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贵斌，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的一名农民，自称遇到了常规贷款。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它把贷款花了，让我还回去？”

来自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的36岁农民康愤怒地说。

大农户以购买羔羊或饲料、扩大养殖规模为名，申请数百万元甚至上千万元的贷款，以合作为名，“劫持”这些贷款，挪作他用，迟迟不还。结果，许多农民合作社和大农场主的负责人被指控背负巨额债务，并被法院处决...最近，内蒙古自治区的许多农牧民向本报报告了上述经验。

据不完全统计，前述贷款事件已波及内蒙古自治区多个盟市:呼和浩特、巴彦淖尔、乌兰察布、包头、鄂尔多斯……涉及农牧民、农民合作社15家以上，贷款总额超过1亿元。他们是致富的地方领导。他们以前储蓄很少，现在却负债累累，成了“负能量的人”。他们的个人信用信息也受到影响。

35岁的曾萧蔷也有同样的经历。他说:“要不是梦阳公司，他们会以我自己的能力和资产借给我这么多钱吗？”

但值得注意的是，据不少农牧民反映，这些贷款获批后，要么直接发给别人，比如“梦阳公司”，而不是农牧民；或者他们刚进入农牧民的支付宝或银行账户，很快就被别人转走了，比如“梦阳公司”。他们连一分钱都没看到，也没用，却被起诉、被执行，被要求还贷。"我确实在合同上签了字，但这是我的贷款吗？"

他们认为自己遇到了梦阳公司的“套路”。

“梦阳公司”是指梦阳牧业有限公司或其数家子公司，“他们”是重庆海尔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浙江互联网商业银行、巴彦淖尔河套农村商业银行等。

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市的蒙古族农民，自称遇到了蒙阳公司的“套路”。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据农牧民说，这笔贷款是蒙阳公司借的，钱也是蒙阳公司用的。据说要用专项资金买羊羔和饲料，但根本没看到；协议也被梦阳公司拿来让他们签，从头到尾没见过网贷公司或银行的人；让农牧民单方面签字带走，再也不给回来一份。直到被起诉执行，他们还没有看到“贷款下来给你买羊喂”的承诺。

令人不解的是，梦阳公司虽然出具了承诺书，承认前述贷款用途——他用，并承诺归还贷款，但至今未还。

这种贷款操作给农牧民造成巨额债务是经济纠纷还是诈骗犯罪？由相关部门调查确定。该报获悉，虽然涉案农牧民已向蒙阳公司所在地呼和浩特市公安局经济发展分局报案，但截至目前，警方尚未立案。

刘三忠等人收到的收据。本文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此次纠纷是梦阳公司正常经营活动中资金短缺引发的意外，还是无意之举，还是事先经过深思熟虑设计的陷阱？

梦阳公司官网显示，该公司是中国航天事业的合作伙伴，内蒙古自治区扶贫重点龙头企业，国家重点龙头企业。当地很多党政领导都来公司考察调研。

据天空调查，梦阳牧业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为曹，注册资本3.4亿元，注册地址为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县经济园区。公司主要人员有吴世龙、闫树春等11人。

“找律师，找我也没用。”针对前述纠纷，2020年1月8日，梦阳公司董事长兼法定代表人曹向《报纸》表示，建议涉事农牧民通过法律程序解决纠纷。他也是被告和受害者。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为担保人的。他说他得问问处理这件事的工作人员。9月14日，本报再次致电曹，但无人接听。

9月14日，蒙阳公司原高管、子公司法定代表人吴世龙向《澎湃新闻》表示，已辞职，拒绝回应贷款。

企业被指控“路由”农牧民贷款

"贷款额度由梦阳公司设定."

康，内蒙古乌兰察布市一位36岁的农民，已经养羊很多年了。与蒙阳公司合作前，他和家人在乌兰察布市察哈尔右翼前旗经营自己的羊场，积蓄不多。2013年9月，他与南丰等村民成立了由5名成员组成的农民合作社——茶友XXXX养殖专业合作社。“过去，生意还不错。行情好的时候，一只羊能赚100元左右。”

直到他成为被告。

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农民康自称遭遇了蒙阳公司的“套路”。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根据重庆市渝中区人民法院出具的民事判决书，经审理查明，2017年4月21日，经蒙阳牧业有限公司推荐，被告茶友合作社向海尔小额贷款公司申请借款，并签订《公司借款合同》，约定借款金额为150万元。“2017年11月14日，原告海尔小额贷款公司出具《借款收据》，载明借款账户名称为孟羊肉产业有限公司...为了借款而购买羊羔。”

