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双手握住宝塔山
梦里几次回延安，
双臂抱住宝塔山。
-贺敬之回延安
响亮动人的音调
30年前的1991年秋冬之交，因为要为6部电视文化电影《常青五月》写评论，我和我的摄制组采访了当时还健在的北京、上海、杭州、广州、Xi延安的50多位老延安艺术家及其家人。他们中有30多人参加了1942年5月的延安文艺座谈会，并在座谈会上现场听取了毛泽东的讲话。围绕延安文艺运动，我们挨个问了几百个问题，了解各方面情况。每个受访者的第一个问题很常见:
当年你是怎么去延安的？
七八十年前，在中国的土地上，侵略者在播下炸弹，独裁者在贫困中工作，普通百姓在流着血和泪。然而，这片悲惨的土地收获的是觉醒，而不是崛起，但却是对光明的执着的不懈向往，对奉献和解脱的切实追求。
1935年的金秋，工农红军镰刀斧头的旗帜在中国腹地自南向北画了一个武力的弧度，最后插在延河岸边的宝塔山上，无数颗渴望光明的心向着那个汇聚点飞去。几年来，陕北的山沟里涌入了三四万青年，其中文艺青年就有几千人。鞋带鞋，鞋带布，鞋带军靴而脚带草，少年的脚，踏在荒凉萧瑟的黄土地上留下弹性的痕迹，又扬起像安塞腰鼓队一样的炊烟。这个足迹从多灾多难的祖国四面八方汇聚到延安宝塔，再从延安宝塔辐射到六七年后解放中国的四面八方。
七八年是短暂的历史时刻。古老的中华民族获得了全新的国家，一代年轻人获得了全新的自我。
“延安，从20世纪30年代到40年代中国革命的首都，是向千千万万条革命道路循环鲜红血液的心脏。”“哪个热心肠不向往延安？水千里流回大海，延安广阔幽深的山谷容纳了汹涌澎湃的人们的河流。去延安是一种英雄行为，做一个延安人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当革命者到达延安时，他们回家了。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啊。”这是老延安时，散文家吴伯箫在后来回忆文章时，从笔底滴出的心曲。早年写过《夜歌》《画梦》的诗人何其芳，或许更为简洁:“在年轻人的口耳中，想象中，回忆中，延安就像一首名曲的开头，音调洪亮动人。"
在建党一百周年之际，我刻意捕捉到了其中的几个，但只能捕捉到几个片段，只能描述它们最初的步骤。
药方是“两碗粥”
79年前的5月23日，延安文艺座谈会结束的那一天，太阳西斜，摄影师吴印咸在会议室外的会场里按下了老式相机的快门，给所有与会者留下了一个历史性的定格和鲜活的记忆。这是毛泽东和所有与会者的照片。烟雾弥漫的岁月让这张照片染上了黄土的颜色。照片中的人也回到了这片土地。然而，在照片中，被一种新思想激活的年轻面孔仍然清晰可辨。
坐在毛泽东和朱德左边的女战士叫李伯钊，她后来成为著名的戏剧家和戏剧教育家。1936年底，她与红二、四方面军会师后到达陕北，是最早来到这片土地的军旅文艺家之一。
在去延安的路上，李伯钊一步一步走了两年，用脚丈量了半个中国三万里的河山。她比红军主力多走了一年，多走了五六千里。
1926年，14岁的李伯钊加入了共青团，从家乡四川来到上海从事工人运动。被捕入狱，入党，后成为莫斯科中山大学394号学生。与张闻天、王稼祥、邓小平、王明、蒋经国相比，她是一个活泼天真的小姐姐，所以她有一个很接近的俄语名字:格力。在克里姆林宫的宫墙下，她爱上了杨。生命的早晨是壮丽的。
学习一年回国后，他来到江西苏区，参与组建了第一批红军文艺团体，创作了第一批红军戏剧舞蹈作品，被《红色中国日报》誉为“苏联文化和工农大众艺术的开端。”李伯钊创作并表演。他与魏公治、刘月华一起被称为苏区的三大“红星”。各地各单位的来信来电邀请太多，不得不报告“求饶”，要求各地不要频繁发函电，“以免干扰工作”，“浪费油电”。
长征途中，李伯钊除了承担上级布置的各项任务外，还积极在万水千山做宣传。成立宣传小组，创作和表演节目，在各单位之间穿梭。与鲁合作的《红军两大主力之歌》《战斗骑兵之舞》《红军之舞》广为流传，成为反映革命历史的重要艺术资料。新中国成立后，被改编成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
不久，她和朱德被张困住，离开红军主力，离开丈夫，再次南下川康，再次在草原的沼泽中跋涉。好几次都很难陷进泥里。虽然被战友们从死神手里拉了出来，但他看着许多战友淹死在草墩子下的泥汤里。李伯钊相信毛泽东的革命路线，反对分裂主义。张视他为中央红军特务，开除了他的党籍。在监督检查的严酷形势下，他仍然积极参加红军的宣传工作，成立了四方面军戏剧社。直到第二军任、贺龙把她救出来，他们成立了200多人的文艺训练班，带着他们穿越草原，成功到达陕北。
过度的疲劳和饥饿使她情绪低落。著名的红军医生傅连暲在确诊后给她开了一个罕见的药方，原来是“两碗粥”。斯诺在《红星中国》中指出，这样一个坚强的女人可以让世界惊讶。可以说，李伯钊用自己的信念和意志创造了世界文学艺术史上的奇迹。
党中央在保安为第二、四方面军的胜利举行了欢迎会。主持人周恩来握着她的手说:“你受了苦，受了委屈，但最后还是成功归来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手里拿着红军帽。羊群从斜坡上下来，热情地走了过去。
晚会上，林曲波演唱了湖南民歌，徐特立用法语演唱了《马赛曲》，张闻天演唱了英文歌，叶剑英也来粤剧向二、四方面军表示慰问。为了表示感谢，从胜利归来的任演唱了一首俄罗斯“霹雳射击”，朱德则穿着羊皮大衣跳起了藏族“雅西娅”舞。当所有人都为朱的精彩表演鼓掌时，老板把从幕后拉了出来，说:“她是我的师父！”
于是全场的热点都转向了李伯钊。她先后表演了红军、苏维埃、藏族、苗族舞蹈，倾吐了重返党中央的喜悦。
注意:
本文发表于《延河》2021年第4期
建党100周年征文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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