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追砂掌 蝙蝠:在西方是恶魔化身 而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却是吉祥物

栏目:游戏 2021-10-08 19:2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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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型冠状病毒的肆虐,蝙蝠这种低调的动物最近突然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蝙蝠在不同的文化中被赋予了不同的文化内涵。最近关于蝙蝠的讨论和分歧反映了不同文化观念的碰撞。

一个

西方文化中的蝙蝠

蝙蝠是世界上唯一会飞的哺乳动物。它既不是鸟,也不是野兽。三国时期曹植曾写过《蝙蝠赋》,说蝙蝠“似鼠”“似鸟”,说蝙蝠长得像老鼠,有的像鸟。中国很多古籍错误地把蝙蝠归为鸟类。直到18世纪,法国作家贝尔纳丁·德·圣·皮埃尔在他的《自然的和谐》一书中仍然不确定蝙蝠是属于鸟类还是野兽。

《伊索寓言》记录了一个熟悉的故事:

鸟与兽竞争,蝙蝠置身事外。

鸟儿前来邀请蝙蝠:“快来加入我们的阵营吧!”蝙蝠回答说:“我是一只野兽。”

动物也邀请了蝙蝠,蝙蝠回答说:“我是一只鸟。”

后来,鸟和兽握手。蝙蝠去参加鸟的庆祝仪式,被鸟拒绝了。蝙蝠想再次加入野兽,它们也被拒之门外。

这个寓言的讽刺是“荡草”。《伊索寓言》中还有一个蝙蝠和黄鼠狼的故事:

一只蝙蝠掉在地上,被一只黄鼠狼抓住了。蝙蝠请求宽恕。

黄鼠狼说他这辈子最讨厌鸟,永远不会放过蝙蝠。蝙蝠辩称自己是老鼠,不是鸟,于是被放了出来。

后来,蝙蝠又掉在地上,被另一只黄鼠狼抓住了。蝙蝠请求宽恕。

黄鼠狼说他这辈子最讨厌老鼠了。于是蝙蝠说自己是鸟,不是老鼠,又逃跑了。

这个故事也是用蝙蝠像老鼠和鸟的形象来玩的,故事中的蝙蝠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唐人写《法朱元林》引《佛经》:“如蝙蝠欲捕鸟,以鼠入洞;当你想抓老鼠的时候,像鸟一样飞空参见《伊索寓言》中的这个故事。

在伊索寓言中,蝙蝠的形象大多是不光彩的。这是古希腊的情况。希伯来语是西方文化的另一个重要来源,对蝙蝠也没有好感。在摩西五经之一的《利未记》中,蝙蝠被归类为“可憎的、不可食用的”。

在西方文化中,蝙蝠的形象相当负面,甚至是邪恶和魔鬼的象征,这与它们凶猛的外表、夜间活动的习性和阴暗潮湿的生活环境有关。西方神话中的龙和撒旦有着类似蝙蝠的翅膀,龙、撒旦和蝙蝠在形象上是同构的。此外,蝙蝠经常与女巫联系在一起,这是一个邪恶的形象。

女巫和蝙蝠

在吸血鬼的传说中,蝙蝠也是吸血鬼的化身。熟悉的獠牙黑袍吸血鬼形象,是18世纪以来文学作品与美国吸血蝙蝠相结合产生的。大多数蝙蝠以植物和昆虫的果实为食,而中美洲和南美洲只有三种蝙蝠以动物的血液为食。所以,吸血鬼和蝙蝠其实是在发现新大陆之后才接触的。

很多英语成语,比如像蝙蝠一样瞎,像蝙蝠一样疯,像蝙蝠一样被蝙蝠,有点疯疯癫癫,有点疯疯癫癫,都不是好词。在俚语中,蝙蝠这个词也指“妓女”和“丑女”。

总的来说,蝙蝠在西方文化中是邪恶的象征。美国DC漫画中的蝙蝠侠是一个正面的超级英雄,他的出现是比较近的。

蝙蝠侠其实是一个没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

中国文化中的蝙蝠

鲁迅曾在《谈蝙蝠》一文中说:“蝙蝠也是夜间飞行的动物,但在中国的名声还是不错的。”与西方文化不同,中国文化语境中的蝙蝠有时会有恶评,但它们往往以吉祥物的形式出现。

清代孟《沂源亭记·瓜棚夏记》云:“虫之属最恶如蝠,今织绣图多以‘福’同音。”鲁迅的《谈蝙蝠》也说:“这不是因为他吞食蚊蝇,对人有益。大部分都属于他的名字,与“福”字谐音。有了这样的尊重,就可以写字画画了,真的要看名字。”因为“蝙蝠”和“福”是谐音,蝙蝠就成了中国“福”文化的体现。