蒙阳公司是国家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内蒙古自治区扶贫开发龙头企业。

康表示，该笔贷款实际由梦阳公司使用，海尔小额贷款公司直接划入梦阳公司账户150万元。梦阳公司说要给他买羊，扩大养殖规模，但后来他没看到羊，也没看到钱。“钱没有花在我们身上。”“如果我自己借，海尔小贷能借150万？我没有那么多资产。”

据中国高管信息公开网，康已被列为“被执行人”，立案时间为2020年7月10日。执行法院为重庆市渝中区人民法院。

康已被列为被执行人，立案日期为2020年7月10日。

康说，蒙阳公司的人主动找贷款，说想通过给他贷款买羊来多养羊。2013年、2014年与蒙阳公司合作，养肥羊，蒙阳公司带走宰杀。“市场不好，而且是亏损的。从2015年到2016年，没有任何合作。”2017年，梦阳公司又让他养羊。这是梦阳公司第一次找他贷款，没想到却栽了。蒙阳公司员工林斌前来与他签订合同。当时说就是这种模式——让康借钱给蒙阳公司；蒙古羊公司给了康羊，康把它们养得很好。他们把他们带走屠杀和定居，他们还贷款。但合同是空白色的——梦阳公司没签，海尔小贷公司没签，让他先单方面签，然后把合同拿走，再也没给他。在整个贷款过程中，他没有看到海尔的小额贷款，贷款被批准了。

“为什么要叫贷款给羊公司，而不是我？林斌解释说，是海尔小额贷款公司不信任农民。如果我不同意海尔小额贷款公司直接把钱转到梦阳公司，我就不能合作。我只能同意。但没想到:梦阳公司用了钱，却没给羊，连贷款都没还。”

判决书称，康为法定代表人的茶友合作社，从借款到还款，均由梦阳公司经营；“2017年，蒙古羊肉公司总经理吴世龙和公司员工到我们合作社洽谈贷款养殖事宜。与我社签订的借款合同是蒙古羊肉公司的林斌，没有海尔小额贷款公司的工作人员”；“合同是用空白色签的，合同中有横线的部分当时是空白色，没有填写任何内容，至今我们也没有相关的合同文本”；在贷款种植过程中，海尔小贷和蒙羊肉公司均未向贷款人提供任何贷款合同、贷款通知书和还款计划；茶友合作社未授权海尔小额贷款公司，要求贷款发放给蒙古羊肉公司；海尔小额贷款公司在放贷过程中存在明显瑕疵，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康称，梦阳公司已向其出具承诺书，承诺150万元本金加利息由梦阳公司归还，但未兑现。

盖有蒙羊肉业有限公司公章、日期为2019年2月2日的《承诺书》显示，蒙羊肉业有限公司向法定代表人康的茶友合作社承诺，重庆海尔小额贷款有限公司贷款本金为150万元、利息、违约金等。，并声称所有损失应由蒙古羊肉产业有限公司偿还，与察友合作社无关，因此蒙古羊肉产业有限公司应对给察友合作社带来的所有相关损失负责。

判决显示，梦阳公司向重庆市渝中区法院作出了类似的解释，但法院仍判决茶友合作社应偿还贷款。被告人曹、蒙阳董事长吴世龙未到庭。

重庆市渝中区法院经审理查明，“被告茶友合作社及其法定代表人康在借款收据上签字。”"为了借贷的目的而购买羊羔."2017年4月21日，茶友合作社向海尔小额贷款公司发出《委托转账通知书》，称同意将所有单笔贷款全部转账至茶友合作社指定的银行账户:收款方梦阳公司。

但康表示，前述《委托转让通知书》是梦阳公司提供给海尔小额贷款公司的，不是他本人或茶友合作社提供的，海尔小额贷款公司没有与他和茶友合作社核实。贷款过程中的所有合同均由梦阳公司提供给海尔小额贷款公司。

重庆市渝中区法院审理后认为，“依法成立的合同，对当事人具有法律约束力，应当受法律保护。《最高额保证合同》、《公司借款合同》、《客户推荐信》、《保证确认单》、《案例说明》均为各方真实意思表示。它们合法有效，不违反法律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各方应根据合同履行义务。原告海尔小额贷款公司按合同约定发放贷款后，被告茶友合作社未按合同约定履行还款义务，构成违约，应承担违约责任。原告海尔小额贷款公司有权要求被告茶友合作社偿还未偿还的贷款本息，并按合同约定收取逾期违约金。”梦阳公司等关联方与海尔小额贷款公司签订的《最低担保合同》约定，对公司在《客户推荐函》和《担保确认清单》中推荐的客户的贷款承担连带担保责任，并按合同约定承担连带清偿责任。

