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佳宁,专栏作家
单从摄影史的角度来看,摄影在中国和日本的传播是密切相关的:两国都被迫向西方敞开大门,而摄影作为一种舶来品,也沿着这些敞开的大门进入了中国和日本。
1844年,摄影随着前来谈判中法《黄埔条约》的法国代表来到中国。日本的第一张照片来自1853年的美国“黑船舰队”。有趣的是,小伊莱·法利的助手是中国人罗森,甚至连罗森的形象都被日本画家画进了记录“黑船航行”的画面中。
日本商业摄影师的鼻祖,岛田一雄
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中叶,数百名日本摄影师来到中国从事摄影活动。如果选择几个摄影师来讨论“日本摄影师眼中的中国”,绝对不具有代表性和片面性。因此,来中国时间短、具有旅行摄影性质的摄影师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比较合适的采样对象应该是为了某种目的被分配到中国来的摄影师,他们拍摄的照片必须代表这些组织乃至背后的日本政府的意愿。
根据这一采样原则,可选摄影师包括拍摄1894-1895年甲午战争的日本土地测量部摄影师龟井子明和坂口扎藏;庚子事变中的山本赞其郎与小川奈那一:拍摄日俄战争的浅井小丑傀一和小仓健二;附属于满洲铁路的樱井夕月和岛崎诚二人;华北通信有限公司荒木、奥园、通本;而侵华战争时期派往中国的军队,根据其目的的不同,可以分为三类:商业服务、文化考察和政治宣传。
第一,商业服务
商业摄影师最好的例子是山本赞其郎。
山本赞·气浪
明治十三年开始,经过两年的学习,山本樱在东京芝区泥营镇开设了自己的照相馆“山本照相馆”,以此谋生。
当时西本一代集中了很多歌舞伎场所,所以很多艺伎都去附近山本的照相馆拍照,摄影生意一度很好。他拍的一些照片在日本产业推介会上获奖,我加入了“日本照片俱乐部”。
明治28年,加入著名摄影家鹿岛诚比设立的照相馆“宣璐馆”,与中岛代儒、小川奈那一雄一起担任驻场技师。由于东京照相馆行业的过度发展,照相馆的收入因竞争激烈而减少。第二年,也就是明治29年,宣璐馆陷入经济困境,最终不得不关闭,严重影响了山本赞其郎的事业。
曾经指导他走上摄影之路的董琳老师,再次成为了他的引路人。董琳生活在日本外交界,随岩仓团赴欧美,与日本明治维新重要人物陆奥·光宗、伊藤博文关系密切。今年,董琳刚刚从北京卸任,回到中国担任部长。山本从与老师的交谈中得知,北京的照相馆行业并不发达,这个空白色市场蕴藏着巨大的商机,于是山本称赞了气浪,并接受了老师的建议,前往北京发展摄影业务。
山本赞其郎用马车运送摄影器材
明治30年4月27日,三郎太·山本向日本外务省申请了一张为期两年的中国旅行票,目的是“拍下现在的风俗和风景”。5月18日早上7点,山本赞其郎和他的两个助手渡边好和巴从新桥出发,于25日早上8点抵达上海。他没有直接去北京,而是先去了江南。
到达北京后,他们在东安门外的下功夫路南租了一间房子。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山本赞奇朗和他的助手们几乎走遍了北京及其周边的景点,如北海、天坛、观象台、雍和宫、国子监、香山、十三陵等。,还拍摄了西单、东单、前门等繁华商业街。两年后,他带着一些精选的底片回到了日本,出版了他的第一张相册《北京名胜》,里面有36张照片是用柯洛型印刷的。
这张专辑一推出就在日本获得了很大的反响,于是为了专注在中国的发展,他彻底结束了在东京的事业。
骆驼、马车、行人、小贩和两座寺庙共同展现了前门地区的繁荣
1899年底,野心勃勃的山本赞其郎再次前往北京,但当时北京的环境已经对外国人的外交事务不友好了。1900年6月,这场排外运动达到了高潮。大批义和团打着“扶清灭洋”的旗号涌入北京。“洋货商店和照相馆全部被烧毁”,他们和清军一起围攻和攻击在北京的外国人。约900名驻京使馆外交官、外籍人士及其家属、在京教民在英国使馆避难,其中山本赞其朗加入“志愿队”,与意大利水兵一起在英国使馆东侧御河对岸守护苏。
1901年11月25日,山本赞其朗在北京的照相馆“山本照相馆”在他租住的下工夫路南正式开业。
在随后的十年里,凭借着庚子事变中与各国外交官建立的信任和出色的技艺,山本赞其朗拍摄了许多中外名人,如执掌中国海关50年的赫德、画慈禧的美国女画家卡尔、清末民初活跃于中国政坛的澳大利亚著名记者莫等。甚至慈禧太后照片的放大都是他完成的。可以说,他是晚清最后十年拍摄皇室成员最多的摄影师。
1905年,清廷派五大臣出国学政,载泽为钦差大臣。这张照片是在北京山本藏七郎照相馆拍摄的。
上图:清朝驻日大使于康的女儿于荣玲,时任日本驻京大使内田康成的妻子内田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