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家陕西工作生活的时候,喜欢光顾书店,每次都是自己掏钱买一些书。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陶叔。
淘书的经历最早是从北京开始的。1997年夏天回到青海,带了很多书,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上下车换火车,弄得手指发紫,就是为了省运费。
从那以后,淘书自然成了一种习惯,比在书店买书要洒脱得多。2005年去泰安的时候,突然在路边摊上发现了《艺术报》出版的《西北五省百幅书画》特刊。我毫不犹豫地用25元买了下来,但对方无论如何都没有还价。在此之前,我花了10元钱买了一份,邮寄订购了《浙江书法》、《浙江国画》、《山东国画》的增刊。知道摊主至少赚了我两倍的钱,他愿意。
古人说狗改不了吃屎,书友改不了买书的问题。我大多去一些陌生的城市买书。去年,我从承德去了铜川,留在了Xi安,四处寻找一些书。我不想付运费,就像当年从北京回来一样,被折磨。事后,我觉得这也是一种享受。难道你不想通过翻书省点钱吗!新华书店当然不能满足。面对八路军Xi安办事处纪念馆编制的《一个摄影师的眼睛:路遥》《张宝庆书法》《黄帝祭祀仪式图》《红桥》等。是从2000英里外的Xi带回来的,记忆好多了。
我在青岛开发区住了16年,旧书摊很少,没想到在这里能找到很多书。
今天是五一节。晚上,看了谭友晚上想念黄家驹的帖子后,他去了好哇夜市,吃了一碗万项堃馄饨。他想理发,但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漫无目的地闲逛。无意中在电力大楼西侧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旧书摊。其中《古今潍坊诗文选》吸引了我。经过一系列的寻找,我终于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书中挑选出了4本书,并做了一笔交易。一盒玉溪香烟钱是我的。呵呵,是广东人民出版社1982年出版的《唐诗》,刘一生作词,钱君匋题词;1985年,崂山县志办整理了内部资料《崂山古今谈》,另外两本书是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出版的《明代散文选注》和《历代书信选注》,都是中国古典文学作品选读,全套25卷,可惜差了很多。
我很熟悉这条街。刚来黄岛的时候住在井冈山大道附近的井冈山新村,后来又住在好瓦,到现在也没远离过这个地区。记得搬到长江路的新华书店书店,最早是从九华山路以北的浩华街开始的。因为离家不到两三百米,隔三差五就会进去。2003年,我的散文集《一竹斋语》出版。经朋友介绍,我也送了50本在这里上架,卖了32本,让我对书店更有感觉了。从家里出来,穿过一条狭窄的街道,是我最喜欢的书店。我女儿那时还是个小女孩。闲暇时,我牵着小手,像个跟屁虫一样在这里踱步。她要么看图,要么找自己感兴趣的玩具,不经意间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摇摆不定上。有时候,能够赢回几本喜欢的书是很自然的。
时至今日,我还能清晰地记得,逛北京老书摊的惊喜,就像走在沙漠里,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或者找到了期待已久的“天堂”。我第一次刷书,“刷”掉了所有原本没鼓的口袋,“刷”得有增无减,满载而归。从那以后,参观旧书并把它们传播到各地的旧书店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做法。这种行为就像年轻人谈恋爱一样会上瘾,越来越刺激,越来越失控。这一逛就是十几年。
摊主是一个憨厚的矮个子年轻人。摊子上的书不多。他不像大书店的店员那样容光焕发,英俊潇洒。昏暗的路灯下,他的脸有点灰白,略显苍老,就像他摊位上的书一样,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小生意。我搜书的时候,也有一些人在搜书。顺便说一下,他也是这条街的常客。他之前卖过磁带和录像带,说自己太严格了,做不到,于是改变了路线,开始卖书买书。他没有我又胖又瘦。他对每个人都微笑,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他虽然说了几句话,但对我的“喜好”略知一二,于是拿出几本书推荐给我,但我几乎是照单全收。我不得不承认,我受不了书的诱惑。