根据前述判决，法院认定上述借款的利息分别于2017年12月14日、2018年1月14日、2018年2月14日、2018年3月14日偿还。截至2018年11月6日，涉案贷款本金150万元，利息3万元。

康称，上述三笔利息均由梦阳公司支付。虽然他本人对贷款流程和合同提出了诸多异议，但法院判决由法定代表人为他的茶友合作社偿还贷款150万元，以及收益和违约金，并由他和梦阳公司承担连带责任。

前述《民事判决书》显示，2019年12月27日，重庆市渝中区人民法院作出判决，茶友合作社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重庆海尔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偿还贷款本息。逾期违约金；被告康、被告孟羊肉公司、被告种子源科技有限公司、被告呼和浩特市西达农牧产业融资担保有限公司、被告润树春、被告曹对上述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我从头到尾都没见过这150万，现在却让我偿还？我有这样的还款能力吗？”康觉得不公平。康得知许多农民合作社和大农场主都有同样的经历时，感到受骗了。

“这是例行公事，拿我们当替罪羊。梦阳公司用贷款让我们还款，让我们当大头。”“‘买羊’是一个引我们上钩并签字的诱饵。”康对说道。

除康外，、叶莉、、许、、曾等农牧民也向本报提供了相关民事判决书。贷款流程和细节完全一样，他们甚至没有得到完整的贷款合同。他们认为自己遇到了梦阳公司的“套路”。

蒙阳公司:2014年入选内蒙古民营企业百强

梦阳公司官网显示，公司自称是中国航天产业合作伙伴、农业农村部公布的国家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自治区扶贫开发龙头企业。当地很多党政领导都来公司调研。

自称遭遇了梦阳公司套路的农民刘三忠。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据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呼林格尔县政府官网2016年10月25日发布的消息，近日，农业部等部门发布关于更换111家企业为农业产业化国家重点龙头企业的相关通知，根据自治区农牧业产业化领导小组的推荐，经专家评审、联席会议审定、媒体公示，决定更换蒙阳公司为农业产业化国家重点龙头企业。

据该报查询，农业农村部农村产业发展司于2020年2月27日在农业农村部官网发布的《全国重点龙头企业名单》显示，梦阳公司名列其中。

公司官网称，公司成立于2012年5月，注册资本3.1亿元。随后，完成了优质肉羊养殖、生态规模化养殖、标准化生产和深加工、全程冷链物流体系、全国终端渠道的布局。覆盖绿色生态全产业链，以规模化、标准化、产业化的发展模式，融合融合互联网新思维，成为农业产业化国家重点龙头企业、世界肉类组织成员、自治区脱贫攻坚

康表示，蒙阳公司已向其出具承诺书，承诺150万元本金加利息由蒙阳羊肉公司返还。

2018年3月22日，内蒙古呼和浩特市、灵儿县政府官网公布，该县有两家企业入选2018年农业产业化500强龙头企业，即蒙牛公司、蒙阳公司。其中，蒙牛公司2016年营业收入为537.8亿元，排名第六；梦阳公司2016年营业收入18.5亿元，排名第240位。

该网站认为，龙头企业是最具创新活力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是推进农业产业化的关键，在引领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推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目前我县农业产业化国家级龙头企业有三家，分别是蒙牛、余杭格伦、蒙阳。

据和林格尔县政府官网消息，2016年8月12日上午，蚂蚁金服、中国保险赴我县勐养牧业考察洽谈合作事宜，勐养公司负责人陪同。2016年，蚂蚁金服携手梦阳打造“互联网信贷+保险+龙头企业+电商”模式。蚂蚁金服、中国财险、梦阳集团深度合作，为梦阳公司农户提供贷款:梦阳集团与农户提前签订肉羊养殖收购协议。基于采购订单，中国财险为农户提供信用保证保险增信服务，蚂蚁金服基于全流程审查为农户提供贷款。蚂蚁金服为梦阳公司提供金融解决方案；中国保险在蒙阳公司上游提供优质稳定的羊源，消费者共同承担食品安全风险；蚂蚁金服助农，中国保险助农，蒙阳畜牧富农，三方通力合作。

