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中国人，你最容易患上哪些疾病？

不是癌症、心脑血管疾病、糖尿病——是口腔疾病。根据最近一次口腔流行病学调查的数据，在中国，口腔疾病的患病率超过90%，而就诊率只有10%。

和我交谈过的很多牙医都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大多数中国人都欠牙齿的债。

从2014年开始，新一代消费者开始为之前的口腔习惯还债，无论是资本对连锁牙科诊所的偏好，还是中产阶级热衷于在社交媒体上讨论的电动牙刷、正畸、冷光美白。

口腔决定你的美丽

周六上午10点，周彦恒准时出现在东三环附近一栋高端写字楼的赛德阳光牙科诊所。25岁的苏文已经躺在浅绿色的牙科椅子上。护士将牙科椅调整到一个更舒适的角度，避开了落地窗外的阳光。

每两个月，苏文会从山东潍坊坐长途汽车到青岛，然后换乘高铁，再换乘两次地铁，到达位于东三环的牙科诊所，等待她的正畸医生周彦恒。这一次，周彦恒决定微调她的牙套，给孙文的28颗牙齿增加一些力，并加快排列过程。

在周彦恒负责的14个独立咨询室里，除了一个16岁的男孩，其他13个都是穿着时尚的年轻女性。他们期待这位著名的正畸医生能彻底改变他的面貌。

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不是眼睛或鼻子，而是嘴巴——将近三分之一。

包裹在薄薄一层皮肤下的牙齿和颌骨的形状决定了整个面部的走向。此外，一位女性博主在她的正畸日记中写道:笑、聊、吃时露出的牙齿颜色和形状——口腔决定你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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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近的一项口腔流行病学调查中，中国人错畸形的发病率为72.97%。无论牙齿的形状不均匀，还是颌骨的突出或凹陷，都是医学上的错畸形。

在人类漫长的进化过程中，食物由粗变细，用来咀嚼硬食物的宽颚变窄，但牙齿却跟不上进化的步伐，数量和大小变化不大。在越来越窄的牙关上，它们互相挤压着生存空。

根据正畸医生更严格的牙颌标准，错畸形的发生率超过90%。

“人类进化得越多，这个问题就会变得越严重。随着经济的发展，正畸治疗将逐渐成为我们生活中的必需品。”周彦恒，北京大学口腔医院正畸学教授，世界正畸联盟首位华人执行成员，2001年至2002年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担任客座教授。他说:“美国有一个现象。虽然美国人不喜欢存钱，但是当一个孩子出生时，美国的中产阶级家庭会的

在发达国家，接受正畸治疗的人中有三分之二是青少年，他们一般从12岁左右开始接受正畸治疗，这也是正畸治疗的黄金时期。随着颌面部的生长发育潜力，牙齿移动更快，治疗周期更短，治疗效果会更好。

在中国，由于之前对口腔的漠视而产生的“债务”，我们成年后还要补上这一课。

牙套之家是患者交流正畸治疗的论坛。活跃会员数已超过100万，2012年为10万。

周彦恒表示，成人正畸的增长速度相对较快，但青少年正畸的绝对数量较大。他去过一些学校进行口腔科学教育。据他观察，有一半的学生戴牙套。

虽然没有关于成人和青少年正畸治疗比例的官方数据，但可以肯定的是，成人和青少年都在迅速增加。

根据周彦恒的估计，每年大约有200万患者需要治疗，但中国只有3000名正畸医生。我问了北京两家三甲医院的正畸医生，好几个正畸医生的预约都安排在2018年以后。

“还债也是有道理的。我前几年欠的太多了，”周彦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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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正畸，近年来，与口腔美学相关的治疗项目也在快速增长。

如果你翻看数据，你会发现人体其他器官的发病率是用X/10万和X/10万来衡量的。但是，牙齿相关疾病的发病率一般以X %来衡量，X这个数字也不算小。

以牙齿色素沉着为例，虽然没有全国流行病学调查数据获批，但我们可以从以下数据粗略估算:3亿烟民；4000万氟斑牙患者；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普遍困扰陌生人的四环素牙；再加上几十种会导致牙齿染色的食物，难怪在一项调查中，有一半的人对自己牙齿的颜色不满意。

