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妈妈张开嘴说了一些自己的性格特点。
“我不想听这个,就像我简历上的介绍一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舒服地聊天,散散步,了解真实的你。”
妈妈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说:“好,好!”
当我听到她说的时候,我很期待,我的眼睛湿了。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妈妈,你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吗?”
她好奇地扬起眉毛,好像想让我提醒她。
“好吧。其实就像布鲁诺说的,放轻松,喝杯酒,享受生活。”
“你能把酒变成凉茶吗?酒会转化成糖留在体内,容易诱发炎症。”
我嘴角微微一勾:“好吧,那我们喝凉茶吧。”
这是詹妮弗·科伯恩和她母亲的故事。疏远的母女关系正在逐渐改变。
詹妮弗·科伯恩/文
在巴黎,人们经常提到“浪漫”这个词。有人幻想着在埃菲尔铁塔的灯光照耀下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与久不相识的恋人漫步在塞纳河畔。有些人幻想和爱人在舒适的小酒馆里共进烛光晚餐。然而,对我来说,巴黎是一座母爱之城。
自从女儿凯蒂离家上大学后,她基本上就是一个“空窝老头”。我想带妈妈去巴黎。自从我们三十年前离开家,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深,甚至没有面对面的交谈。据说巴黎是一个很棒的地方。也许这次巴黎之行将是一个改变我和母亲关系的机会。
父母离婚后,我基本上由母亲抚养。上世纪70年代,母亲在格林威治村租了一套小公寓,安排我上当地的一所公立幼儿园,课后给我上了一堂芭蕾课。她在《纽约时报》做新闻助理,每天乘地铁上下班。
有时候生活就像一部情景喜剧,或者没有广告的情景喜剧。
我和妈妈在格林威治村住了很多年,现在我们分别住在东西两岸。节假日会见面,偶尔会打电话,但不会就洗衣服、管道堵塞等日常琐事互相沟通。没有关于日常生活的交流,我们的感情就没有那么亲密。
我真的好像不认识我妈:我不知道她的心,她整天开心又害怕什么。
我想和我妈妈去巴黎旅行,以恢复我的家庭纽带。
出于某种原因,我母亲拒绝了去巴黎的邀请。沮丧之余,我决定独自飞往巴黎。
当我告诉妈妈一个人去巴黎时,她说她的法国游轮日期变了,所以我们可以在巴黎见面一天。
她选择了一艘老年游轮,船上有讲座,所有的旅行路线和餐点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的内心是如此的失落,以至于我曾经幻想着和妈妈一起在罗丹博物馆散步,在圣图兰跳蚤市场点买买帽子和古董,在巴黎街头的咖啡店点无麸质食物,然后尽情享受。
我过去和女儿相处得非常亲密,以至于我意识到我和母亲之间似乎缺少了什么。
母亲到达巴黎的第二天,我来到母亲住的旅馆房间。门突然开了,妈妈张开双臂拥抱了我一下。她戴着一条漂亮的丝巾,戴着一顶帽檐微微倾斜的帽子,颇有艺术感。她嘴上的珊瑚色口红让她白皙的皮肤暗淡了许多。但是她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有些人闻到刚出炉的饼干或面包的味道就会想起妈妈,但对我来说,妈妈身上独特的香味是我对妈妈深深的记忆。
出门前,妈妈又开始找眼镜,我感叹类似的情况发生了多少次。最后,眼镜在我妈妈的包里找到了。
母亲为在哪里买地铁票、如何去毕加索博物馆以及如何坐地铁而焦虑。坐地铁的时候,因为不熟悉操作,她还是很担心,甚至开始慌慌张张地找眼镜。
我对妈妈说:“我知道怎么坐地铁去毕加索博物馆!你可以选择我走哪条线,为什么走,我可以给你解释。或者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相信我!”
我妈选择问我,我总是耐心的给她解释。妈妈有点疑惑,说:“我们赶紧去博物馆吧。”她在纽约坐地铁已经快六十年了,她应该不害怕这些地下交通网络。一开始这样的表现让我烦躁,后来又怕岁月偷走我母亲最好的一面。
起初,我对母亲的易怒感到内疚,然后它变成了焦虑。我总是提醒自己,我应该更有耐心,更尊重,更舒缓。
当我到达博物馆时,我试图用我的记者证把我妈妈带进来。和保安处理后,我终于进了博物馆,但我妈还是慌了。
参观完博物馆,在妈妈开口之前,我安慰她:“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去。别担心!听着!有街头艺人在唱歌!就像唱《玫瑰人生》。来,我们去看看。”
挤进人群,我不断提醒自己,做女儿要有耐心,要善良。尤其是母亲老了。放轻松,你能行的!
这次旅行回家后,我和妈妈在纽约呆了一段时间。自从我母亲十九岁搬到纽约后,她从未离开过。
“我们为什么不去格林威治村?”我知道她会欣然同意,毕竟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顺便给我讲讲过去。”
我们环顾四周,发现一切都变了。昔日廉价的波西米亚风格的房子如今变成了时髦的酒吧,艺术家的故居也变成了对冲基金经理的住所。
在纽约的其他地方,一些遗迹已经逐渐消失。
我妈妈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徒步流浪。现在她忍不住看到这一幕。
她指着红砖楼的一扇窗户说那是她以前的卧室。“下课后,去上芭蕾课。晚上,我和他们出去玩。”她说:“那时候,我们从来不觉得累和无聊。”
我和妈妈边走边聊过去。
我看着她,发现母亲在巴黎不知所措,但在格林威治村却没有。回到熟悉的环境,我们似乎都松了口气。在这里,她轻松愉快,我也不用担心她是否会时不时地再次感到不安。
当我来到华盛顿广场公园时,我妈妈说我想休息一下。我们在路边找到一张长凳坐下。我妈妈环顾公园,看着各种各样的人。
“我不知道时间去了哪里。一半互相很了解的人都死了。有时候真的害怕自己会是最后一个。”妈妈后悔了。
她用坚定而冷漠的语气看着我:“我一直在不断地探索自己,总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想告诉她,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她的生活是完整的。然而,这样的鼓励,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对一个人情感真相的否定。时光荏苒,老母亲不得不面对一些残酷的现实:世事变迁,体力不支等等。
“那一定很累了。”我说。
“是的,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母亲回答。
我妈很少对我敞开心扉,我很想从她那里听到更多。但是我很清楚,善于控制情绪的妈妈是不会再多说什么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我和妈妈没有一起在莎士比亚书店过夜,没有一起去蒙马特,甚至没有在埃菲尔铁塔前合影。然而,在格林威治村就不一样了。走在这里的经历已经成为我和妈妈共同的记忆,尤其是这次,我们聊了很多,我对妈妈也越来越了解了。
我告诉她,我会花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了解她。当然,我也知道我和妈妈在一起的时间不可能永远,但我不想结束对妈妈的记忆,因为她只是我熟知的人之一。
-"巴黎属于你"
詹妮弗·科伯恩:她是六部小说和一本母女旅行回忆录的作者。她也是一位杰出的记者。
巴黎属于你
埃莉诺·布朗
刘勇军翻译
丽江出版有限公司
2019年7月
《纽约时报》畅销女作家埃莉诺·布朗担任主编。十八位畅销女作家写巴黎,是我们巴黎之旅的完美伴侣。
编辑|李锐、杜宇
评论|黄雪梅
期末复习|张茜、梁治
丽江出版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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