虽然书的价格是几毛钱,要价比原价高十倍,但是每本书的价格只有几块钱。他说:我手里拿着一卷旧书,即使拿回来没时间看,我也翻了前几页后几段,也有了阅读的乐趣和享受,于是迫不及待地掏钱买了一盒玉溪香烟。付钱的时候拿出玉溪,其实是别人给我的。我自己也不会这么奢侈。我担心我还没付钱,但我身边有个抢书的。很多时候,我都是在旧书摊上随便和摊主聊聊天,加深印象。就算我不求他给我留书,他再见到我的时候,也会给我推荐他有什么好书。如果他说得投机,他将是一个常客。对翻书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埋在一堆旧书里翻来覆去地拉,不管旧书上是否有污渍或霉味,这些都浑然不觉,一个接一个,翻腾而集中,生怕错过自己想要的哪一本。
我是一个靠自己挣钱吃饭的穷作家。收入和书价的增长就像龟兔赛跑。如果我跑得更快,我将远远落后于图书价格的增长率。因此,我们通常不在大书店买书。记得有一次在书店买了三套优秀的文学书籍,花了将近1000元,没敢要。有一次,我被邀请去做一个阅读作文比赛的评委。为了表示感谢,主办方给了我两张书城购书卡,我就拿着一只灵巧的手,把三套书都换了。虽然几百本书倒贴,但我终于如愿以偿,功德圆满。但是,有时候你可以从书摊上找到和书店一模一样的书,而且价格也少了好几倍。还有一种“一日看长安花”的快感。对我来说,旧书的价值和新书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有时候找书不仅仅是找书,更是找好心情。
运气好的时候,还可以在一些书店找到一些有价值的“旧书”。捧一本比自己大十岁甚至几十岁的书,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那本书承载的不仅仅是文字本身,还有岁月风化剥蚀的沧桑。书外,每本书都有自己独特的故事,字里行间还藏着那个时代的气息。如果你能从书中翻出照片和书签,那将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德国有句名言:看一眼书,活出两只眼睛。当我们从书本中抬起头时,不要忘记美好的生活正等着我们去创造。
但是现在,旧书,像古董和字画,越来越难找到了。第一,商品供应短缺;二是书摊老板的文化意识和商业意识越来越高。为了避免失望,在熟悉的地方,每次搜书都会“保留一些书”,自欺欺人地存水养鱼,也就是那些可以买也可以不买的书。万一没什么可买的,我就买这些“库存书”,避免空手动回国,感觉起起伏伏。
每次,我都会问老板:“有新书吗?”如果有很多人在寻找书籍,这是超越他们的方法,这样好的书籍就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他们就能抓住机会。其实也省去了淘书的时间。而且老板们总是愿意给我介绍和推荐新的旧书。
当我问问题时,我的老板总是扔给我一些书。有时候心里明明很喜欢,却不屑地说:“这个我很多年前就看过了,如果能便宜点,我可以考虑。”说,假装你不在乎,把书扔回书摊。这个招数会起作用,最终以我理想的价格或者低于我预期的价格得到它。
比如我查到的《中国当代短诗选段》,是张永健编的,1983年7月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只花了5元钱。比如中州书画院1982年出版的张伯驹主编的《清代词选》就在3元。
有时候遇到陌生的摊主,我会故意大叫:“哦,好久没遇到书商了。有什么好书吗?”好书不多!“老板马上就会比我矮一个头,然后他说:“你去看看你喜欢什么。新书不多。看这些书!“有很多作家的名字我都很清楚,有些作家是老师,也是我的老师和朋友。只要在书摊上看到他们的书,我就会考虑买回来带走。感情上,让他们去破旧的书摊,我觉得有点遗憾。如果我的书架上有一本,我通常会寄给他们,让他们签一部大作作为纪念,然后把现有的未签名的寄给我的书友。到目前为止,我估计有2000多本作家的签名书,也有很多名人和大牌作家,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有一次,在青岛轮渡上的报摊上,偶然发现一本汉中籍作家王鹏的小说《水葬》,只花了8块钱,比原价便宜了一大半,让我非常兴奋。他出版了许多书,包括两本小说。山祭是他签名给我的。我付钱的时候,怕报摊老板因为太便宜不卖给我,心里怦怦直跳。老板笑着说:这种书只能你们作家买。听到这里,我笑着说:“是的,我喜欢。我没办法。今天,你还摆摊!”我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开始了一场谈话。
老板也笑着说:“我不放,你买什么!”
