,就是这个看似“油腻”的中年大叔,十几年来潜心音乐,发表了近40张高质量的唱片。他顶住了世俗的诱惑,没有利用自己的名气去赚钱,而是尽力把工作做好。
十几岁意味着不同意。窦唯做到了。
美国导演伍迪·艾伦曾在一次采访中说:
“年轻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一定能成为一名伟大的艺术家,但现在不是了。我有我的局限。但你要知道,即使你有自己的局限性,只要你尽力了,只要你不出卖自己,不被不值得的东西收买,你还是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专注,不背叛自己,得过且过——舒单君认为,这些都是青少年的品质。这样的人就在我们身边,默默的工作着。
“青春精神”不是花里胡哨的外表和优雅的话语,而是坚定的信念。
就像《美好的日子》引用了王尔德在温德米尔夫人的《范》中的名言:
我们都在阴沟里,但还是有人仰望星空空。
成长一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更难的是拒绝成长。
只有少部分人还有少年味。他们中的一些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成为了作家或艺术家。还有一些人被困在成人世界的夹缝中,成为了我们身边的“幼稚、没长大”的同事或前男友。
但是,更多的人只能用自己以前的少年时代作为筹码,换取自己适应规则的能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融入社会,肩负起责任,像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一样生活。
幸运的是,当我们坐在电影院,被绝望的年轻人小北和陈念感动得热泪盈眶时,我们没有冷笑,而是带着一丝羡慕地叹了口气:好美。
走出电影院,再摸摸胸口。我们知道你和我没有死,但他们仍然生活在内心深处一个柔软的角落。
十几岁,希望我们能永远保持下去。
主笔|阿唐轻浊编辑|黑羊
来源|美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