一般来说,动物越小,代谢率越高,心跳越快,寿命越短。但由于蝙蝠具有很强的免疫系统和DNA修复能力,不容易感染病毒,也不容易得癌症,所以在哺乳动物中寿命很长,有30-40年,而同样大小的老鼠只有两三年。因此,蝙蝠也成为长寿的象征。

蝙蝠作为一种形象,被赋予了许多吉祥的含义:蝙蝠倒卧睡觉,意思是“幸福落了地”;红蝙蝠指的是“鸿福”;五只蝙蝠,指“五福”;与鹿同现,指“福禄”;与桂花一起出现,表示“财富”;与寿星、寿桃一起出现,指“长寿”;此外,红蝙蝠还经常和捉鬼者钟馗一起出现。

特别是明清时期,蝙蝠形象频繁出现在建筑装饰、绘画、陶瓷、雕塑和刺绣中。恭亲王府曾是小沈阳和永隐的居所,装饰有9999个蝙蝠图案,被誉为“千蝠之乡”。

恭王府中的蝙蝠纹饰

古人认为蝙蝠可以带来祝福,并期望蝙蝠来参观自己的房子,这与一些人害怕避开它们的事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国蝙蝠形象与外国文化并非没有交集。明代冯梦龙的《笑屋·蝙蝠骑墙》记载了一个故事:

凤凰会庆祝它的生日,但是蝙蝠不会来。冯说:“你活在我手下,怎么那么骄傲?”蝙蝠说:“我够了。我属于野兽。跟你打招呼有什么用?”

有一天,麒麟出生了,但是蝙蝠没有来,所以我们也要对它负责。蝙蝠说:“我有翅膀,属于鸟。我为什么要开车?”

当林和冯相遇并谈论蝙蝠时,他们互相感叹:“如今,世界邪恶而稀薄,这些不是鸟和动物的人出生了。我真的忍不住了!”

据说百鸟之王凤凰和百兽之王麒麟庆祝生日。蝙蝠拒绝祝贺自己,理由是它们不是动物或鸟类,被凤凰和麒麟鄙视。不难看出,这个蝙蝠“骑墙”的讽刺故事,与《伊索寓言》中的《鸟、兽与蝙蝠》、《蝙蝠与黄鼠狼》颇为相似。在冯梦龙时代,《伊索寓言》已经被利玛窦、金里奇等传教士翻译成中文,因此有人认为《笑屋与蝙蝠骑墙》是受《伊索寓言》的启发。景颇族的传说中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故事,因此景颇族称荡草为“小兵”。这些故事究竟是平行关系还是交流造成的,还有待进一步研究。鲁迅的《谈蝙蝠》一文,虽然谈的是蝙蝠,但实际上是在批判既不左也不右的“第三种人”。这一层寓意来源于《伊索寓言》的故事。中国当代一些影视剧中的蝙蝠妖形象,其实是受西方文化影响的产物。最近很多中国人妖魔化蝙蝠,这也和西方文化中潜意识接受蝙蝠形象有关。

吃蝙蝠及其文化背景

最近,所谓的武汉名菜“福寿汤”——全蝙蝠炖的蝙蝠汤,在网上疯传。事实上,这些图片似乎都来自太平洋岛国帕劳。图中的蝙蝠是帕劳当地的一只飞狐。帕劳蝙蝠汤是世界闻名的深色菜肴,用来吸引外国游客。这些图片在国内外广为流传,以至于国内很多人认为在武汉吃蝙蝠引发了新的肺炎,很多外国人也用这个来抹黑中国的形象,影响非常恶劣。如上所述,蝙蝠在西方文化中是邪恶的象征,所以吃蝙蝠对西方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我想,其实武汉有些人吃一些野味,但不包括蝙蝠;“福寿堂”这个名字虽然符合中国文化中蝙蝠的含义,但也是图片出版者临时杜撰的;蝙蝠很可能是新型冠状病毒的原始宿主,但没有证据表明蝙蝠直接将病毒传播给人类,也没有证据表明一些被人类食用的野生动物扮演了中间宿主的角色。说是蝙蝠引起了疫情是不公平的。