据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官网《2014年内蒙古民营企业百强新闻发布会》消息，2014年10月24日，自治区工商联在呼和浩特发布了《2014年内蒙古民营企业百强名单及分析报告》。梦阳公司也在其中，2013年营业总收入为6.1101亿元。

据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呼林格尔县政府官网消息，2013年8月28日上午，继蒙牛之后，呼林格尔经济开发区的另一家企业——蒙阳公司成功与航天产业牵手。中国航天基金会授予蒙阳牧业股份有限公司“中国航天事业合作伙伴”荣誉称号。内蒙古自治区农牧厅副厅长翟秀、呼和浩特市扶贫办副主任李慧雯等出席签约仪式。

消息称，梦阳公司已成为自治区农牧业产业化龙头企业、自治区扶贫重点龙头企业。去年改制以来，蒙阳牧业股份有限公司产销两旺，合林基地每天只屠宰肉羊约1500只。预计年出栏40多万只羊，年产值5亿多元，创造就业岗位400多个。

梦阳高管:找农户贷款是梦阳公司和海尔小额贷款公司的合作模式

天空调查显示，海尔小额贷款公司是海尔集团的子公司。海尔集团董事长、法定代表人谭丽霞也是海尔小额贷款公司董事长。

官网显示，自称“海尔云贷”的海尔小额贷款公司是海尔集团金融控股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成立于2014年3月，是首批获得国家牌照的小额贷款公司之一。而其母公司哈金控制是海尔集团的支柱产业之一，已涉及9家金融机构、5家投资机构、2家保险公司参与银行布局。天空调查显示，依托海尔集团品牌，海尔戴云致力于探索产业金融、互联网金融等领域。

令人不解的是，由于梦阳公司能够提供担保并愿意承担连带责任，即使事发后也愿意向农户和法院提交情况说明，并认为其已使用前述贷款并愿意偿还。那么梦阳公司为什么不直接向网贷公司或者银行借钱呢？梦阳公司是找大量的大农户贷款扶贫还是筹集资金自用？即使合同不完整，为什么涉案网贷公司海尔小额贷款公司愿意借钱给第三方公司梦阳公司？

对于前述贷款套路，蒙阳公司高管、蒙阳羊肉公司、蒙阳种源公司原法定代表人吴世龙进行了解释。

重庆市渝中区法院的一份民事判决书称，“一审时，法院当庭询问了蒙阳羊肉公司、蒙阳种源公司原法定代表人吴世龙。吴世龙表示:梦阳公司与海尔小贷公司达成业务合作协议，合作方式为海尔小贷公司向我公司提供整体授信额度4000万元...合作社农民是主要借款人...并将贷款存入蒙阳公司账户。”

吴世龙还表示，前述贷款本息由梦阳公司偿还，但代农户偿还，没有书面约定，只有口头约定。

此外，吴世龙还透露，前述4000万元授信额度用于为养殖户购买羔羊和饲料。

根据吴世龙和农牧民的上述描述，涉案农牧民无法控制“自营”贷款的流向和用途，因为批准的贷款掌握在蒙阳公司手中；另外，农牧民有多少资产，有多少还款能力，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签字并“愿意”成为借款人——蒙阳公司找到的、向海尔小贷公司借款的借款人。

有农牧民告诉《报》记者，他认为这是一个套路，是一个微妙的游戏:蒙阳公司拿到了所有的钱，海尔小贷公司赚到了利息，农牧民没有看到一只羊，贷款一分钱也没有花，却要赌上自己所有的净值。大家不觉得对于这些农牧民来说，如果梦阳公司不还这些贷款怎么办？蒙阳公司可以申请破产。这些农牧民怎么办？

据涉案农牧民叶莉向《The Paper》提供的手机截图显示，7月30日晚上10点12分，他收到了“微信改/扣通知”。根据执行案号“于0103持有9XX4”，叶莉微信钱包中的8.23元已被冻结。后来他发现自己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

叶莉说，涉诉的17户合作户中有15户已经执行。

叶莉提供了2019年7月22日梦阳发给重庆市渝中区人民法院的“梦阳牧业有限公司、呼和浩特市青香科技畜禽养殖专业合作社等17家合作单位情况说明”。说明2017年和2018年，梦阳帮助17家合作单位向海尔小额贷款公司发放养殖贷款。