也许,在青岛,王鹏不如耿、、游、有名,但在陕西文坛,甚至在西北、西南,王鹏都不是普通人。女儿后来查了百度。哇,王鹏太神奇了!难怪那些不知道的人。现在,当你提到一个作家的名字时,有多少人能知道?当我把这写成一篇关于王鹏的文字时,他也很感动。这离题了。
大多数喜欢读书的人喜欢买书。说起买书,早年几乎没有方向。看到书就想买书,大部分都是小说。比如反映战争年代的书籍,如《菜花》《春暖花开》《火与金钢》《万山红十字会》《金阳秋》《野火春风斗古城》《临海学园》《红岩》《飞虎》等。当时书很少,几乎都读了,买了很多外国小说,但后来我主要写诗,读的时候有一些错误。就像生活一样,喜欢的不一定是好工作,不喜欢的是扔不掉的饭碗。
有一次在日照买了一本王佳的《读书笔记》。王佳的句子是江苏作家。他书中的一段话让我觉得值得一买。他写道:“几乎每天下午,我都经常拿着一本书,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随意翻翻,以此作为休息。尤其是从天高云淡的凉爽秋日,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明媚的杏花天,暖洋洋的,看着有点迷迷糊糊。前人说负玄的快乐就是这样来的。能看到的内容总是飘飘欲仙,之后的印象也只是一点影子。”
这种阅读行为和场景和我有些相似。
我现在买书,喜欢买成套的书,比如五边形系列和书虫系列等。书虫系列有志安的《相王书》、李富勉的《叶晨》、徐锭明的《醉书随笔》和薛冰的《纸上旅行》。书也分版本和出版社,有不同的格式、框架、校勘、序跋、论文和规格。只有把书本上的知识融入到买书、读书的生活中,这本书才会更有意思。曾经和同在一片蓝天下的书法家朋友丁元平聊过。他是我在西海岸遇到的一个学者。他家有一万多册书。受他的影响,我去了青岛,爱上了他最喜欢的韩晶书店。尽可能“读原著,收藏第一版藏书”。每当我在书店、书市、书摊找书的时候,都成了我选书的标准或条件。比如我手头的《红烛》《西影闲话》《圆明诗话》等新文化运动时期出版的文化名人的书籍,都是在二手书市场找到的。
2007年在济南山东省书法家协会拜访书法家张业法后,我和朋友专程来到济南文物市场——英雄山。古玩书籍集中,在一个长长的旧书摊上买书的人很多,很老气。这几年随着城市的拆迁,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很怀旧。
“人和书是命中注定的”,我很相信这句话。记得1991年买了一套齐鲁出版社出版的古典文学,叫《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水浒传》《金瓶梅》之后,就想再弄一套中华书局、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1973年到1975年的古典文学名著影印本,比如《红楼梦》, 《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因为“文化大革命”后期,毛主席对著名的古典文学有重要的指示,这个版本应该是最好的。 当时人们认真工作,严谨整理,高质量出版。40年过去了,买它不容易。如果能遇到,我们就会变成光着裤子,我怕我会哑巴吃秤砣,执意要得到。读这么来之不易的书,我想,一定是一种别人无法欣赏和理解的享受。
收藏的书越多,就越担心这些对我有感情的书。如果你搬家什么的,你肯定会遭受旧的罪行。
当然,不要想那么多。坐在书店里,总觉得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历史文化渊源悠久而深厚,这也让我对书籍有了更深的理解。虽然我写啊写啊,编了好几本自己的文字书,但面对如烟似尘的浩瀚书海,我只是沧海一粟。我只敢说读过一些书,收藏过一些书,但不敢说“藏”或“研”,不敢自称作家什么的。闲暇之余,我只是混在人流中如一粒尘埃,逛逛书店,逛逛书市。
爱书、读书、买书、找书、藏书,这些都是注定要与生俱来,无法驱逐的。只要书房里有自己喜欢的书,就实用又知足,就像渴了就能喝上一杯绿茶,岂不是神清气爽?所以,只要有好书,旧书,特价书,我都想看。