但是蝙蝠确实存在于中国的一些地区。许多古籍都记载蝙蝠及其粪便具有保健和药用价值。

战国时期的《山海经·北》记载了一种叫于的动物,这种动物被称为“老鼠的形状和鸟的翅膀,它的声音像绵羊,可以抵抗士兵”。清朝时,郝懿行认为这种长着鸟翅膀和老鼠形状的动物是蝙蝠。《山海经》就像一部“游戏百科全书”,记载了无数奇奇怪怪的飞禽走兽,以及吃这些奇奇怪怪的飞禽走兽的效用。由于他的数学著作的性质,《山海经》中记载的吃游戏的情况,主要是从养生、用药或辟邪的角度。书中说,动物“于”能抗兵。结合《山海经》中的例子,“能抗兵”往往是从食用效用上来说的,意思是吃了能抗剑兵的伤害。

据西晋崔豹《古今笔记》记载:“蝙蝠是仙鼠,又名飞鼠。500岁时颜色白,脑重,聚物下垂,故称颠倒鼠。吃掉仙女。”据说500岁的蝙蝠是白色的,它们喜欢倒挂,因为它们头重脚轻。蝙蝠别名“仙鼠”与此有关。

东晋葛洪《抱朴子内篇》记载:“千岁蝠虽白如雪,但聚之时,落于郡,脑重。...它已经有4万年的历史了,我们可以在一天结束的时候拿到它。“据说千岁蝙蝠是白色的,晒干后磨成粉末。吃它们可以延长寿命。

东晋郭璞的《玄中集》也有类似的记载:“百岁时,你的颜色是红色,但却倒挂。千岁翅膀,白颜色,食物,万岁。”“付逸”是蝙蝠的另一个名字。据此,百年蝙蝠为红色,千年蝙蝠为白色。

《太平概观》卷946引《水经注》:“胶州淡水亭下有一石洞,很深,其远近不常丈量。洞穴里的蝙蝠像黑色一样大,它们倒挂着。被说服使人不朽。”据说在这个山洞里吃蝙蝠可以让人变得不平凡。

可见,吃传说中的白蝙蝠可以延年益寿,甚至可以升天成仙。在古代的观念中,白色的动物是吉祥的。白蝙蝠是高冷的神仙,李白有句诗说:“你经常听说玉泉山,山洞里有很多山洞。仙鼠如白鸦,挂青溪月之上。”白居易也有一首诗:“千年间,白蝙蝠被杀,黑洞被藏以避罗网。”据说人张是一只白蝙蝠。在纳西族的东巴经书中,白蝙蝠也是神圣的人物。蝙蝠不可能真的活500年甚至1000年,但现实中确实存在白蝙蝠,中美洲的洪都拉斯白蝙蝠是白色的。

洪都拉斯白蝙蝠

此外,古人认为蝙蝠及其粪便具有特殊的药用价值,李时珍在《本草纲目》、《禽部》、《付逸》中总结了它们的各种药用价值和服用方法。

吃蝙蝠可以治愈疟疾。《太览》卷九四六,引范注《治疟方》:“蝙蝠七只,舂五百次。公鸡打鸣吃一粒,你吃一粒。如果是头发,就是一升耳朵加粥。”

吃蝙蝠可以治愈耳聋。现在法国写的敦煌卷《五藏》说:“天枢汤巧治耳聋。”“天枢”是蝙蝠。

另一个例子是吃蝙蝠,蝙蝠可以治疗眼疾。可能是汉代《神农本草经》里写的:“主目明,目力明,夜视明。”《艺文荟萃》第97卷,引魏晋《乌普本草》:“付逸或客厅,长夏之后,阴干,乃夜视之。”据说蝙蝠风干后可以治盲,尤其可以增强人的夜视能力。

蝙蝠粪便被称为“夜沙”,也有“天鼠屎”、“石肝”、“黑沙星”等名称。据说吃了可以清肝明目,治疗疟疾、夜盲症等眼病。

蝙蝠粪便之所以成为中药,是因为蝙蝠在夜间飞行。然而,许多种类的蝙蝠视力很差,主要依靠声纳系统进行回声定位。试图通过蝙蝠来提高视力无异于从树上找鱼。有些人认为蝙蝠吃昆虫,但不能消化它们的眼睛。因此,它们的粪便中含有大量的昆虫眼睛。按照“以形补形”的原则,吃了可以明目。根据显微镜观察,指出蝙蝠粪便中未消化的虫眼几乎不存在,不能解释夜光砂的药用原理。而且蝙蝠携带多种病毒,粪便中充满五毒,对人体有害。就像1994年澳大利亚爆发的亨德拉病毒一样,它是由蝙蝠粪便引起的。

