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变法”又称“百日维新”。1898年1月,康有为上书皇帝,提出三项改革方案:立即宣布实行改革;拓宽途径,各级官员有权向皇帝申办皇位;政府机构综合改革。
该书成书后,康有为等维新派到处组织社团,创办报纸,宣传变法思想。2月,康有为从广州抵达北京,第五次上书光绪皇帝,恳切地解释说,如果不改革,不仅国家会灭亡,人民也会有危险,即皇帝不可能是普通人。
当时清朝统治集团内部有两大派系:以慈禧太后为首的“后党”和以光绪皇帝为首的“帝党”。慈禧太后等人手握实权,坚决反对一切政治革新。光绪皇帝为了加强自己的权力,打击以慈禧太后为代表的“晚党”,维护自己的利益,保住皇位,希望通过变法引进新人,夺取实权,改善自己的处境,支持变法活动。
梁启超、光绪与康有为
1898年6月11日,光绪皇帝正式下令宣布变法。在维新派的影响和直接参与下,从6月11日到9月21日,光绪皇帝发布了几十个命令,推行新政,改革政治、经济、文化和教育。其主要内容如下:在中央设立铁路矿业总局和农业、工业、商业总局;各省设立商务局,促进工商业发展;精简旧衙门和官员;废除八股文,改革考试制度;允许自由创办报纸和期刊以及成立社团;奖励科学发明等等。
这些命令像雪花一样发出,在全国引起了巨大的震动。虽然支持者很多,但反对者更占优势。除了以慈禧太后为首的集团之外,各省的地方官员大多也是守旧的官僚,他们把慈禧太后当作靠山,根本无视这些改革命令。各种顽固守旧的势力组成了反对改革的统一战线。
改革派除了有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之外,没有与顽固派抗衡的实权。他们不敢依靠人民群众,手中没有军队。所以戊戌变法虽然表面上轰轰烈烈,但随时可能被顽固派扼杀。
9月21日,慈禧太后发动政变,将光绪皇帝囚禁在中南海瀛台,废除了所有新政法令。大批维新派被杀,重要的维新派康有为、梁启超逃往国外。这项改革前后只持续了103天。虽然声势浩大,但却是一场闹剧,是历代改革最仓促、时间最短的一次。
1868年的明治维新,迅速把一个封建落后、四分五裂的日本变成了一个文明、科学、发达、统一的日本;戊戌变法不仅未能有效扭转日益恶化的中国,甚至连维新派本身的生命都得不到保障。
为什么日本明治维新没有任何成功经验就成功了?为什么借鉴日本明治维新成功经验的中国戊戌变法反而失败了?长期以来,教科书的答案是:戊戌变法的失败。“主观上,中国资产阶级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是软弱和妥协的。客观地说,中国封建反动势力太强,严重阻碍了政治改革。”
也有专家提出了新的观点,认为戊戌变法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激进改革。同时认为明治维新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日本得到了西方列强的支持,而戊戌变法的失败则是中国遭到了西方列强的反对。
个人认为以上观点都是错误的,这些错误观点的形成和流行主要是因为对明治维新的真相认识不足。今天我们总结了明治维新成功和戊戌变法失败的十大原因,也可以说是十大区别。我们将与对此感兴趣的人讨论。
明治维新幕府运动
第一,改革的国情不同
从1185年到1868年明治维新前的德川幕府,日本的实际主权被各个将领控制,日本天皇只是名义上的统治者。在明治维新之前,日本大约有300个大小诸侯,其中最大的是德川幕府。德川幕府以皇帝招募的将领为官职,挟天子以令诸侯。因此,明治维新的第一步就是结束这种军阀割据的状态,在全日本建立统一的中央集权政府。