徐同凯，北京大学口腔医院综合治疗科主治医生。擅长牙齿的美学修复和冷光美白。如果要挂他的号，就得提前一天晚上在医院门口排队，或者花2000元在人贩子手里买一个。

他也经常接到明星机构的电话。有些明星在接到一定的代言和广告后，会想请他做一个很酷的美白或者瓷贴面。“这是广告商的硬性要求。」

从事正畸工作27年的周彦恒说:“一项研究表明，面部的下三分之一决定了一个人面部的美观程度。”他表现出了极大的自信。

"和割双眼皮、垫鼻子相比，哪个效果更显著？"我向他提了个问题。

“我不知道割下双眼皮后会发生什么，”他犹豫着。“但如果下面第三张脸不好，她的眼睛就不会好看，她也绝对不会好看。」

我问了以美貌著称的女明星周博士。她的脸被许多年轻女性用作整形手术模型，她被送给她的整形医生。因为她早期戴牙套和今天照片的对比，大家都在争论她到底是正畸还是整形。

“她变了这么多。从你的专业角度来看，正畸有可能达到这种效果吗？」

周彦恒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他手机里存储的一系列正畸治疗前后的对比照片。他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病人告诉我，牙齿矫正改变了她的生活。”这位36岁的女性告诉他的正畸医生，她的生活、工作和婚姻完全不同，她觉得自己比18岁时更美。

正畸治疗前后对比照片

图片来源:周彦恒提供

“可以说是焕然一新。”在这个俯瞰东三环的阳光诊所里，他故意哈哈大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坍塌的口腔健康防线

早在上个世纪，瑞尔牙科医疗质量总监刘就在北京宣武医院口腔科工作。她还记得当时人们的整体口腔状况极其糟糕。“更不用说美貌了，许多人在中年时牙齿断了一半。」

《世界牙科论坛报》主编黄易当时还在北京医院口腔科工作。他看到的几乎和刘一样。“他满是牙垢，布满了牙齿，牙龈都肿了，还在流血...这不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但在当时的中国非常普遍。」

他在《大象公会》中写道，直到上世纪90年代，在牙医的帮助下，出现在《新闻网》前几分钟的中国人的牙齿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为一些医学专家写信给最高管理层，说在当今的外交场合，领导人的牙齿好坏关系到国家形象。

到目前为止，中国已经启动了三次全国性的口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最近一次发生在2005年至2007年之间。

根据这份调查报告，中国人口健康的防线已经基本崩溃:

龋齿的患病率——我们通常称之为虫牙——在以中年人为代表的35-44岁年龄段人群中高达88%，在以老年人为代表的65-74岁年龄段人群中高达98%，与低贫困就诊率相对应——从10%到20%不等；

口腔健康的另一个重要指标——牙周健康率，中年人为14.1%，老年人为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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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根深蒂固的误区深刻影响了13亿中国人的口腔健康:只有牙疼才需要去医院，老人肯定会掉牙。

我在采访中遇到的几位医生还记得，他们刚开始行医的时候，口腔科有很多急诊科。“我来医院的时候，总是牙疼，所以直到疼得不行才来医院。」

牙齿作为人体组织中最坚硬的部分，也是最脆弱的。在它的一生中，它平均咀嚼5万公斤冷、热、酸、甜或硬的食物，数十亿细菌日复一日地侵蚀你的牙龈和牙齿。

当然，我们也不是没有帮助。《中国居民口腔健康指南》推荐四种容易获得且便宜的口腔健康习惯:每年做一次口腔检查，每年洗牙一次，早晚刷牙，使用含氟牙膏。

然而，能做这些事情的中国人很少:

在上述口腔流行病学调查中，中年人能满足每年口腔检查、每年洗牙、早晚刷牙和使用含氟牙膏的推荐量，分别为8.4%、2.3%、36.3%和42.3%。老年组口腔习惯总体较差，依从率分别为12.1%、1.5%和22.1%

更直观地说，只有36.3%的中年人和22.1%的老年人在早晚刷牙时做过最简单的程序。

忽视口腔最直观的后果就是掉牙。

就平均水平而言，65-74岁的老年人平均掉牙9.86颗。60岁以上老年人中，12.63%的人完全没有牙齿。如果年龄放大到80岁，有近三分之一的老人嘴里没有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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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把掉牙当成一种自然规律，而不是一种疾病。其实“老派”的概念已经变成了“老派”。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提出的8020计划，80岁还能保留20颗有咀嚼功能且不松动的牙齿。为了保证正常的咀嚼功能和相匹配的生活质量。