虽然夜光沙的药用价值很难被证明,但蝙蝠粪确实是一种很好的肥料。比如泰国考冲帕兰洞蝙蝠提供的粪便可以当肥料,年销售额13.2万美元。许多果树的种子依赖蝙蝠的粪便,东南亚榴莲等水果的产量也因蝙蝠被过度捕杀而受到影响。

叶明沙

蝙蝠及其排泄物进入中国食谱或药典的基本原则是:蝙蝠寿命更长,所以进食后寿命更长;蝙蝠在晚上飞行,所以吃它们的粪便可以提高它们的视力。以此类推,蝙蝠对包括冠状病毒在内的许多病毒都有免疫力,吃蝙蝠也能获得相应的超能力——但这显然不可靠。从《山海经》到后世的数学或医学书籍,都不乏这样的巫术思维,即文化人类学中的“相似律”。比如《山海经·Xi·山景》记载了一种叫“荣蓉”的植物,吃了之后会不孕,这来源于它本身不结实和不孕相似;又如《山海经》《西山经》记载“有许多鸟,有红鹞,能抗火”。养红鹞之所以能抗火,正是因为它们的羽毛像火一样鲜艳。如果摒弃简单粗暴的“食补”概念,深入研究蝙蝠特殊免疫机制的原理,进而促进对人类健康的认识,那无疑是人类的福音。

通常人们吃蝙蝠只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健康和药用价值,所以吃蝙蝠并不构成普遍现象。在一些地区,蝙蝠也被当作一种食物,尤其是在岭南。宋代苏轼被贬岭南时,写过一首诗,“本地人每餐吃土豆芋头,推荐老鼠烧蝙蝠”,这是“烧蝙蝠”的岭南人的饮食习惯。明代陈廉所著的广东方志《罗福志》说:“千岁蝠白如雪,见于山中。它也是彩色和红色的。雄性和雌性不共享,它们生活在多巢芭蕉中。都可以当神仙。”基本延续了葛洪、郭璞的论点。

除了中国的岭南地区,非洲、东南亚、太平洋群岛等地区也有吃蝙蝠的现象。不难看出,吃蝙蝠的地区主要在热带地区,当地的蝙蝠往往是体型较大的狐蝠。它们的头部更接近犬齿,价值也相对较高。许多狐蝠以水果为食,也被称为“果蝠”。较大的飞狐翼展可达两米,这意味着它们更有可能成为人类的食物。因为人们捕食狐蝠,很多地方的狐蝠几乎灭绝,比如帕劳狐蝠、台湾省狐蝠、马来狐蝠等等,关岛狐蝠在1968年就灭绝了。

灭绝的关岛飞狐

不同地区的人对吃蝙蝠有不同的理解。比如非洲有人认为吃蝙蝠可以获得蝙蝠的力量,泰国有人认为吃蝙蝠可以提高男性的性能力,太平洋岛屿有人认为蝙蝠吸收植被的精华,所以吃蝙蝠对人体有益,甚至把吃蝙蝠作为成年仪式的象征。当然,很多时候,吃蝙蝠只是当地由来已久的饮食习惯。

结论

由于其特殊的生理条件,蝙蝠可以携带许多病毒,但它们对各种病毒都有免疫力。像亨德拉病毒、尼帕病毒、马尔堡病毒、欧洲蝙蝠丽莎病毒、梅纳奥病毒、埃博拉病毒、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非典冠状病毒甚至最近肆虐的新型冠状病毒,这些人类杀手都与蝙蝠有关。有些病毒是蝙蝠直接感染的,比如非洲的埃博拉病毒;有些病毒通过中间宿主传播,例如,马是亨德拉病毒的中间宿主,家猪是帕尼病毒的中间宿主,单峰骆驼是MERS冠状病毒的中间宿主,灵猫是SARS冠状病毒的中间宿主,但新型冠状病毒中的中间宿主仍有争议。

通常,蝙蝠是一种非常低调的动物。蝙蝠主要以昆虫和植物果实为食,许多植物依靠蝙蝠授粉、播种和施肥。蝙蝠作为生态链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仅次于啮齿动物的哺乳动物大家族,在农业生产和森林生态平衡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一些致命病毒之所以从蝙蝠身上转移到人类身上,是因为人类破坏了野生动物的生存环境,甚至直接捕食野生动物。科学家在云南省的一个洞穴中发现了非典病毒的最早来源——它存在于洞穴中的蝙蝠体内。很难想象这种在云南深山里的致命病毒会和人类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对果子狸有胃口的人。我们不需要妖魔化蝙蝠,但我们真的需要反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