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被蛇附身了。我爷爷和我妈妈又来找我了。”面对好友愈发严重的幻听幻视，他找微商购买了一种名为“三唑仑”、受到管制的处方药“驱鬼安眠”，甚至哄骗好友一次要吃100片！“玉皇大帝的父亲记载这是最后的药，所以还有更多。”“吃吧，你吃完了体内的脏东西就全没了。”房子里住着一个“癫痫病人”“有业主说楼上住户家里有异味，我刚跑到住户家门前，就闻到房间里传来一股儿臭味，打电话给业主也是关机状态。”2019年7月20日，北京市朝阳区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在电话的另一端，有一名社区保安。15分钟后，警方到达现场时，邻居们议论纷纷：“这屋里住的好像是一位癫痫病人，半个多月没见着人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联系开锁公司后，民警发现一名男性尸体俯卧在地上，上身穿着浅色背心，下身穿着深色内裤，下面有大量腐败液体。死者毛发脱落、眼球突出。北京某司法鉴定所法医鉴定结果显示：死者于10天之前死亡，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失去部分鉴定条件。经过尸表检验，未见明显外伤，可以排除外伤致死，提取腐败液进行化验，检测出氯氮平超标，一般中毒量参考0.6微克/毫升，而死者的腐败液中该含量已经达到了9.6微克/毫升，而且已经是死亡多天之后的结果，当时应该更高。受害者是氯氮平中毒吗？然而，现场没有看到装有这种药物的瓶子。室内门窗完好、没有破损，警方在现场的电脑桌上发现一封遗书。遗书中，显示死者名叫闫羽凡，他写到：“我的一栋房产和若干张银行卡留给满云负责处理，留给他开办和经营公司使用。”死者的手机里还留存有当时写遗嘱的视频，视频显示遗嘱写于2019年1月17日午后。“我不想吃那么多药。”闫羽凡亡故一周后，闫父拿着儿子的手机，浑浑噩噩地翻阅起儿子和满云的聊天记录。2019年7月10日，也就是颜于凡出事前10天左右，满云给颜于凡发了一条信息:“你是在吃药，还是在犯困，为什么一直不理我？”闫羽凡回复，“有些迷糊。”满云问:“还有别的感觉吗？”“就是困，有些头疼，行动也没有问题。不过我不想吃这么多药了，我现在很烦，什么事情都无法解决。”看到这些字句，闫父两眼发黑，强撑着看完所有记录。2019年8月9日，严复带着儿子的手机，双腿灌满了铅，来到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经过调查，警方得知颜的父母已经离婚多年。据颜的父亲说，儿子傲慢孤僻，朋友很少，平日里和母亲关系最亲密。“2008年，闫羽凡母亲因为乳癌去世，后来儿子一见到我就跟我说自己睡不好觉，因为他梦见死去的姥爷和母亲经常来找他，还往他身上扔蛇和阴人。”一直持续到出事前，闫羽凡跟父亲无数次描述过这样的梦境。严的父亲既伤心又无奈，同时也明白儿子可能有精神问题。在获得闫父提供的证据后，警方以刑事案件进行了立案，同时通知满云接受了传唤。面对警察，满云支支吾吾，环顾四周。几个小时后，他终于倒下了，他捂着脸，讲述了自己和严的故事。看上了对方的钱袋子，想用大师的身份套住他2008年，漫云和颜在一个QQ聊天群中相识。满云在超市打零工。虽然收入不高，但消费高，与收入不相符。闫羽凡则是一名大学老师，因患有严重的抑郁障碍，2010年左右离职。两人都是单亲家庭。满云热心，会照顾人。严倚重他。两人聊得很开心，渐渐成了朋友。闫羽凡虽然患有抑郁障碍，却一直不相信医学能治好自己的病，他选择依赖迷信。满云也很迷信，相信鬼神之类的东西。2010年，两人交往两年，颜希望找个“师傅”看看是否适合继续相处。经人介绍，他们去五台山拜访一位“师傅”，师傅告诉他们:“你们可以合作，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合作。先从小事做起，再做大事。”2014年前后，满云发现闫羽凡精神逐渐不太正常，这时候距离闫羽凡母亲去世已经6年有余。一天晚上，颜突然紧张地告诉曼云:“我大概是被蛇附体了，爷爷和妈妈又来找我了。”2015年，闫羽凡的幻听幻视更严重了，在病情最严重的时候，满云带他去过一次医院。大夫诊断他患有精神类疾病和抑郁症，让他入院治疗。闫羽凡拒绝了，他不信任现代医学，只想通过求神拜佛之类的方式治愈自己。于是，曼云找了其他师傅给他看，师傅说他有精神病，看不见。由于两人都迷信，满云便注册了一个昵称为“空想”的QQ号，假扮一位大师，加上了闫羽凡的号码。第一，为了让颜心里有一些寄托，不做任何极端的事情；其次，颜很有钱，曼云看中了他的钱袋子，想让对方脚踏实地的为自己做事，把对方套成了主子。因为有之前拜见大师的铺垫，闫羽凡倒也很相信“空想”。连吃5片都“不小心”住进了医院从2015年开始，满云一直用“空想”这个QQ号跟闫羽凡对话，“空想”劝说闫羽凡：“你去跟他做，没有问题，你们一起很好的，未来会越来越好。”在“空香”的诱惑下，颜按照满云的要求卖掉了一处房产，出资近300万元，满云出资30万元，两人共同开了一家餐厅。后来餐厅经营不善，他们的钱基本都赔光了。到了2017年，满云逐渐暴露了挥霍无度的本性，挣的钱花光了，信用卡也已经欠款八九万元，他不得不开始借各种网贷。还款期一到，十几条催收的信息和无数个催收电话就如同山一般砸下来，满云原本就是月光族，40万元的窟窿并不容易被堵住。因此，他反而用“空的身份向颜借钱，因为他怕以真实身份向颜借钱会被对方拒绝。2018年前后，满云又注册了QQ号“缘”假扮“赵老师”，为闫羽凡作法驱蛇。几年间，满云虚构了五个身份，用尽各种话术，向闫羽凡借款50万元。因为闫羽凡精神状态不好，总说有些蛇、阴人之类的奇怪东西缠着他，就总是求助于“空想”。满云从网上加了一个微信业务。从微信业务中，他了解到药物“三唑仑”具有安眠作用。因为是处方药，受监管，从药店买不容易。虽然卖“三唑仑”的微信商家和他的线上公司没有资格卖药，但是有货源。满云没有想过这些，他给闫羽凡买了一瓶“三唑仑”，同时，他嘱咐卖家，发货前一定要将药品上的标签撕掉。他留了一半药量，把剩余50片给闫羽凡，并且用“空想”的身份说：“一次吃五片没问题，能够驱鬼和安眠。”
18: 01，空想问一句“你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