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店、瑞兴、神州、美图在厦门搁浅。
文字|科技星球马伟兵陈巧慧周亦菲
四月初的厦门，不时有小雨。
愚人节刚过，总部位于厦门的乐金咖啡就开了所有投资者的大玩笑。4月2日，陆金咖啡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文件，揭露财务造假，中国互联网行业一片哗然。
这家成立不到三年的新零售咖啡公司，一夜之间从资本神话沦为众矢之的。随后，与瑞幸关系密切的神州UCAR也被拖入泥潭，股价下跌后宣布停牌。
2018年6月，厦门市、思明区先后与UCAR、陆金咖啡签订协议，正式将两家公司的全国总部落户厦门。
一个月后，另一家一直处于舆论风口浪尖的公司趣店也将总部迁至厦门。今年4月初左右，从互联网金融起家的趣店推出了奢侈品电商平台余万里。因为它的创始人罗敏之前在很多项目上屡败屡战，所以余万里的前景并不乐观。
趣店、瑞星、神州、三家引进厦门的互联网公司发展不顺利；另一方面，美图、美优、4399等诞生于厦门的本土互联网公司，也长期缺乏新的增长动力。
一直在大力招商引资、增加互联网基因的厦门，发展并不顺利。人们不禁想知道厦门的互联网公司到底怎么了。
起点，不免蔡文胜
这一事件可以追溯到20年前。
作为中国首批四大经济特区之一，厦门一直有着成为互联网新经济公司聚集地的梦想，与同时代的其他城市相比，厦门也更早拥有了互联网氛围。
提到厦门互联网，就绕不开蔡文胜。从创业者到投资人，蔡文胜经历了4399、美图、更名中国的发展历程，都是厦门本土的互联网企业。
2000年，域名业务在PC时代爆发。作为第一批创业者，蔡文胜进入互联网领域，通过倒卖域名赚了很多钱。如今的Tudou.com、Iqiyi.com、微博等域名都是出自他手，厦门也成为公认的“域名之都”。
2004年，蔡文胜经人介绍认识了企业家李兴平，然后他们带着班里出生的罗海健，创立了4399游戏；事实上，2002年，4399是通过注册的空空壳公司在厦门成立的。
2005年由蔡文胜发起的首届中国互联网站长大会在厦门召开。当时深圳的腾讯刚刚在QQ上增加了pet和空的功能，在线用户达到了1000万。杭州阿里巴巴与中国雅虎签署合作协议，收购并接管中国雅虎。如果要谈互联网在各个城市的起步，厦门并不落后。
移动互联网在中国刚刚兴起。2008年，和吴在厦门共同创立了公司，粗犷朴实的秀秀迅速上线，获得了第一波红利。
2010年，4399款游戏的排名也进入了中国网站的前100名。
在移动互联网概念一年四季普及之前，厦门已经有不少互联网公司跑在了赛道的前端。游戏产业的快速发展也带动了动漫产业的崛起。2010年至2013年，咪咕动漫和女性健康管理App美游也在厦门成立。
大约在这个时期，厦门市政府开始了大规模的招商引资。
2017年10月，曲店在纽交所上市，市值超百亿美元，成为中国证券交易所成长最快的互联网公司之一。厦门市市长带队与北京的罗敏沟通，邀请他在厦门再建一家分公司。
瞿店联合创始人何宏佳回忆会议时说，“政府领导直接给我们讲解了瞿店搬到厦门的好处”。从“在厦门另建总部”的会议，最终演变为“将公司总部迁至厦门”。
经过两次诚挚的邀请，趣店CEO罗敏于2018年7月分两批正式将公司从北京迁至厦门。大约在这个时候，作为厦门市政府招商引资的重要项目，陆金咖啡和神州UCAR也将总部设在了厦门。
打造厦门互联网新名片的计划开始了。
匆忙，起起落落
“人们来自厦门。”厦门开放一切有利条件，只为吸引优秀的互联网企业扎根发展。
据统计，截至2019年12月，已有119家世界500强企业在厦门投资，219家企业落户厦门，3家本土企业跻身世界500强。
但在先天遗传优势的厦门互联网发展中，并没有深刻反思模式夯实基础，而是盲目扩张再扩张；但是我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在蔡文胜眼里，没有什么严重的变化。发展到后期，演变成以4399游戏为中心的游戏生态链，需要大量的平台用户和游戏资源来补充，但当时的4399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2015年8月底，刚刚转向移动端的4399游戏盒子，月活跃用户突破650万。但随着更多手机游戏的出现，PC端的优势无法凸显，4399迅速下降。再加上管理层的股权之争，4399成了一种感觉，被甩在了最后一个互联网时代。