从公元前221年开始,秦始皇建立了全国统一的中央集权统治,直到戊戌变法前的清朝,除了短暂的分裂外,大部分时间始终处于统一状态。然而,从分裂中央集权制开始的戊戌变法的第一步,将原本统一的国家统治集团分裂为“后党”和“皇党”两大政治集团,最后甚至发展到武装政变相灭。
从分裂走向统一,符合正义的期待和历史潮流。如果我们从统一走向分裂,我们注定要失败。
第二,改革前的准备不同
德川幕府末期,以下层武士阶级和地方督抚为主,旨在恢复日本天皇实际统治权的“敬王抗夷”活动风起云涌数十年,不仅在意识形态、军事方面为明治维新做了充分准备,而且在人才和经济实力方面也有所提升。
1898年的改革运动始于一封来自公共汽车的信。1895年4月,日本强行签订《马关条约》的消息传到北京,康有为发动1300多名在北京参加考试的举人联名上书光绪皇帝,拉开了维新变法的序幕。1898年6月,光绪皇帝颁布《明定国正》圣旨,宣布变法。前后只有三年,除了组织强大的社团和出版一些报纸宣传改革之外,既没有军事准备,也没有经济准备,更没有思想准备和人才准备。
尤其是作为发动变法的核心人物,康有为根本没有成熟的变法思想和能力,只是头脑发热,义愤填膺,突然有了写一封关于变法的信的冲动,可以说,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准备越充分的改革越容易成功,而没有必要准备的改革必然会失败。
第三,改革的领导人不同
明治维新的领导人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批,他们是在幕末长达几十年的血与火革命中成长起来的,包括职业革命家、职业军人和各路诸侯的官僚、从事国际贸易的商人等。比如坂本龙马出生时是一个武士,看到很多武士被屠杀推翻幕府。他自己也一直在追赶,最后才意识到仅靠盲目暗杀推翻幕府是行不通的。通过对航海知识的学习和对西方社会、政治、经济的长期研究,他逐渐成长为一名职业革命家。
坂本龙马创立了从事国际贸易的“海援会”,不仅为推翻幕府培养了海军人才,还为推翻幕府积累了资金,帮助与幕府竞争的王公从国外秘密购买大量先进武器,更重要的是,通过让不同的王公入股“海援会”,将已经分裂成自己队伍的当地王公联合起来。
戊戌变法的领袖只是一个脆弱无能的皇帝,还有几个没有政治经验的热血学者。他们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也没有一套可行的改革方案,甚至不了解国家管理的基本常识。
没有一个成熟的领导人,主宰亿万人民命运的大国改革是不可能成功的。
第四,改革策略不同
推翻幕府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非法武装讨伐和暗杀,另一种是合法武装讨伐。
所谓合法讨伐,意思是皇帝的允许,但皇帝一直处于德川幕府的监督之下,不可能公开发布讨伐令。当时的日本天皇就像曹操控制的汉献帝一样。因此,推翻幕府的革命一直是非法的,并且多次以流血和失败告终。
正是在吸取了这些经验教训之后,坂本马龙提出了“回报大政府”的策略。也就是说,德川幕府不会通过武装血腥的斗争推翻德川幕府的统治,而是会主动将统治还给天皇,进而组建一个真正统一全日本的新政府。德川幕府也像其他总督一样平等地参与新政府的管理。
这样,国家实现了统一的目标,德川幕府避免了被灭的命运,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为了让德川幕府主动交出政权,诸侯们在加强军备的同时,以武力强求和平。坂本龙马“回报大政府”的策略得到了诸侯们的认可,在他的接触下,他开始了游说工作。最后,在1867年,他迫使德川幕府最后一代将领德川庆喜主动向天皇递交辞呈,使“报答大政府”从理论变为现实。
戊戌变法基本上没有什么策略。相反,它从一开始就与能力依然强大的“后党”争权夺利,最后甚至企图通过收买“后党”的士兵来搞政变吃掉“后党”。真是愚蠢!
