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传》军事思想的特点
《左传》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编年体历史巨著。学术界对《左传》的作者和成书时间一直有不同的看法,但很多都缺乏有力的依据。从《左传》的编年史、书法和思想倾向的下限来看,我们今天看到的《左传》的写法,并不是一个人在一个人生的时间写出来的。顾指出:“左的书不是一个人写的。记录它的人不会永远富有。”。多科论中最接近史实的是徐中书先生的观点:《左传》是在春秋末期史传的基础上,成书于战国早期的第一部编年体史书。至于其相对具体的时间限制,正如杨伯钧先生所言,《左传》成书于公元前403年,魏思主政之后,距今已有13年之久。”。
《左传》系统地记述了春秋时期的历史,追溯了春秋以前的一些历史片段。《左传》编年史详实、全面、准确、生动,其中大量关于春秋时期军事制度和军队建设的精彩记述,尤其是当时的战争,在先秦典籍中名列前茅。因此,古人习惯称之为“相之书”。从某种意义上说,《左传》也是一部不合时宜的战争史和军事史。这自然决定了他的书包里包含着相当丰富的军事思想。因此,童书业先生认为《左传》的作者“对军事非常感兴趣,似乎长于兵家之学”。这是客观公正的看法。
然而,由于《左传》是一部历史著作,其所反映的军事思想与一般军事书籍或各种学者关于军事的著作所揭示的军事理性知识相比,有其自身的特点。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左传》中的军事思想明显具有社会军事思潮的属性,反映了当时人们对军事问题的共识。如果说军事书或者学者关于军事的著作主要反映的是某个军事家或者学者的军事理性认识。那么,《左传》中的军事思想更表达了当时社会上大多数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对军事问题的普遍深度理解。它不是个体的,而是具有群体意义的。纵观《左传》的军事思想,体现在它对许多战争的描写和对许多人物军事言论的记载上,是对零星分散的军事理性知识的综合和概括。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真实地体现了春秋时期军事思想的主流,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军事思潮。因为春秋时期的军事思想是由孙子、老子、孔子、伍子胥、范蠡等代表人物确立的,表现出了标准,但也依赖于其他政治家、思想家和军事家的努力,以及普通人的认可,才得以完成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实际上,它体现了全社会达到的普遍认识水平,在一定程度上标志着春秋时期军事思想的普遍水平。
二是《左传》军事思想散而乱,局限于经验罗列,缺乏高度思辨的抽象性。正是因为《左传》中的军事思想是人们军事理性知识的混合体,所以必然缺乏完整的体系和严谨的逻辑。它通常是实用的,简短的,分散的。虽然它不时闪现耀眼的思想火花,但最终还是难以燃烧成熊熊烈火。同时,《左传》是一部历史研究。它虽然记录了大量的战争案例和人们关于士兵的说辞,但受到其史书编纂体例的限制,往往局限于战争的具体经验,而未能将其概括为系统的内容,从抽象上升为纯粹的理论。清代曾说:“孙、吴之言,空之说;左的一句话,“查者助之”,即一针见血地表达了这一特点。因此,《左传》的军事思想受到了高度成熟的影响。
再次,《左传》军事思想呈现出明显的两重性,体现了春秋时期思想领域新旧观念斗争演变的时代特征。由于《左传》中的军事思想反映的是群体意识,而群体中的个体又因环境、地位、经历、利益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观念和对立,自然表现出对军事理性认识上的对立和冲突,具有复杂性和多元性的特点。同时,随着社会变革的深入和新旧观念的演进,这一特征也日益凸显。这就决定了《左传》军事思想的两重性。
《左传》军事思想的两重性,具体来说,就是既遵循传统,又重视现实。比如在战争概念问题上,它通过禁止暴力或做暴力来区分战争的正义与非正义,认为战争的目的在于“以违规示德;不要否认合并,指出“城市的战场,一个接一个,经常有...政府的削减,哪个国家看不上”。寻求新兴地主阶级国家进行霸权和兼并战争的历史和理论依据。再比如,在处理战争指导的问题上,我们不仅强调传统的“天道”,还认为战争的胜败和国家的兴衰可以从天道和鬼神的意志来解释,并找到检验;他还非常重视“人事”,指出“德不可败”,强调一场战争能不能打胜仗取决于人事的努力,包括重视人民的支持,强国强强兵,建设实力。又如,在操作指导问题上,《左传》不仅强调“礼”与“义”,而且认为“人危不候时”,主张“勇而礼,反而仁”,指出“礼尚往来,礼尚往来”;它还重视“利”,追求功利主义的实现,认为“不谋而败,保家卫国,民主也”,强调“义”与“利”的统一,即所谓“义筑利”。主张两军会师时,发挥主观积极作用,取得战斗胜利。
另一方面,《左传》的军事思想也体现出两重性,即主张“礼”与“刑”的包容。《左传》问世16年来所说的:“德、刑、详、义、礼、信、战之手段”就体现了这一基本特征。
二、《左传》军事思想的基本内容和地位
如前所述,《左传》思想内容的基本倾向是进步的。因此与之相适应,尽管《左传》的军事思想不够系统,具有迷恋传统和尊重现实的双重特征,但其积极的现实仍是其主导方面。
纵观《左传》,可以看出其主导的军事思想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积极丰富的战争观理论
