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报记者文怡游Xi

两届会议之间的访谈

郑秉文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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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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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养老保险制度和养老服务业是什么关系？如何提高养老服务水平？

郑秉文:养老保险制度跟钱有关，养老服务行业跟花钱有关。也就是说，在保证人民群众有钱养老的基础上，还要提供高水平的养老服务，这就对养老保险制度和养老服务业提出了高标准的要求。在双循环发展格局中，养老服务业一方面需要为老年人提供服务，另一方面也是一个产业。产服结合是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重要着力点。

在新的发展格局下，如何提高养老服务质量，保障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是全社会不得不面对的全新课题。一方面，养老服务产业化要求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养老服务业也为社会资本进入社会养老领域提供了空期。工业化发展和服务业发展齐头并进。既要产业化，又要公益性，才能满足养老服务业多层次、多样化的社会需求。

记者:“十四五”期间，我们应该如何深化我国养老保险制度改革？

郑秉文:针对养老基金的可持续性分析和资金压力，我有以下建议:第一，延长最低缴费年限。15年的最低缴费年限太低，应适当延长。改革越早越容易，越难。二是加快养老保险基金投资改革进程。高收益可以提高基金的财务可持续性，这已经成为许多国家养老金制度改革的新趋势。三是加快建立多劳多得的激励机制。建议完善激励设计，建立支付基础，提高财务管理体系的可持续性。四是加快国有资产转让，充实国家社保基金。为了增加透明度，有必要计算并明确什么是可转让基数，可以转让多少。

记者:如何正确处理居家养老、社区养老和机构养老的关系？

郑秉文:这几年，中国一直倡导这三种养老方式均衡发展。2019年4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养老服务发展的意见》提出需要整合养老，即居家养老、社区养老和机构养老相结合。近年来，中央特别重视医养结合。医疗和护理的结合是家庭护理、社区护理和机构护理的重要因素。重视医养结合，可以刺激社会产业发展，为GDP发展提供新的增长点。另一方面，也可以节省医疗保险基金的支出。在一个人生命周期的第三阶段，即70岁以后，医疗费用占一生医疗费用总额的60%-70%。现阶段，如果注重医养结合，可以节省大量的医保基金支出。因此，医疗保健与家庭护理、社区护理与机构护理的结合将形成良性互动。

记者:在城市化进程中，大量年轻人在城市工作，农村老龄化程度远高于城市。你认为这个问题应该如何解决？

郑秉文:农村老龄化程度高于城镇，是城镇化进程中的必然趋势。因为中国是世界上少有的二元结构明显的国家。到2050年左右，中国城镇化率将达到80%左右，略低于今天的欧洲。在城市化进程中，农村地区必然存在一个现象，那就是老龄化程度越来越严重。因为户籍制度改革跟不上城镇化改革，导致公共服务失灵，市民化改革失败，这是必然趋势。

在这个过程中，农村老龄化的程度可能永远高于城镇。这是因为城市老龄化被进城务工的农村劳动力稀释了，年轻人去了收入高、就业机会多的城市，老年人成了留守老人。就常住人口而言，农村老龄化程度加剧。这提醒我们，一方面要加快改革、城镇化、市民化的步伐。另一方面，财政投入要更加精准，乡村振兴要采用创新发展思路。

2020年，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胜利，意味着农村改革站在了新的起点上。应对农村老龄化问题，需要加大财政投入，盘活产业和人才，形成社会合力推动乡村振兴。在有潜力的农村地区，要发展产业，吸引和留住年轻人返乡就业创业，形成新的产业增长点。

记者:随着老龄化社会的深入，要大力发展意外伤害保险，满足60岁以上老年人的需求。中国应该如何发展这种保险？

郑秉文:养老意外伤害保险是社会服务领域典型的商业保险产品，最能体现社会保障制度的“包容性”和“社会价值”，惠及每一位老人。近年来，老年人意外伤害保险取得了一些成绩。老年人意外伤害保险在意外伤害保险保费收入中的比重逐年上升。

各地实际执行情况差异很大。部分地区为老年人意外伤害保险提供完整的财政补贴，以“团购”形式覆盖所有老年人，覆盖面较大；有些地区虽然也采取团体保险的形式，但提供的财政补贴很少，只是用来“煽动”市场；有的地区不提供资金支持，采取个人投保的形式，由个人自愿投保。

大力发展老年人意外伤害保险。一是在外部政策环境上，尽快统一财政补贴政策。否则就有公平的问题，很难做到普遍。在实地调查中，我个人的感受是，老年人意外伤害保险在老年人中很受欢迎，可以缓解遇到意外伤害时的暂时困难。因此，应总结、完善、推广部分补贴省份的做法，由中央和地方政府提供一定比例的结构性财政补贴，个人自付大头，中央和地方财政负担不重。第二，在内部产品设计上，要尽快进行制度创新。为避免道德风险，可以引入互保因素，将保险主体收取管理费的比例制度化，事后结算，平均分摊成本；假设每份保险在20元，全国保费市场将达到50亿元，利润2.5亿元，既能充分调动保险机构的积极性，又能使市场竞争达到相对充分的水平。

先前的建议

●政府工作报告中的人民社会工作可以用一个数字来理解！

●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郑功成谈如何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保障体系

●全国政协常委唐云舒谈新时代如何强化就业优先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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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政协委员莫荣多解读就业优先政策

编辑许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