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岭南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分支,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方言是其中丰富多彩的一部分。方言不仅是集体记忆和民族文化的载体,其交汇和输出在对外交流和传播中也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即日起,杜南与N视频将推出“行走岭南方言”系列报道,助您了解广东方言的故事。
在广东茂名电白,6000多人说着鲜有人知的老话。这种方言起源于明朝的官话。因为“旧时光”在粤语中与“屎”谐音,当地人也称之为“屎正”。如今,古老的方言已经被列为濒危方言。
近日,杜南和N视频记者采访了中国方言学会会员、岭南师范大学教授陈云龙。他从事古方言研究已有大约20年了。在实地考察中,他发现这几年老方言的传播已经突破了近代。如今,学者们正在通过录音录像的方式记录这种古老方言的发音,试图保存这种古老的方言。
以前是明朝官话,现在只有600人说
花楼村200亩的蔬菜大棚排列整齐,农作物有序地排列在土里,静静地生长,绿意盎然。在村口的牌楼上,一捆捆桂圆上盖着姜皮和树枝。
华楼村。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陈昌祺带着“粤语普通话”的口音对南方记者说:“现在是收桂圆的时候了。”
他快六十岁了,在花楼村出生长大。除了当兵的那几年,我这辈子几乎很久都没有离开过花楼村。
该村位于粤西茂名市电白区中部山区,属林头镇管辖。周边地区的居民讲多种方言,如黎族方言、粤语、客家话等。花楼村的人也说粤语和黎语。但是,他们在村里活跃的时候,更容易和听到一些特殊的“老行话”的外地人交流。
这种现在很少有人知道的方言,是电白地区最权威的“城市方言”。
史料记载:“电白县原是明朝的神,从中原调到京城指挥所的士兵都叫侍卫。他们的语言因其所处的位置而被称为‘城市语言’,因为他们有时会说‘旧时代是积极的’,也就是明朝的积极声音。”
“从各种数据迹象中,我们可以看出,古老的方言起源于明朝的官话。当时想考上衙门的人都要学这种语言,学校教学也用这种语言。”中国汉语方言学会会员、岭南师范大学教授陈云龙告诉南方记者,这种古老的方言曾被称为“城市方言”,被电白市的军队和居民使用。在遭到敌人和山贼的袭击后,说老方言的人被分散到电白北部山区,并在清朝雍正年间迁到花楼村。
调查电白地区的老方言是陈云龙近20年来的主要业务之一。
他向南方记者介绍,老方言主要分布在电白的大牙镇和马踏镇。其中,昔日华楼村有居民2000多人。山塘村讲老方言的有800人,白石岭村、浦北村、楚米地村各约有400人讲这种方言。
从《电白县方言分布示意图》中不难看出,老方言的分布范围被粤语、黎语、客家话包围。据统计,在茂名的电白岛上,有6000多人说着古老的方言,大部分人都懂粤语、黎语等方言。“就方言人口而言,这个数据应该算是非常少的。”
有趣的是,由于“旧时光”的发音与粤语中的“屎”发音相似,这种方言也被当地人戏称为“屎正”。这个名字恰恰反映了旧普通话从“普通话”跌落后并没有得到广泛认可的事实。
有些单词和发音仍然保留了古代单词的用法
受粤语、黎语、客家话等方言的影响,老派方言与明代相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电白地区的偏远村落形成了独特的“乡土气息”。
比如说,他们说吃饭的时候没有笼统地说“吃”,而是专门指早晚一顿饭——“吃朝”、“吃枷锁”、“吃晚”;客人也分为“亲戚”和“朋友”;在传统节日中,有元旦节、中秋节、中国情人节等。应该用具体的农历日期来表示,即“七月十五日”、“八月十五日”和“七月七日”。
少数单词和发音仍然保留了古代单词的用法。比如村民用“集”字表示鸟的停顿,意思是范仲淹《岳阳楼记》中“沙鸥季翔”的“集”与“停顿”。
华楼村。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华楼村的陈昌奇虽然都说着老方言,但他还是直观地感受到了邻村村民的口音和这个村的口音的区别。
“浦北村和楚米地村讲老方言的有几百人,声调也有小差别。我们当地人听起来很明显,但没关系,这根本不会妨碍我们的正常交流。”
与空之间的声调差异相比,两代人因所处环境不同而产生的语音特征差异更为明显。
在调查过程中,陈云龙发现“30后”和“50后”在发音上有许多新老差别。比如老一辈人的口音原始独特,在新生代口音中已经逐渐消失,比如“孝顺”,在老派读作“hiau55”,在新派读作“hau55”。
“不难发现,年龄越小,口音越接近粤语。”在陈云龙看来,这并不意外。
只有6000多人在说话,使用旧方言的人有限。他们必须学会说粤语、白话文和李方言,才能与外界打交道和做生意。说老方言的年轻人成家,也有说其他方言的成员。不可避免地,其他方言的成分被混合到旧方言中。
这里的许多老人对他们的后代使用方言很“固执”。
“外出学习工作的年轻人回到村里。如果他们不说,家里的老人就会说老话,‘背祖’。”陈昌奇说,在花楼村老一辈人的观念里,不说本族方言会被认为是“忘本”。
1994年出生的陈俊成并没有在花楼村长大,但他不敢完全丢掉自己的土话。从小随父母从花楼村搬到电白区水东街。毕业后在广州工作多年,后回到花楼村发展大棚蔬菜产业。
陈俊成告诉南方记者,他从小就沉浸在粤语和李方言中。他不熟悉那种古老的方言,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几句。但是,只要他回村看望爷爷奶奶,哪怕只有“三条腿的猫功夫”,也要用老行话和他们交流。
学者们试图通过录音和录像来保存这种古老的语言
可惜的是,古老的方言几乎失去了承载文化的功能。
无论是花楼村还是其他说老方言的村庄,依靠老方言作为歌、戏、谚、寓言载体的文化都很少。
陈云龙告诉南方记者,目前,当当地举行特殊的仪式庆典时,舞台上会演唱粤语白话文戏剧;相传,村民间的日常用语和歇后语基本都来源于粤语文化等等。
陈云龙正在为发音伙伴收集发音。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他向南方记者表达了自己的深切感受。与其他方言不同,旧方言只是一种方言,很难找到其背后的文化现象。老正统也被列为濒危方言。中国社会科学院的一个重大研究项目“中国濒危语言和方言研究”发表了《电白方言老正音研究》。陈云龙的《广东电白老话》也被列入中国濒危语言系列。
一直关注方言使用人群变化的陈云龙认为情况不容乐观。
据相关记载,电白区点城镇是古方言的发源地。然而,如今的滇池并没有古老方言的交流场。
陈云龙在滇池做调查的时候,发现很难找到能完全说老方言的老人。他去过很多老人居住的地方,比如老人活动中心,最后找到了一位快90岁的老人。“他会断断续续地说一些单词和简单的句子,基本已经忘记了,根本不能用于交流。”
更让陈云龙担心的是,旧的正字法似乎出现了代际断裂的现象。2015年进入老方言的方言区时,他发现学龄儿童从幼儿园到小学三年级,在学校都不会说也不会学老方言,回家后用普通话、白话文、黎语与家人交流。"新一代人几乎不会说他们的方言,这非常危险。"陈云龙说。
“旧的正字法正在慢慢消失。我们找到了很多当地的发音伙伴,通过录音录像的方式记录老正字法的发音。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存这种古老的方言。”
“行走岭南方言”系列报道
总规划师:荣明昌
执行策划:王佳
协调人:南方记者向
撰稿:南方记者黄