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达茂旗农民班先生被列为执行人。

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市农民李女士被列为执行人。

康现希望蒙阳公司及时向海尔小额贷款公司支付贷款本息150万元及逾期违约金。“如果贷款无法获得，我将被列为不值得信任的人。”康担心他孩子的学业会受到影响。

警方不立案的决定被撤销了

涉事农牧民告诉本报记者，2019年3月以来，他们多次向呼和浩特市公安局经济发展分局报案，提交了相关证据材料，并向上级公安机关呼和浩特市公安局提起行政复议，但至今未立案。

叶莉说，2019年3月，他和康等农牧民到呼和浩特市公安局经济发展分局报案，指控蒙阳公司合同诈骗。经再三催促，一年多后的2020年6月16日，该局向他们发出不予立案通知书，但付款日期却是半年前。

该报发现，呼和浩特市公安局经济发展分局相关部门出具的《案件收文》《不予立案通知书》《刑事复议决定书》中提到了四个日期——2019年7月22日、2019年10月18日、2019年12月19日、2020年6月16日、2020年7月14日，时间跨度近一

《受理回执》称，“您2019年10月18日举报的20191018开发区蒙阳牧业有限公司涉嫌合同诈骗一案，我单位已受理。”

不予立案通知书载明:“你2019年7月22日投诉的20191018开发区梦阳牧业有限公司涉嫌合同诈骗。经审查，我局发现现有证据不能证明涉嫌合同诈骗的存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一十二条的规定，决定不立案。”“对本决定不服的，可以在接到本通知之日起三/七日内向上级公安机关或者呼和浩特市检察院申请复议。”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不立案通知书是在2019年12月29日张贴的，但签署时间标注为2020年6月16日。

2019年警方不立案通知书。

2020年7月14日，上级公安机关呼和浩特市公安局出具的《刑事复议决定书》称，叶莉不服不予立案通知书，申请行政复议。经审查，认为不立案决定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根据《公安机关办理刑事复议和审查案件程序规定》第三十三条，决定撤销。

虽然叶莉向呼和浩特市公安局经济发展分局反馈了前述《刑事复议决定书》，但截至目前，前述案件尚未立案。

9月14日，呼和浩特市公安局经济发展分局经侦大队负责人告诉本报记者，案件仍在调查中，尚未立案，具体情况需要当面沟通，不方便电话透露。

涉案农牧民对不予立案决定不服，申请复议。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北京市昊天新和律师事务所律师、上海师范大学哲学法律与政治学院副教授夏邦对《报纸》记者表示，根据判决书及农牧民的叙述，初步认为蒙阳公司以合作社或农牧民的名义获得贷款并挪用资金，涉案农牧民可以指控蒙阳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湖南金洲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邢鑫告诉《华尔街日报》，他认为此案是“借名贷”。蒙阳公司为了获得资金，以涉案农牧民的名义申请贷款。

邢欣说，挂名贷款风险极大。根据合同相对性原则，一般不可能要求实际使用人梦阳公司偿还借款。现行法律没有对借钱行为作出具体规定。一旦相应的贷款逾期，名义借款人由于没有实际使用贷款，还款意愿和还款能力普遍较低。

邢欣表示，作为名义借款人的涉事农牧民应进一步收集和固定证据。如能证明海尔小额贷款知道梦阳公司是实际借款人，则涉案农牧民不承担还款责任；此外，涉案农牧民承担还款责任后还可向实际使用人蒙阳公司和担保人追偿；最后，海尔小贷公司作为资金出借人，要完善规章制度，细化工作流程，有效控制相关风险，加强员工培训教育，规范员工操作，建立分类处置和责任追究机制，否则将涉嫌违规贷款。

9月14日，该报多次致电参与贷款的海尔小额贷款公司，但电话直到新闻发布才接通。

虽然梦阳公司向法院提交了一份声明，称前述贷款的还款责任与农牧民无关，但2019年12月，重庆市渝中区集中审理了一批相关案件，判决被告农民合作社或农牧民败诉，现已开始执行。

7月31日，重庆市渝中区人民法院一名负责案件执行工作的工作人员告诉本报记者，叶莉案已进入强制执行阶段，一切结果以判决为准。他建议农牧民想办法慢慢还钱，还贷。

9月17日，审理过前述海尔小额贷款诉讼案的重庆市渝中区人民法院办案法官王兴法官告诉本报记者，法院已经对海尔小额贷款向养殖合作社借款的系列案件作出判决，如不服，可以上诉。“据我所知，一些农民又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