13年，牙医朱注意到他的祖父非常瘦。起初，他甚至担心老人“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看了他的体检报告，按照他的专业，我爷爷应该是患有口腔疾病导致的严重营养不良。当他让爷爷张嘴时，他惊呆了——重度牙周炎，几乎掉了三分之一的牙齿，剩下的都是松松垮垮的，一碰就疼，实际上失去了咀嚼功能。

“爷爷很少吃肉，因为他咬不动，米饭和素菜都煮得稀烂。他不怎么咀嚼，所以他只是吞下它们，”朱评论道。“没有营养不良就是鬼。」

老人把这当成自然规律，默默地忍受着，不跟当牙医的孙子说话。在孙子制定的详细口腔治疗方案面前，老人拒绝了，朱“哄骗欺骗”老人完成了他治疗方案的最后一步——戴活动假牙。

朱为自己的治疗方案和实施效果打了60分。虽然这不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但对他当牙医的那一年来说，最充实的事情就是他的爷爷终于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了。

口头文明变迁史

一个国家口头文明的变迁史就是其经济变迁史。

根据黄欢的观察，一般来说，与发展中国家相比，发达国家的人口腔健康状况更好。

因为对口腔健康的关注是健康领域的重中之重，当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时，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都会将注意力集中在心、肝、脾、肺、肾等大器官上。

与台湾省的经验相比，当人均GDP从3000美元上升到1万美元时，每10万人口的牙医数量增长最快，牙医数量是衡量一个地区口腔消费市场发展的最重要指标。

没有人能说出中国口腔医疗市场起步的确切时间。

飞利浦从2002年开始在中国销售电动牙刷。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大众消费市场，电动牙刷都是一个小众的品类:只有少数人在使用电动牙刷:一些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外资公司员工，口腔有严重问题的建议去看牙医时使用。

本世纪初，定期看牙医并不流行。人们只有在牙疼得无法忍受的时候才会去看牙医。预防性口腔检查和定期清洁的概念直到10多年后才会逐渐被中国一二线城市的中产阶级所接受。

“这也是顽疾。疼的时候去看医生已经来不及了，伤害是不可逆的。然后会有一系列昂贵的牙科费用，”邹启芳说。“为什么预防性维护不能做？」

邹启芳是瑞尔牙科的创始人。1999年，他在长安街使馆区开了第一家诊所。当时，超过一半的顾客是外国人——他们定期在高端写字楼见牙医是一种惯性。

虽然不为国人所熟知，但几乎是口腔界的共识:牙齿是需要定期保养和维护的消耗品——早晚刷牙两次；使用含氟牙膏和牙线；即使没有任何症状，也要定期清洁牙齿，去看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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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还记得，一位来中国工作的法国年轻人在瑞尔做了一次常规的口腔检查，医生为他制定了一套口腔医疗方案。年轻人告诉医生:“医生，我今天可以不做这个吗？我还没有钱。”。等我拿到第一份工资，我会再来的。

“我当时想，这个年轻人，上班后，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牙医。我们的年轻人呢？有钱的时候第一件事是什么？也许是一顿饭，也许是卡拉ok。」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戴着金链子的中年男子，在牙周炎和龋齿的双重侵袭下，已经连续几天无法正常进食。看到医生提供的治疗方案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太贵了”。

“我说你戴着一条金链子，你把它弄下来一半就够了。这两种消费意识是否形成鲜明对比？」

1999年至2009年的11年间，瑞尔严格控制扩张速度，每年只开一家诊所。到2009年，瑞尔拥有的连锁店数量为11家。

直到2010年，瑞尔牙科从祁鸣风险投资公司和彭凯华盈这两个老牌风险投资基金获得了2000万美元的投资，用于扩建诊所。

经过2011年的第二轮投资，瑞尔牙科已经从11家诊所扩大到现在的84家。在快速扩张的过程中，瑞尔牙科的用户数量仍以每年40%的速度持续增长。

风险投资管理合伙人胡给出了一个明确的节点。在北京、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当人均GDP超过10万的时候，就是高端口腔消费快速增长的开始。