与4399年转型失败不同，美图起步于移动互联网时代，2017年全球用户达11亿。美图遵循Instagram的路径，规划了以“美”为核心的广阔蓝图。然而，从工具到手机再到社交，米托的横向发展战略并没有带来联动效应。自2016年上市以来，美图接连亏损，市值从巅峰时期的1000亿港元跌至100多亿港元。
2018年，美图「美和社交」战略发布会 2018年，米托“美丽与社会”战略会议召开
手机业务卖小米，美容工具市场被很多新产品侵蚀。在2019年互联网百强榜单中，美图从去年的第17位跌至第59位。即使目前用户数百万，也没有找到新的增长点，增速堪忧。
搬到厦门后的趣店也是如此。自2017年上市两年半以来，股价从35.45美元/股跌至3月19日最低的1.21美元，跌幅超过96%，市值从最高的115亿美元跌至不足4亿美元。截至发稿时，其市值虽略有增长，但仍不足5亿美元。
这家以校园贷款起家的趣店，在政策的监管下，营收大幅减少。相反，现金贷款业务实现了一波扭亏为盈，但现金贷款再次成为监管对象。后来，罗敏依靠开放平台业务赚取流量费。然而，在平台流量大幅下降后，趣店再次跌入谷底。几次大起大落让资本市场对趣店失去了信心。
最近，走在前列的瑞幸在短短18个月内迅速扩张上市，被称为资本神话。金融诈骗曝光后，瑞幸的故事被拆穿。
去年，瑞幸在纳斯达克上市，在IPO之前，5轮融资金额从几千万到几亿美元不等。许多人对营销打造品牌的“砸钱”策略和多次渲染的新零售咖啡模式感到困惑。
然而，瑞幸背后的操盘手陆位于厦门的另一个品牌神州，也暴露出各种问题。高风险汽车闪贷在营收结构中的比重逐年上升，收购宝沃汽车股权的交易让外界感到不解。
瑞星“空头”后，UCAR投资者和债权人的信心受到影响。4月3日，股价下跌30%，UCAR 4月7日宣布停牌。
捷径，这条路无法通行
从点到线到面，单个零碎点无法支撑整个平面，无论对于企业还是厦门。
算上这些在厦门崛起的互联网公司，都是有一定优势和打法的快速成长。4399靠的是PC游戏，米托靠的是一款美妆工具，趣店靠的是现金借贷业务，神舟和瑞星靠的是烧钱的长期补贴。短期增长很诱人，但如何长期讲故事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随着新一线城市概念的兴起，独角兽企业在“北上广深”生存的压力越来越大，各地政府展开了对互联网公司的争夺战，互联网公司“搬家”或“返乡”的故事还在继续。
雷军回到家乡，小米南迁，在武汉再建立一个小米总部，让人想到。此外，武汉成为众多武汉互联网公司登陆第二总部的选择。据2019年公开统计，数十家互联网公司将登陆武汉第二总部。
成都先后有腾讯加码、蚂蚁金服，在《2019年新一线城市互联网生态指数报告》中排名第四，高于广州、杭州。
2018年4月，互联网共享住宿平台小猪短租宣布落户成都。今年3月，互联网药房第一医药网也宣布落户成都。除此之外，大家的车和新氧网也将降成都第二总部。
与同阶段招商引资的武汉、成都相比，厦门具有口岸开放、互联网基因的优势。但是，从目前来看，厦门经过多年的努力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在建设互联网新经济中心方面的成绩并不显著，甚至落后于武汉和成都。
企业在选择落户新一线城市时，往往会考虑人才、基础设施、产业集聚效应等因素。与武汉、成都相比，厦门高校人才储备较少，新技术产业尚未形成聚集效应，尚未有巨头入驻。长期依赖旅游和房地产的收支结构，使得厦门的互联网缺乏坚实的基础。
双方开放优势条件，进入优秀企业，刺激当地经济增长，是互利共赢的战略。但关键在于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合理考虑自己的位置，才能长远发展。盲目引进高成长性企业无疑是一种冒险行为，不仅会加速企业扩张，还会过度消耗资源。
趣店正在修建中的厦门总部大楼 厦门总部大楼在瞿店建设中
厦门等“外地人”趣店，罗敏的表演是“厦门人来了”。他甚至比蔡文胜更积极地承担起为厦门招商引资的责任。陆作为招商代表，也为厦门贡献了又一家上市企业。然而，在这些短期成绩的背后，并没有带来厦门互联网产业的“春天”。
对于所有城市来说，速度不是目标，但稳定才是。不仅厦门互联网没有捷径，所有地区、所有企业都没有捷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