首先是对战争本质的简单理解。《左传》提出了战争中区分“义”与“非义”的范畴,主张搞“义战”,实现一定的政治利益,“征伐以胜他人”;“你不和人民说话的地方,州长们就会乞求它。”。据此,《左传》反对不公正的军事行动,指出“欺大国而退盟,必败之。背盟,不祥;欺负一个大国是不公正的。人们认为,即使我们能够在不公正的暴力和无知的正义行为中取得成功,我们最终也会走向失败。”如果我们强大,我们就会安全,如果我们强大,我们就会不公正。“如果你不公正又强大,你会很快死去。”“如果你用武力夺取它,如果你不公正,你会想到它。陶是骂人的,但福克已经很久了。”。《左传》进一步将战争的正义与非正义提升到“屈”“之”的范畴,提出了著名的“学之则强,屈之则老”的重要命题。
其次,《左传》战争观理论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是反对“上军”,肯定战争的历史合理性。根据《左传》,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当时社会上“去当兵”的说法被批驳了。比如通过子涵之口,他指出:“谁能去参军?士兵已经建立很久了...也是士兵让圣人快乐,浪费人,浪费生存和昏厥的艺术的原因。如果孩子要求,这不是很尴尬吗?”在这里,它肯定了战争是历史上长期存在的客观现象,强调了战争在当时社会条件下的必然性,反映了各国统治阶级为了打赢兼并诸侯、称霸大国的战争而极力保持和发展军事实力的心理状态。
第三,注意正确处理政治和军事对立统一的关系,充分重视人民在战争中的作用。《左传》吸收了春秋时期“以人为本”的思想,提出了“无人区,谁斗”的基本观点。从很多战争的输赢实践出发,我们认识到战争的输赢与人民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们善于从是否得到人民的支持来考察和探讨战争输赢的原因。比如晋、楚城濮之战后,人们在分析楚国战败的原因时就指出:“神若不使阴,则不为民服务,实际上是自暴自弃。”。虽然金在城濮之战中获胜的原因有很多,但重要的一点是其军事行动得到了人民的坚决支持,使“人民听之而后用”。最后得出结论:“没有人群会输”。
顺应时代潮流的操作指导思想
《左传》根据春秋时期作战方式转变的实际情况,有所保留地奉行了一些旧的作战指法思想,同时提出了许多新的作战指导原则。首先,强调审时度势,“守望相助,寸步不让”,正确选择和把握有利战机。在齐与卢昌绍的战斗中,实力处于劣势的鲁军一举击败了强大的齐师。陆壮公自己还莫名其妙,曹刿向他解释了其中的玄机:“夫斗者,勇也。如果你努力工作,你会再次衰落,然后你会筋疲力尽。如果你让我筋疲力尽,你会得到它的。”在这里,曹刿提出了一个掌握战斗机的重要原则,那就是他要在尽力的时候选择攻击敌人。其次,提倡知彼知己,正确选择进攻方向。《左传》认为进攻方向应选在敌人的弱点上。在周与郑的战斗中,郑正确地选择了主攻方向,因此取得了战斗的胜利。在楚隋之战中,军队违反了这一作战方针,导致了惨败。三是强调“不为别人准备就不能向别人学习”,强调“为别人准备,好人也是”,反对骄傲轻敌,指出骄兵必败。《左传》表明,在作战指导中,如果疏于敌防,就会失去老师和国家。桓公四年记载:“秦军师侵芮,但太小,不能败。”。秦国作为一个大国,被一个小国秦国打败了。究其原因,在于“小”,即自大而轻敌。
以礼为法治军的思想
《左传》主张治军德刑并重,即以礼为道德手段,以法为强制手段,以武治军。认为“礼即行义”,即运用“礼”的道德原则来规范军队的思想和行动;“刑本正邪”,即强制履行“刑”是用来保证道德规范的执行。由此,“礼”与“法”的关系得以沟通,礼即法,法即阐明礼的方式。“戎,赵谓之为礼,杀敌为果,制果为夷。易,戮也”的意思是,在战场上,士兵服从命令,英勇杀敌,为了礼貌,相反是失礼,必须依法屠戮。这一观点是《左传》礼法并重治军思想的具体注脚。基于这种认识,《左传》中有许多关于严法的记载。比如在城濮之战中,晋文公多次处罚违抗命令的士兵,《左传》称赞文公“能惩其事,为民三罪”,“不失赏罚”,可以成为霸者。季泽会上,晋献公弟杨,扰乱军,司马懿杀了之仆,以示惩戒。《左传》详细记载了此事,并借姜维之口指出:“师者以臣服为武器,军者尊死不犯罪”。当然,《左传》对治军的严格主张受到旧的“军事礼”的制约,不够坚定和彻底,与战国时期法家的依法治军理论大相径庭。
除了以上几点,《左传》的军事思想还注重军事与外交相结合,特别注重运用外交手段达到军事目的等等。同时,《左传》还以新的战术思想叙述了许多战争案例,如伏击、迂回、侧攻、围攻、进攻等。所有这些事情,举几个例子,作者在相关论文中已经阐述过了。
《左传》军事思想丰富,是春秋时期社会变迁作用于军事领域的产物,具有体现军事社会思想的属性。考察古代军事思想在新旧交替过程中的对外表达,是我们的主要参考,对于我们了解当时军事思想的总体发展、主要特点和历史影响具有重要意义。它反对“上战场”的概念,区分战争的性质,立足于以人为本的立场,对后世军事科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它的一些新的作战指导思想也给了后来的军事科学家一些历史启示。它包含并追求道德和功利的双重价值,在未来经典军事科学理论体系的建构过程中发挥着积极和消极的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一军事思想文化遗产值得我们充分重视和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