正确的策略可以保证改革的成功。没有正确可行的策略,即使改革没有导致失败,也往往会使改革走弯路或误入歧途。
第五,改革方案不同
明治维新不仅有“报答大政府”的高明策略,而且有具体、可行、简洁的方案。这是坂本马龙提出的“船上八策”,其内容如下:
1.把天下的政权还给朝廷,一切法令都要朝廷颁布。
2.法院应设立上院和下院,设置成员,讨论和决定政务,决定政务的基础必须是正义。
3.聚集全国有才华的大臣、王公、平民,聘请他们为顾问,并给予相应的官衔,罢免朝廷无能的官员。
4.在缔结新条约之前,外交必须经过广泛的公开讨论。
5.参照旧法律,建立新的法律仪式。
6.海军必须大大扩充。
7.必须建立一支属于天皇和日本的全新军队。
8.根据法律,在平等的基础上与海外国家进行金银贸易。
从《船上八策》到1868年明治天皇颁布的《五誓》,主要内容基本一致,几十年如一日。戊戌变法根本没有一个重大而明确的改革计划。短短103天,就颁布了180多条新政诏令,不仅轻重缓急没有区别,还让地方官员感到无所适从,心力交瘁。
具体可行的改革方案的实施和坚持是确保改革成功的关键。
第六,改革的重点不同
明治维新的主要工作是从零开始,重点建设以前没有的东西,如具有现代民主制度的政治制度,建立现代国防,向外界引进西方科学技术,建立现代教育。
1898年的戊戌变法是由旧到新的。关键是全盘否定原来的,再做新的,会造成很大的阻力。
任何社会改革都会遇到阻力,关键是如何因势利导,抓住重点,在改革上有所突破,从而带来各方面的变化。
七、利润的改革不同
明治维新的胜利者都是日本国民。明治维新之前,日本人没有“日本”的概念,只有诸侯王和皇帝的概念。明治维新后,原有的国家等级制度被打破,全民平等的“日本”和“日本人”概念应运而生。
根据《五誓》中的教育内容,日本在当时开始了现代义务教育,将全国划分为八个大学区,每个区有一所大学、32个中学区和一所中学。每个中学区有210个小学区,每个小学区有8所小学,共有8所公立大学、245所中学和53,760所小学。
相比之下,戊戌变法虽然提出废除科举,但并没有在全国同时实行义务教育。在如此大的中国,只有一所帝国理工学院成立。
戊戌变法获利的人很少,但却是以剥夺大多数人的既得利益为基础的。对于更广泛的普通人来说,基本上是完全没有利润的。
不惠及绝大多数人的改革,不会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也不会长久、成功。
八、国家对待改革的态度不同
明治维新不仅遭到德川幕府少数既得利益者的反对,也得到绝大多数日本国民的支持和拥护,尤其是德川幕府顽固派叛乱被平定后,几乎全民一致支持。在这样的改革下,国家迅速富强,人民也从这样的改革中迅速富裕起来,真正实现了人民的富裕和国家的强大。
除了颁布了大量没有及时实施的新政策,建立了许多学者讨论政治的报业协会之外,人民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所以改革基本上没有得到人民的认可。
得不到绝大多数人认可的改革是不会成功的。
9.对外国势力的不同态度
明治维新之前,日本也曾遭受西方列强的侵略和欺凌,被迫签订不平等条约,使国家蒙羞受辱。西方列强也介入了日本的内部斗争。比如当时法国支持德川幕府,常州藩则是英国支持。
坂本龙马等有识之士看到外国势力对日本的干预,担心一旦当地诸侯在外国政府的支持下发动战争推翻幕府,日本国民不仅会大规模自相残杀,而且在屠杀之后,日本诸侯会受到西方列强更严重的控制,日本会陷入更加分裂的状态。因此,为了避免外国势力的介入,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和平手段迫使德川幕府“还大政府”。这一历史事实与国内一些学者认为明治维新只有在西方列强的支持下才取得成功的观点背道而驰。
戊戌变法终于激起了对“后党”的大屠杀。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光绪拉拢袁世凯,企图带着军队发动政变。另一个是光绪定于8月5日召见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并计划聘请他为新政顾问。这两起事件引起了后党集团的极大怀疑,他们最害怕的是皇党掌握武装力量和维新派与外族势力的结合,促使帝国主义支持光绪皇帝从慈禧手中夺取政权。于是慈禧决定在光绪遇到伊藤之前发动政变。
不难看出,真正试图寻求外国势力帮助的不是明治维新,而是戊戌变法。明治维新的成功,正是因为摆脱了西方列强的干预。可悲的是,从戊戌变法到民国,中国的各种政治集团都是依靠外国势力的干预来维护和争夺自己的利益!
任何有望被外国势力干预的改革都不可能成功。即使赢了一段时间,也很难持久,会留下无尽的后遗症。
十、改革的长短不同
关于明治维新持续了多久,似乎没有统一的说法。有文章说日本明治维新持续了20年,也有文章说明治维新用了50年才完成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用了200年才完成的工业化道路。
从外交的角度来看,如果一个国家完全废除了外国强加给它的不平等条约,这可以看作是一个国家是否真正强大的标志,那么日本在1854年被迫与美国签订了第一个不平等条约,1868年明治维新,然后经过不断的改革,直到1911年,西方列强强迫日本签订的不平等条约才全部废除。从1868年到1911年是43年。
戊戌变法不仅在戊戌变法前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在戊戌变法后也只持续了103天。戊戌变法的“不可持续性”注定了其不可避免的失败。可见戊戌变法的实际价值被中国人夸大了,其真正价值只能说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综上所述,明治维新的成功和戊戌变法的失败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今天,当这两种社会变革已经成为历史时,我们分析和比较它们的优缺点,不是为了表扬或批评任何人,而是为了给今天的我们提供一个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