以北京为例，2014年人均GDP刚刚迎来10万的拐点。也是在这一年，以电动牙刷、牙链诊所为代表的高端口腔消费迎来了爆发期。

沈是全球电动牙刷市场的两大制造商之一飞利浦大中华区保健业务部的高级总监。他仔细研究了飞利浦全球17个主要市场的增长规律——每个市场其实都是一样的。当你的经济上去了，你的可支配收入上去了，你在口腔护理上的消费肯定会增加。

飞利浦在美国和德国的经验表明，电动牙刷问世以来，家庭普及率并不高。当电动牙刷渗透率达到5%时，这个品类的消费在某个时间点就会爆发。

飞利浦电动牙刷自2002年进入中国市场以来，一直在等待这一天。2012年后，飞利浦电动牙刷以每年60%至70%的速度增长，销量在4年间增长了10倍。

宝洁的研究报告也显示，2014年以来，中国电动牙刷市场份额经历了爆发式增长。与2013年相比，市场份额翻了一番。到2016年，它将呈现每年至少50%的年增长率。

电动牙刷作为中产家庭的标配和消费升级的象征，在社交媒体上受到了热烈追捧和讨论——中国商报今年年初进行了一项读者调查，“晒那些吃了半年土才买的单品”，其中飞利浦的电动牙刷和戴森的吸尘器出场率最高。

资本对牙科医疗市场的偏好显而易见。2014年，联想控股投资10亿元收购了市场上另一家连锁牙科诊所百博牙科。第二年，百博牙科一口气新开了95家诊所。

邹启芳觉得，这个快速增长的市场印证了他上世纪末的预言，“中国人和世界上所有国家的人一样。随着经济的发展，他们会越来越重视自己的健康，而口腔健康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意想不到的中国消费者

在长安街瑞尔牙科的第一家诊所，我遇到了吴军医生的老客人，78岁的钢琴老师王女士。

吴军和她约好了下午三点，室内提醒铃叮当作响，提醒医生客人到了。如果最后一位客人没有吃完，吴军会让护士好好照顾，结束后带到诊所。

她让我猜猜她的年龄。在她面前，这位穿着蓝色牛仔裤和黑色水野彩香运动鞋的女士可以用流行的说法来形容——不老的人，她的头发染了，但不细致，夹杂着几缕银发。

我猜了好几次，都没猜对。她告诉我，我“78岁了”，声音清脆，露出的牙齿看起来不像我刻板印象中中国老人的牙齿。

2001年，62岁的她，在牙齿第一次脱落后，开始认真保养牙齿:一年清洁牙齿两次；按照医生的指示使用牙线；病历显示，近三年来，她已经来这家高端牙科诊所24次，以价格高、服务优质著称。

与年轻人相比，只有4颗天然牙和24颗天然牙，超过了世界卫生组织的8020计划——到了80岁，还有20颗牙齿可以正常咀嚼。

这一次，王女士来给最后两颗掉下来的牙齿换上了种植体。吴军的助理给她戴上橙色护目镜，避开牙科椅的直射探照灯，拧开一小罐润唇膏，用棉签涂在嘴唇上，在嘴角容易开裂的地方多涂了几次。

经过半小时的治疗，护士端来了一杯咖啡。这位78岁的钢琴老师和种植园主谈到了樱花、黑胶唱片和即将在玉渊潭举行的音乐会。

这两个植入物，她需要支付4万元，每个2万元。这些植入物属于美容相关项目，不在医疗保险范围内。

王说:“我不富有，但我愿意花钱买牙。」

王退休前是一所大学的钢琴老师。她每次都会坐44路公交车往返牙科诊所和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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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是创投的管理合伙人，专注于医疗领域的风险投资。七年前，他领导了对瑞尔牙科的投资。他说，过去七年，市民越来越接受高质素的口腔服务。“其实你一旦尝试，基本上就会上瘾。」

根据《经济学人》2016年发表的一份报告，未来15年，中国高收入消费者的数量将呈爆炸式增长。对多种商品和服务的统计分析表明，未来15年，中国消费者将升级消费习惯，转向追求更高品质、更高价格的品牌。