记得去年8月在烟台,无意中发现了1982年的《收获》第三期,上面刊登了路遥的生平,我毫不犹豫花了15元买了下来。我有他的单曲,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电影也看了很多遍。攒钱后,我找到了1986年的《花城》第六期,1986年中国文联出版的《平凡的世界》,1989年出版的《平凡的世界》,但无论如何我还是买下了这座花城。奇怪的是,翻着翻着,发现了一本让我眼前一亮的书,一本80%的新书《一头豹子扑向太阳——海子评传》,作者是诗人兼诗评家。序言是海子的朋友、著名诗人西川写的。关于海子的诗歌和他的死,有很多评论。只有西川很了解海子,了解海子,他最有发言权,所以他写的关于海子的评论最深刻。我读过一些海子的诗,但不是全部。我还写诗纪念路遥和海子。但是我没有这本书,放弃,但是当我知道它存在的时候,我没有机会去读它。烟台之行,当我拥有这本书的时候,可以说是我最大的收获之一。路遥和海子是我喜爱和敬佩的两位学者。他们都英年早逝,一个因病去世,另一个被铁轨压死。路遥的小说是史诗,海子的诗也是史诗,都有穿透我们灵魂的东西。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当藏书家的崇高理想或奢望。否则,我早年拥有的2000多本书也不会因为我从一个地方旅行到另一个地方而在家乡丢失。我读书和买书是为了我的写作需要。现在我买的书少了,大部分都是在旧书摊淘来的。书店大多是新书,很多都不值得看,很难有惊喜和发现。我找书,一个图便宜,一个是买二三十年前没有的书。另外,大书店能有这些书吗?
图书价格从1985年开始上涨,并在1989年飙升。到现在已经快30年了。那时,书变成了旧书。有些人总是淘汰旧书,卖旧书的书店和书摊也多了起来。如1984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鲁迅选集》、1984年出版的《静静的顿河》、1982年译林出版社出版的《战争与和平》、1984年花城出版社出版的《沈从文选集》等。这些卷帙浩繁的书籍中有一些状况良好,比新版好得多。遇到好书也不嫌弃,哪怕因为风吹日晒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样子也不好。面对这些黄纸色的书,我想起了自己,瞬间步入中年。我不敢说我饱经风霜,尘土飞扬。还有书和人有多相似!不是捆绑,是内容,只要不是盗版。书是不定价的,所以不买书的人很难理解。
打折的书不一定都是旧书,旧书也不一定都打折,新旧的区分非常细微。说到旧书,大部分都是几年前的。即使出来的比较早,外观也是新的,而且是从出版社的存量里调出来的,有不同的折扣。记得在青岛开发区香江路韩吉商厦门口,贾家垣三楼都有这样的打折书出售。有些半价出售,有些溢价出售。曾经,我也是那里的常客。记得买一套我喜欢的书,都是关于世界著名女性的,比如《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冰心》《告诉你一个真实的赛珍珠》等等。我还买了一套精选作品,包括陈、张贤亮、铁凝、张伟等人。
在青岛的商场超市大楼入口处开书店。人来人往。读者还是很多的。生意应该不错。由于缺乏分类或细节,找书需要很多麻烦和耐心。这种书店也沾了一些超市的光,甚至美女也会来,口袋里提着鞋盒和打折的书,像微风一样飘走。这种独特的风景在其他书店很少见到。
但遗憾的是,在我的淘书生涯中,也遇到过《中国现代散文选》、1980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外国短篇小说选》、1980年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建国以来短篇小说选》、1983年三联出版社出版的《孙犁书林与秋草》、1992年香港三联出版社出版的《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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