每五年，飞利浦都会进行一次全国性的消费者调查。飞利浦大中华区医疗保健业务部高级总监沈先生谈到最近两次消费者调查:

2008年，消费者说，我想要更多的收入，我想让人们知道我做得很好，我想买一辆好车，我想买一个好包和化妆品；

2013年，他们说，我过得比2008年好，但我觉得对金钱和物质的追求没有止境。我希望花更多的时间和家人在一起，我希望除了买包和车之外，还能买一些能让我更健康的东西。

与之对应的是，2012年至2016年，飞利浦电动牙刷的销量几乎每年增长60%，四年间销量翻了十倍。

飞利浦电动牙刷的价格从入门价200元到2000元不等。在其他国家，消费模式是金字塔形的，价格越高，购买的人越少。但是在国内，这款车型是沙漏型的，入门级销量还是最好的，但是售价2000元的旗舰产品排名第二。总的来说，由于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每个价格阶段也有庞大的消费群体。

“中国消费者总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沈说。

欧洲路还是美国路？

口腔消费领域有两个学派:美国学派和欧洲学派。

1920年，一位牙医根据当时好莱坞电影明星的不同需求，改变了牙齿的形状和颜色，引起了美国人对牙齿美学的追求，因此也被称为“好莱坞牙科”。

从那以后，美国社会就永远追求牙齿的洁白和整洁。据黄艾估计，美国牙医80%的收入来自与美容相关的费用，只有20%与疾病相关。

作为强大的阶级象征和社会通行证，似乎如果不能拥有一口干净洁白的牙齿，就无法拥有完美的人生。

一位美国专栏作家在《穷人的牙齿》一文中写道，“如果你因为小时候生活贫困而长了坏牙，你就没有机会敲开美国上流社会的大门。」

与美国相比，欧洲仍然将牙齿视为人体的重要器官——如果不认真保养，就会带来健康危机，影响生活质量。

刘在英国攻读硕士学位时，系主任是牙周病学博士。他的牙齿并不完美，整齐洁白，但他没有做牙齿矫正或漂白的计划。

“欧洲不同于美国。欧洲人更喜欢自然。他们不像美国人那样追求它。他们的牙齿一定特别整齐洁白，”刘说。

虽然欧洲人对牙齿美白和整齐的渴望没有那么强烈，但刘对他们定期保养牙齿的好习惯印象深刻。

毕业后，刘在伦敦一家牙科诊所工作，这家诊所经营多年，牙医几代人都换过。但是，来这家诊所的客人没有太大变化。一大家子，从曾祖父和祖父到孙子，都会开车去诊所看几个小时的牙，然后去看个艺术展，喝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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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中国的口腔消费理念是否走在了欧洲的道路上？还是在美国的路上？

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一个23岁的女孩正在攒钱做正颌手术。医生告诉她，根据她的情况，正颌手术对口腔形态的改变比正畸治疗更明显。她月薪6000，正颌手术费用6万。到今年6月份，她就存了3万块钱，然后用3万的信用卡分期付款，这样她就能凑够钱做手术了。

她告诉我，她觉得花几万块钱换一个正常的口腔一辈子，比买车还值。“如果我长得不好看，牙齿也不好，我还是会不开心。」

事实上，她是一个有着浓眉和轮廓的美人。要不是她提起，我也没注意到她嘴里有什么异常。

在沈虹看来，中国的消费文化可能和美国的消费文化更接近一点，因为中国和美国一样是一个竞争激烈的国家，各方面都比别人强，牙齿更白，更有信心，更有精神。

第四军医大学口腔医学院口腔预防医学系李刚教授从各种口腔治疗的比例分析了中国的口腔消费观念。在中国，比例是补牙、美容修复、拔牙和预防。

预防排在最后，这不是健康的消费观念；更值得注意的是，与美国相关的口腔消费排名第二。

或许，差异化正在形成。我的同事单珊告诉我，她去年面试了一个专门为中学生准备的夏令营。民工的孩子和富人的孩子一起住了一个星期。乍一看，穷人的孩子和富人的孩子的区别一目了然，因为富人的孩子都戴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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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微信官方账号:偶尔治愈，由丁香博士授权转载发布

排版:张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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